第十五回[狂徒谋逆篡朝,及势可危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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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饶是季禺近日来钻研道经,修真养性,乍听白应龙及其随从嘲讽猖狂之声,心中亦是大怒,

    好似胸中有三味火起于无名,正待怒骂,一旁的吉伯严却忙朝季禺使了个眼色,让他勿要多言。

    见季禺微微颔首,吉伯严随即走出收场,大声喝骂道“够了!你等在老君候灵前争个甚么朝堂大事,

    这些事儿且容后再议,莫在争了,若再有吵嚷的,以后俱去为老君候守灵罢”

    闻少君此言,众人俱再不敢言,只得默默的排队上前叩首跪拜君候灵椁,焚香点烛供奉。

    只是白应龙听少君怒斥,只觉好似有雷霆威严,他倒底是多年为臣,突觉脊背一寒,心底竟然也起了一丝惧意,

    随即也不敢多言,埋首又给老君候叩了几个头后,也矗立在一旁,只是面色一阵变换阴晴不定,似在思索什么。

    待得众臣排队祭祀完毕,已是晌午时分,早有各司伙房灶堂,于候府偏殿设好宴席,以款待远来的众公卿文武大臣。

    只是值此时为君候守孝期间,满座俱是素斋,不敢沾半点油星儿,宽阔大殿,白日也点上满堂灯火,照得通明,大殿上首宝座自是吉伯严在坐,

    宝座下有数尺台阶下,左右各列了行案几蒲团,众卿随即便各按品级排下班列,径自入席就坐。

    季禺也按官衔儿,跪坐在右列第三张案几后,众臣待少君先起筷后,

    众人在各自饮宴,两侧闪出了一列列罗裙宫钗侍女,三个一组五个一列为众卿上菜端盘,自侍立一旁伺候。

    虽然是素席,但到底也是宫廷御宴,百味珍馐自是不待多言。

    上一碟儿,才挑几筷子,就有侍女撤走换新的菜品花样儿,

    季禺从未想过这般蒸煮之素食,竟然也能做出如此之多的花样儿,只觉五脏庙空虚。

    当即把大袖挽了,也不顾士大夫形象,伏案大块朵颐不提。

    且说这季禺厢吃得正欢实,只把侧堂屏风后面儿的伯苍和祁晖等众多甲士看得口水直咽,腹中咕咕叫。

    原来他二人自听少君吩咐,入了偏堂发现早有老管家在此等候多时,遂带着二人去匠作监仓库,领了兵器披挂。

    伯苍挑了杆碗口粗的三十斤的银蟒枪,这厢取了锁子环甲兽首吞肩,红樱金盔狮虎纹,青色腰带束身,虎头靴蹬上,外罩赫黄袍绣金纹朵朵。

    祁晖见此地宝物众多,亦丢弃了祖传板甲,取了挂麒麟兽面环甲,头上戴红樱盔,亦是青带束腰蹬虎头靴,外罩赫黄袍,挑了把镔铁环刀提着。

    二人批甲执锐,躲于内殿屏风后面,这厢却不止他们二人,早有数十位膀大腰圆的猛士各自躲于内殿,动静之间寂静无声,乃是暗护少君候左右武士也。

    二人并众武士见殿中珍馐百味俱也是喉头滚动,暗自咽着唾沫,犹其祁辉伯苍二人自今日一早便赶来,本就水米未进,

    此时又穿了数十斤的甲胄,自是只觉又累又饥,奈何有保护少君的职责在身,却也不敢乱动恐暴露身形,只是苦了二人五脏庙。

    弄得二人直想冲入殿内把白应龙这老贼及其党羽乱刀砍死,好自去饮宴畅食个饱肚。

    好似听见他们心声一般,这会儿殿内又吵了起来,原来少君和众卿家一边宴饮,一边讨论老君候葬礼祭祀,及少君以何黄道吉日入堂正位昌邑国君各类国事等等。

    众卿正在畅所欲言,各言政务,

    这入宴便一言不发的白应龙却冷不丁笑道“旁的倒是罢了,却不知若少君继位后,吾昌国当是朝商还是朝夏耶?”

    满堂又自寂静,只有堂下季禺一人狼吞虎咽,咬果嚼菜之声,

    吉伯严坐于高台宝榻上,闻言放下筷子,直直得俯视着白应龙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哦?那不知孤若朝夏如何,若是朝商又当如何耶?”

    沉默了一会儿,白应龙笑容收敛,放下筷子,拂袖起身沉声道:

    “若君上朝夏,那便是吾诸夏之良候,自当随济候起兵讨商汤不臣,拨乱反正。

    扫除国中倾商之奸膩馋庾之臣,老臣自俯首朝君,为君征伐商汤,是时三军将士必定欢心鼓舞,愿为君上赴汤蹈火…”

    见白应龙起身,其身后红袍怪人并其党羽也随之站起,横眉冷视殿内诸臣,

    这厢季禺见气氛紧张,鸦雀无声,亦不好特异,只好方筷瞩目,

    吉伯严面无表情,只盯着白应龙眼睛道“那若朝商呢?”

    闻此言语,白应龙身后青面獠牙的红袍怪人手扶剑柄,白应龙大声道

    “若少君不朝夏,那就非是诸夏王侯,昌国乃当初夏启所封,,三军亦会震惊惶恐,将附堂前质问君上乃至众卿。

    那老夫也只好与三军囚了叛君押缚夏台,请夏后圣天子定夺,吾古少昊氏族六大姓又当以何人为昌君了”

    左司空陈景之做为文臣之首,左在左列最上首,见此亦起身凝视白应龙怒不可揭道“乱臣白老贼,你…你…你竟敢放此言威胁君上,你当军中是汝的一言堂吗?,你说甚就是甚,你该死…”

    城门校尉关虎更是拖着关雄拍案起身喝道

    “来人啊,速传左右执戟郎官把这狂徒恶贼叉下殿外…”

    这下众卿在无人敢安坐,季禺并诸公俱起身怒视白应龙,正当执戟郎官执锐径入殿中之时,

    白应龙这厮却哈哈狂笑“我看谁敢动吾,吾乃三朝老臣,掌司马数十年

    不怕告诉尔等,吾旬日前早已迁济水大营行军昌邑,隐于城西林中安营,铸造临(临车)、钩(钩车)、冲(冲车)、梯(云梯)等物。

    今日晨时又将快马传令牌于营内诸将,如若午时一至,吾未至大营,即是为满朝奸膩所暗害,着诸军随即入城剿贼,以清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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