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争相出征 儿子愿随虎……冠勇侯一道出……(2/2)
如此大仇之下,胤礽就算有那个心,会把关乎到自己身家性命之事,交托到仇人手上?
康熙本能般的不信。
但既然有人检举,必然是要查实一二的。于是乎,时任九门提督的阿大人便被派去拿人。
给二福晋瞧病的太医贺孟頫、接到矾书的镇国公普奇,还有信中提及的老九老丈人七十,悉数被捉拿归案。
拿了那矾书,泡在水里一瞧,嘿,还真是太子的字迹。
再一审那贺姓太医,也确系受了废太子胤礽的贿赂。不止金帛,还有一旦事成之后,日后的高官厚禄。他一个没经住诱惑,就真个将信送去镇国公府了。
不过,因为那信是矾水所写,非泡水不能见。
皇太子,不,二阿哥也不够信任他,写信的时候背着他所写。所以其中到底什么内容,他也不得而知。
就差把他只是个跑腿的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镇国公普奇连呼冤枉:“皇上明鉴,奴才与二阿哥之间素有嫌隙。奴才也不知,这信到底是不是他所写,又究竟有何居心。只是奴才与他不睦,天下皆知。不管是真是假,奴才都不可能为其保举,求皇上明鉴呀!”
康熙冷哼:“既然如此,收到信之后何以不禀告于朕?”
普奇答因怕被皇上怀疑忠心,亦怕您念着奴才与二阿哥旧怨,以为奴才故意栽赃陷害。
他都这么说,七十自然也一推六二五。
九阿哥没有如淑宁梦中那样,加入太子党,自然也会提点着自家老丈人。免得他自己躺得平平的,却为岳家所累。
但是,不加入八爷党,没跟太子有根本利益上的冲突,不代表跟太子就没矛盾。
七十苦哈哈地摇头,神色之间颇为屈辱:“说句不怕被人笑话的,二阿哥素来不喜奴才。言说奴才秉性不肯安静,有似猕猴。还给奴才取了个猕猴都统的诨号,每以称奴才。说奴才好与吠犬相似,还不是什么好犬……”
将胤礽昔日里辱骂过他的话一一学遍之后,便言自己便是谨守着主子奴才之间的本分,不敢言恨。但终归是有些怨的,能不落井下石已经用尽毕生隐忍。
又何能卑躬屈膝、背信弃义地放着重用自己的皇上不去孝敬忠心,反而去投靠没什么希望,还对自己多加侮辱的废太子呢?
这一问简直太有力量,连阿灵阿都觉得有道理。
犯不着,真的犯不着呀。
可拿来那矾书一瞧,嘿,还真是二阿哥的笔迹。康熙着人带他们夫妻过来一问,瓜尔佳氏满脸震惊,胤礽还就直接认了。
言说自己经过这么些日子的拘禁之后,彻底认清了自己的错误。
过往种种,千错万错,再怎么罄竹难书。他也是皇阿玛悉心培养三十几年的太子,深受皇恩,也受了多年教导。
到底还是比其余皇子要强一些,还请皇阿玛给个机会。
让他带兵出征,将整个厄鲁特蒙古尽收归大清。如此泼天功劳之下,过往所有不堪自然悉数被泯灭。
阿灵阿:!!!
现在他有点相信,这个前太子是真的得了狂疾。
以前他只往行在的布城裂缝里瞅了瞅,皇上就怀疑他是不是有弑君之意,从而促成了一废太子。后来心腹托合齐他们借着饮宴事,帮他拉了点人。皇上又怀疑他是要笼络兵权,想逼宫造反。
于是,二度立起来的太子之位又没了。
这种前提之下,他哪里的自信说服皇上交付他真正的兵权呀?不怕他打着讨逆的旗号,半路就杀回京城了么!
知道这要求断不可能被答应的瓜尔佳氏都哭了:“爷何不与妾身商量,就定下了此计,连累的妾身也不能活?”
当年被康熙千挑万选,专门派人按着未来国母的标准悉心教导多年的瓜尔佳氏啊!
未入东宫,太子便有了爱子与宠妾。
这么多年战战兢兢、左支右绌,就没跟他享过几天福。如今恨不得病入膏肓了,还要被狠狠连累。
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连阿大人都忍不住唏嘘。
下值后就不免将四个儿子揪到书房去,特别严肃认真地给开了个小会。让他们千万千万谨言慎行,聪明的别自作聪明,蠢的更藏好了自己的蠢,莫轻举妄动。
免得自己作死,还要连累旁人。
说这个话的时候,跟胤禛最好的虎威、沾点莽撞的虎团跟家里公认最聪明的虎圆都被重点关照。
还真给好表哥送过两回信的虎威心下一凛:“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阿玛如此慎重?”
对呀,对呀。
三胞胎也齐齐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就算是死,也好歹让咱们死个明白呀。
皇上没有下旨封口,阿大人自然也就没刻意瞒着。
然后,寂静就是今晚一等公府的书房。
连不在朝堂的虎宵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这个,难道皇上废太子诏书上写的,那位有狂疾,其实并不是托辞?”
这行事,确实有那么一些些的狂呀。
虎圆挑眉:“或者吧,谁知道呢?皇上对立太子之事忌讳如深,不光是诸皇子,他们背后站着派系也都有些等不及了吧。”
可能,是他们设计了废太子,也或者废太子将计就计。
反正试探下皇上的态度,或者就着这个因,把这个事提出来。不管结果如何,终究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立太子这个事儿上。
虎团疑惑挠头:“奇怪,都是一母所生,连长的都大差不差,怎么你这脑瓜子就格外好使些?那依你所见,那位……”
不等虎团说完,阿灵阿、虎威跟虎圆就齐齐开口:“没可能!”
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可能,那个孟姓太医就不会被直接判个绞监候了,镇国公普奇也又被撸成了白板。
理由吗?
自然是不管他有没有打算依着废太子所言,保举他为大将军,都免不了他与废太子通信的事实。
知情不报,亦属欺君。
前番张明德案,康熙自觉已经是网开一面,皇恩浩荡了。结果,普奇混账,非但不深念皇恩殊死报效,还跟废太子暗通款曲图谋不轨,其心可诛。
直接夺爵入了宗人府大牢,待查明原委之后再行处置。
次日,再有闻听风声,言说废太子也算态度诚恳、其心可嘉,不如顺势再立的大臣都被康熙好一顿怒骂。
摘顶戴的摘顶戴,打板子的打板子。
这才止住了这股子歪风。
饶是如此,康熙心里也是万千不快。赶着顺承郡王倒霉,护军校赖图库之妻叩阍,控告他将皇上所赐鞍马赏与戏子倪五儿乘坐。
前有普奇,后有顺承郡王,这不更让康熙想起当年这俩货做套把他的儿子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事儿了吗?
于是查证属实之后,顺承郡王布穆巴用微贱之人,肆意妄行,有玷王爵的罪名算是落实。
咔擦,人头还在,但是好大的王爵没了。
胤禔闻听之后挑眉,特别满意这出戏的落幕效果。普奇、布穆巴,当年要不是那俩货鼓捣出来的张明德,也不至于把他坑成个光头阿哥。
如今仇人落魄,他当然欢喜。
不过这么一来,也越发确定,皇阿玛根本无意再立太子。那老三那个频频请皇阿玛莅临王园,编本破书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的又什么时候倒霉呢?
此番往厄鲁特兴兵,又到底派哪个?
虽然不大可能,但他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