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她老了
同一年，山竹也完成了人生大事，小闺女甜甜也顺利读研，身边也有了男朋友，唯一单下来的反倒是大儿子，洋洋。???..Com
又没过两年，厉沉的爷爷奶奶也先后去世了，两人年近百岁，走的很安详，算是喜丧。
又是许多年，几个孩子都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
山竹嫁给了厉沉的死对头向沪生大儿子向青寻，小闺女甜甜听说被他家老二追求过，不过都被二闺女拒绝了，最后嫁给了部队的小子。
厉沉每每提起，都是说不出的骄傲，这小闺女没白疼，掰回来一句不说，还找了个部队上的。
他就觉得，这部队上的男娃好，有组织给你盯着，还不放心？
大儿子就不用说了，婚事本就让两人头疼的厉沉，最后不得娶了个制得住自己的，听说比他还大上三岁呢。
“女大三岁好，女大三报金砖！”李娇娇笑着感叹。
“可不是，我看就她制得住咱儿子。”厉沉笑呵呵道，又拉着她的手，低语：“别的不说，这俩孩子真像我们年轻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就想到咱年轻的时候了。”
“老不正经！”李娇娇没忍住老脸一红，调侃：“儿子像你我没话说，他打小就跟你一模一样，就连性子都一样，但我可跟那姑娘不像，人样多洋气，别提多漂亮了。”
“你年轻的时候，比她还漂亮。”厉沉说。
李娇娇瞪了他一眼：“不害臊，都当爷爷的人了，还油嘴滑舌。”
她现在可发现了，这男人越老，那嘴嘴皮子越会说。
那些年轻时候死活说不出的话，他现在可是张口就来，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是说实话。”厉沉有些不满，神情也带着追忆，眸子说不出的温柔：“那时候我返乡，在村口见你，你梳了两个辫子，黑亮黑亮的，还有脸，还没我巴掌大，你的眼睛就跟星星一样，我当时就觉得......"
“好了，别说了。”李娇娇抽回手，脸一阵发烫。
哪怕过了大半辈子了，听他说这些，还是忍不住害臊。
：我当时就想，我要是能娶到你，我这辈子就值了。”
厉沉说，在再次握住她的手，认真道：“谢谢你，这辈子选择了我。”
“是你，我也认定了你。”
李娇娇也情不自禁地说道。
两人望着对方鬓角微白，眼尾也有丝丝皱纹，但依旧觉得对方依然如年轻的时候一般，美好。
到了春天，厉沉学会了跳舞，时常拉着李娇娇去广场挑广场舞，无论她怎么拒绝，怎么解释他可以跟别的老太太跳舞，但他就是不肯，就是要跟他跳舞。
李娇娇不想他一个人，便时常跟着他去跳舞。
厉沉也从一个冷酷的少年变成了了一个稳重更有韵味的老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也变得温和沉稳很多，很多老熟人都很难把年轻的那个不近人情的男人和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联想在一起。
李娇娇倒添了几分高冷的气质，跟他年轻那会儿有些相似，两个人渐渐活成了对方的样子。
这一天，两人刚在公园跳完舞，出来时，便在公园看到一个衣着破旧，头发乱糟糟，有些看不清性别的拾荒人士。
李娇娇莫名觉得眼熟，她眯了眯眼：“厉沉，你觉不觉得有些眼熟？”
厉沉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拉着她走开了，调侃道：“闺女不是说现在有什么眼镜，可时尚了，我现在就带你去配一副！”
他这么一说，李娇娇倒放下心中的怀疑，猜想是她想多了。
那人都疯了，都关进精神病院了，怎么可能跑出来，就算真的跑出来，怎么会让自己过的这么穷困潦倒。
她啊，还真是疑心病又犯了。
李娇娇：“你什么意思，你嫌我老了，眼神不好是不是？”
厉沉无奈，赶紧解释：“我哪儿敢，现在出去，别人都说你是闺女，你不嫌我老就不错了。”
李娇娇哼了一声，便不搭理他。
这么一闹，李娇娇倒忘了这事，径直向前走去。
这女人，是越大越难哄。
厉沉无奈地摇摇头，看了拾荒人一眼，便朝着身前的人追去。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就在另一边，拾荒的人在路边走着，朝着人离去的方向，嘴里喃喃：“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