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春夏秋冬(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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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岛,身上不揣个十枚八枚泉儿,压根儿不敢来,否则回去连裤头都剩不下。”

    刘景浊脸色一黑,“这不胡闹嘛?光想着挣钱,脸不要了?”

    左春树一笑,“哎,你还真别说,人家聪明着呢。这座新岛,是拒妖岛外包出去的,拒妖岛七姓不参与管理,只有拒妖岛本岛与西边儿朽城是拒妖岛自己的生意。与这边大不一样,那叫一个物美价廉,譬如迎人岛卖一枚泉儿的东西,在朽城只卖三枚五铢钱。还有,每隔数月,就有七姓其中一家管事的现身迎人岛,对这迎人岛上胡乱叫价的事儿痛骂一番,最后再当着许多修士的面澄清,说迎人岛与拒妖岛没关系,诸位要看归墟战场,还是到拒妖岛最好。”

    刘景浊气急而笑,道:“谁的主意啊?要不要这么鸡贼?要是猜得不错,这迎人岛上,多数铺子都没库存,全是明面上摆的东西?”

    左春树哈哈大笑,“你也鸡贼,一眼就看出来了。”

    刘景浊伸手捂住额头,无奈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我要是猜得不错,拒妖岛到朽城这几万里,是不许修士御空的,那便宜确实是便宜了,但从迎人岛到朽城、船票、住宿,这些挑费算下来,其实挣得更多。先给个离谱天价,再给个相对低价,且想买到还得花不少路费……而且,相比外界,估计朽城还是天价。”

    说话间,两人各自御剑到了拒妖岛,桃林李林,就在前方。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重重作揖,行了一礼。

    结果已经有个少年人御风至此,老远就喊道:“前辈,要登拒妖岛得乘船,这是规……哎,这不是左叔嘛?得罪得罪,戍边人登岛自便,吃饭住宿全都免费。只不过……边上这位,也是戍边前辈?有铭牌嘛?”

    刘景浊便取出个漆黑牌子丢去,随后化作剑光,落在了十字路口那酒铺门前。

    少年人双手捧着令牌,脸皮一阵一阵地抽搐。

    他转过头,哭丧着脸,问道:“左叔儿,您别玩儿我啊!”

    左春树忍着笑,说道:“小朱啊!赶紧去买上一身符甲,免得你爹抽死你。”

    少年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手中铭牌,欲哭无泪。

    “左叔儿,救命啊!朱法言真会弄死我的!他虎毒食子的!”

    左春树往东看了一眼,“那你得找他。”

    刘景浊看了许久,朝着屋中喊道:“掌柜,打酒。”

    有个青年人晃晃悠悠出门,“相逢酒只卖……戍边人。”

    刘景浊看着青年人,问道:“你现在叫什么?”

    青年人怔了许久才回过神,他呢喃开口:“贺东陵。”

    刘景浊疑惑道:“不叫吴业?”

    青年人摇头道:“没有战场了,也不必有吴业了。”

    说着,他大步出门,双手抱拳,沉声道:“见过人皇。”

    刘景浊摆手道:“早不是了,打一斤酒,尝尝你手艺到家不。”

    但刘景浊又转头往西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两斤吧,分成两壶。”

    话音刚落,他伸出左手,混沌剑意碰撞,火花四溅,一把剑也凭空出现在其手中。

    与此同时,天幕一道剑光直落拒妖岛,大有一剑将拒妖岛劈开的意思。

    七姓家主几乎同时察觉到了剑意,可那剑光速度实在是太快,未等他们出来,剑光已经到了拒妖岛上空。

    眼瞅着剑光就要坠落,七人心如死灰。

    可就在此时,一道混沌剑光自拒妖岛而起,两道剑光在上空对撞,随后便是一声炸响,引得拒妖岛方圆数万里海域,巨浪横生。

    有个赤脚挎剑的女子落在刘景浊身边,笑道:“现在晓得你小时候,我为什么老喜欢揍你了吧?”

    刘景浊笑了笑,因为数万年前,她没少挨揍。

    结果刘小北凑到刘景浊身边,笑嘻嘻一句:“我以前就贼好奇,你这么好色的人,水神送上门都不要,为什么啊?因为长大了?要不我现在去冲个澡?”

    刘景浊无奈道:“别玩儿了,什么意思?我回来了,现在又要站我这边了?”

    刘小北摇头道:“只是来看看你。对了,孟休说他布好了口袋,等你破局,刘御空也让你提防着他。确定不跟我一块儿洗个澡?下次见面可就瞧不见了,你不打死我,我就会打死你的。”

    七姓家主与左春树都到了,就这番对话,都要吓死个人。

    方才剑光相撞,刘景浊便得到了一枚玉简。此时听到刘小北的话,刘景浊眉头缓缓皱起,沉声道:“与你无关的,何必呢?”

    刘小北笑了笑,转头瞪着贺东陵:“拿酒去啊!”

    后者这才回过神,哦了一声,赶忙扭头儿去往酒窖,去拿陈酿。

    此时刘小北轻声一句:“当年你说我得先闹清楚我要找谁,我现在知道了。行了,也是与你说声对不住,下次见面,千万别留手。”

    此时贺东陵拿着酒壶出来了,刘小北一挥手拿走一壶,淡淡然一句:“他付钱,我走了。”

    剑光瞬间离去,刘景浊转身拿过酒壶,猛灌一口。

    可此时剑光忽然折返,硬是强按住刘景浊,照着额头啃了一口。

    刘景浊眉头紧皱,连她都得如此谨慎吗?

    他以心神探入那第四枚玉简,额头那红唇印记,便是秋官气息了。

    那枚秋字印打开之后,画面接着冬官画卷。

    但这次,有了声音了。

    那位道人说,糯是先天道种,刘景浊是亘古唯二之人,他们二人要是生个孩子,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天道了。可惜了,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开花结果。只不过,当年有三百六十豆,是那人精血蕴养而成,糯又散道此地,这些豆子,便算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景浊眼瞅着三人在沙子里挑出来十二枚豆子,眼瞅着十二枚豆子到了十二个少年手中,也眼瞅着姜黄捧起一枚白玉般的饱满豆子……最后,伐天之战,姜黄与何伯成为神霄天狱吏,那枚白小豆,掉落神霄洞天!

    刘景浊面色煞白,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好在是贺东陵一步上前,将他扶住了。

    原来白猿本能的不亲近她,是想保护她啊!

    也是此时,刘景浊耳边响起了人声。

    “现在我总有资格叫你一声小师弟了吧?自你归来之时起,再无人能左右你的任何决定,你未来的路上再无布好的局,也再无引路的灯。你自由了,如何选择,自然也在于你。不必有包袱,为他人之事十万余年,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的,我也希望你另有破局法子。”

    刘景浊推开贺东陵,灌下一口酒:“许师兄啊!我是真想把你从坟里挖出来,把骨头煮熟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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