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有点疯(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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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闹剧终结于历史老师进班。

    “干嘛呢干嘛呢!开学第一天尽在这瞎胡闹!”历史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地中海突出,啤酒肚圆润。

    老远没听见七班该有的吵闹声他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

    七班这些学生们大多是贵族子弟,背后靠着的都是资本和权势,老师们早就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嚷了两句,见班里差不多归于平静后,他便走上讲台,打开白板准备讲课。

    “都高三了啊,别再一天天的闹事,该把心收收放到学习上了吧?把书翻到77页,咱们今天讲——”

    “我要听课吗?”讲台上老师在滔滔不绝,时玉在心里问系统。

    系统还没从他刚刚的发难中回过神来,闻言慢半拍的才回道:“不用,你从小到大都不学习,全靠你家一路捐楼。”

    所以宴时玉又有别名叫散财童子。

    能以一己之力提高整个A城的教育设施水平。

    实乃带善人。

    时玉“哦”了声,恹恹的打了个哈欠,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疲惫。

    “我好困,”他问,“我能在课堂上睡觉吗?”

    系统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宴时玉这具身体很差,情绪起伏一高就容易疲惫,你刚刚教训梁伟用力过猛,现在身体受不住了。”

    时玉觉得冤枉:“我只说了两句话。”

    系统:“但你的身体是诚实的。”

    时玉不说话了。

    系统忍了忍,还是问道:“你帮沈拓出什么气?你可是恶霸。”

    时玉是个好学生,从来没有在课堂上公然走神打盹过,这下穿越成宴时玉,倒是没了这些顾忌。

    他打哈欠打的眼睛洇红,干脆趴到桌子上,借着书笠挡光,含含糊糊道:“顺手咯。”

    系统:“?”

    你明明动的是嘴。

    时玉一本正经的:“别想太多,反正除了你又没人知道我是在给沈拓出气。”

    “好啊,你果然是在给沈拓出气!”系统终于揪住了他的小尾巴,语气激动道:“你差点就ooc了你知道吗!”

    时玉眨眨眼,心虚的保持沉默。

    不过短短两句话的功夫,他眼中的睡意又浓了几分。

    宴时玉这副身体实在太脆弱,一点情绪起伏都要不得。

    时玉艰难的想要保持清醒,最终还是无力的阖上了眼。

    历史老师讲课的声音拖得很长,念着枯燥的文字,偶尔猛地抬高声调,却又更让人昏昏欲睡。

    在他的催眠下,时玉缓缓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

    反正有系统坐镇,他不怕什么突发情况。

    ……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大片大片的乌云席卷而来。

    昏暗的光线营造出惬意的环境,走廊一侧的少年趴在桌子上睡得更沉。

    他侧着脸,浓稠如墨的黑发缠绕在雪白的脖颈上,沉沉密密的长睫洒落一片阴影,嘴唇嗡张,嫣红饱满,细细的吐息间露出星点雪白的贝齿。

    不时有几道心不在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许久才移开。

    诡异的安静仍在持续,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发烫。

    另一侧,坐在靠窗一边的男生眉眼冷淡,挺拔清瘦的身躯挡住了大片光线。

    蓦地,他放下笔,面无表情的往后靠了靠。

    微弱却同样刺激的光线顿时直直的照向一旁沉睡的少年。

    乍然亮起的环境刺激的少年肩膀一动。

    他眯着眼睛抬头,细长的眉眼蹙着,一脸恹烦,眉间缭绕的郁气越发浓郁。

    周围那些时不时投来的视线顿时消失。

    少年又睡了过去。

    黑发男生面无表情的顿了下,眼睑微垂。

    几秒后,他伏在桌子上,这次没了那些多余的动作,只平静的看着自己的书,神情冰冷。

    -

    九月的天说变就变。

    中午放学时下起了小雨,温度骤降。

    等时玉终于从那股难以抵抗的疲惫中缓过劲来时,距离第四节下课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多小时,教室内稀稀落落的坐着吃完饭从食堂回来的同学。

    他们声音和动作都很轻,显然是在顾忌着什么。

    这是原主的人设,时玉自然不会去打破。

    手机被关了静音,打开时跃出几条未接来电。

    全部来自一个人,妈妈。

    整个宴家最溺□□时玉的女人,盛敏。

    教室里人不多,后排更是没人。

    时玉刚睡醒,没力气出教室,坐在椅子上回拨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头是一个温婉担忧的女声。

    “喂,宝宝,吃饭了吗?”

    宴时玉这具身体娇贵的不行,小时候甚至对小麦和水稻过敏过,从小学起盛敏就没让他在外面吃过饭,中午也都是派司机接他回家。

    后来这些莫名其妙的过敏症状尽数消退,宴时玉用了初中整整三年的时光来证明自己不用每天中午都回家。

    “吃过了。”他回道。

    盛敏却敏锐的觉察出他声音里的哑意,顿时抬高了声音:“真的吃了吗?宝宝,你是不是刚睡醒?你没吃饭对不对!”

    知子莫若母。

    盛敏能轻而易举的发现宴时玉的任何不对劲。

    时玉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敏语调急促,“宝宝,你怎么能不吃饭呢?我现在就让老陈去给你送饭,正好我今天煲了汤,你多喝一点,好不好?”

    时玉有些头疼。

    或许是因为宴时玉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诊断,又或许是因为宴时玉是盛敏最小的、也是最后的孩子的原因,盛敏对他的关心着实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恨不得能把他关在眼皮子底下看护。

    就连盛敏母族那边,都在她孜孜不倦的叮嘱下,把宴时玉当做易碎的瓷器来相处。

    过分的保护和溺爱,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正常到哪去。

    时玉道:“真的不用,妈妈,我现在就去食堂吃点。”

    “食堂不干净,”盛敏语中满是不赞同:“我看那些新闻说,食堂里的食材都是前几天剩下的。宝宝,你怎么能吃这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以后还是我给你送饭吧,你不愿意回来吃,那妈妈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时玉捏捏眉心,“我们学校食堂肯定不会有这种问题,不然蒋然宋天誉他们怎么也吃食堂。”

    蒋然宋天誉是蒋家和宋家的儿子,不仅吃食堂,还住校。

    盛敏顿了顿:“可是……”

    “不会有事的,妈妈。”

    时玉说着,掀起眼皮看了眼窗外。

    窗外天空阴沉,乌云密布。

    雨势不大不小,传来淅淅沥沥的响声。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处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黑发男生手里拿着伞,合起伞后能看见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估计是被冷风吹得太久了,袋子里的热气凝成水珠滴到了包子上。

    嗯?

    时玉眼睛一眯,盯着男生的背影看了两秒,忽然道:“真的不用,妈妈。我同学已经帮我带饭回来了,不信我给你听听。”

    沈拓在门外放好伞。

    外面的雨看着不大,实际上细密不断,被风吹的斜着刮,全都淋到了衣服上。

    他头发有些湿,额前碎乱的黑发勾勒着狭长漆黑的眼睛。

    刚放好伞直起身,身后便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

    因为刚睡醒而有些哑,轻轻地,声线干净清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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