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Strange Fake(96)(2/2)
此处仅存在两具尸体。
「难道在上面吗?」
是指屋顶上还有四具尸体吗?
神色凶狠的部属们如此思索,当他们在想该如何将尸体从屋顶上搬下来时──
室内却再度响彻噗咻噗咻的模糊不清声响。
当所有人视线朝上的瞬间,男子的手枪再度喷窜火花,将早他一步进入工厂内的四名男子脑袋射出窟窿。
「什么……!」
最初就待在工厂内的这群凶神恶煞一头雾水,浑身僵硬。
「柯、柯狄里翁先生,您做什么?」
「要小看我是无所谓。」
「啊?」
「不过,这间工厂是史夸堤奥家族的私有物。如果以为这点程度的伪装就能进入这神圣的场所,对Mr.史夸堤奥是严重的污辱。连活捉的价值也没有。」
下一刻,化为新鲜尸体的男子们的脸孔开始扭曲,接著冒出截然不同的脸孔。
他们恐怕是伪装成同伴的敌对魔术师。
真正的同伴们如今是否还存活,或者早已被收拾──连让手下思考这类事的闲暇都不愿给予般,这名短时间内残杀超过三十名魔术师的男子,面不改色地告知神色凶狠的部属们:
「……处理完『肉』之后,就来地下室。」
「已经收到触媒了……我要召唤使役者。」
╳╳
史诺菲尔德昏暗的某处
「巴兹迪洛?柯狄里翁。表面上是产业废弃物处理公司的老板,私底下的身分是史夸堤奥家族的干部……」
听到眯细双眼的法迪乌斯?迪奥兰德的话后,待在他身旁的少女──法兰契丝卡插嘴:
「更鲜少人知的身分是『史夸堤奥的毒鲛』──杀戮魔术师巴兹迪洛……对吧!背面的背面,不是正面,而是另一张不同的面目,所以我才说这世间饶富趣味嘛!」
「只有麻烦而已吧。还有那称号是怎么回事,毒鲛还是杀戮魔术师这类的称呼都没写在资料上。」
「这还用说,因为是我刚才取的。」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法迪乌斯斜眼一瞥在沙发上晃动脚并愉快谈笑的法兰契丝卡,看向手边的资料继续说道:
「至今疑似与他有关的杀人案超过一百二十五件,但每起案件都证据不足。虽然好像是靠著累积小罪才总算把他关进监狱,但他最初服刑的监狱,半年间就有三名守卫和二十六名受刑人『失踪』。监狱内也变成史夸堤奥家族的派系色彩……真亏他们有办法掩盖这种情况。」
「应该是挑选有办法掩盖的人来抹灭吧?毕竟,他好像姑且是为了史夸堤奥小弟才留心隐匿魔术。搞不好他反而是乾脆利用身为帮派分子的恶评,来掩饰魔术师的身分喔。」
「他在魔术方面的经历说惨倒也很惨……似乎是专精于相当扭曲的『支配』系统方面的家系。不是支配他人,而是著眼于『支配』自己的魔术……似乎跟强化身体不同,但细节不明。另外还精通被钟塔轻视的东方咒术系统。」
法迪乌斯接在法兰契丝卡后面念出资料,眯细疲劳的双眼。
「他被怀疑与杀害复数魔术师的事件有关,而被钟塔的行政科视为眼中钉……以某起事件为契机而与施蓬海姆修道院对立……在这过程中受到史夸堤奥家族庇护!」
「喔,是施蓬海姆啊~好像是刚好在那时候,下任院长行踪不明之类的,所以情况整个乱成一团。要不然,即便是史夸堤奥也没办法包庇他呢。」
面对大笑诉说的法兰契丝卡,法迪乌斯不禁脱口抱怨。
「法兰契丝卡小姐,我现在也依然反对──居然不惜让树敌如此之多的男人出狱,也要将他安排进这次的圣杯战争计画。一个没搞好,钟塔的派系就会消除彼此隔阂,化为一块坚固磐石来压碎我们。虽然这还在预料内,但或许会有暗箭从出乎意料的方向飞来。」
「就算你这么说,其他成员还不是半斤八两?非法偷渡进来的西格玛小弟;强化魔术的极致──鲁珊德拉家的么女朵丽丝妹妹;能使用正统派支配魔术与投影魔术,还在华尔街尽情胡闹的卡修勒小弟;以及黑魔术的异端哈露莉妹妹。噢,还有背叛钟塔的法迪乌斯小弟!嗯,根本只有问题儿童嘛。」
「如果是这群成员,包含我自己在内,我有自信能控制好。不过,唯独你和巴兹迪洛?柯狄里翁另当别论。」
此时法迪乌斯眯细双眼,似乎在拐弯抹角地向法兰契丝卡抗议般说道:
「这样好吗?把『那种东西』给那个男人。」
听完法迪乌斯的话后,身穿哥德萝莉服饰的少女扭曲起嘴角。
「没关系没关系,说不定会因为我穷于应付而使情况变得难以预料。所以这样就好。」
「我们没打算奉陪你的享乐主义。右是有什么万一,可能还会强制请你和巴兹迪洛离开舞台。」
「哇~好恐怖。难道我会被狙击?不对,想确实收拾我就应该要用轰炸才对?」
法兰契丝卡面对没丝毫打趣意思的法迪乌斯,只像个听到玩笑话的孩子般轻声笑著。
即使理解对方的话不只是单纯的威胁,她依然兴奋到脸颊略微泛红。
「不过,或许这样也好。陪你们玩玩,对我来说也是其中一种选项喔!我压根就没爱国心,再说我根本不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呢!」
「……」
由于这番话听起来不像开玩笑,法迪乌斯让魔力流窜全身的同时悄悄观察对方态度。
看穿法迪乌斯提高警戒,法兰契丝卡刻意毫无防备,在沙发上翻来滚去。
「据说过去神代联盟和最后的金狼彼此厮杀时,关系到一个国家存亡的紧要关头呢。所以玩乐时果然还是要像这回的圣杯战争一样豪华才行!啊~光想像我就兴奋起来了!美利坚合众国与美少女魔术师的对决!真不错!」
「一点也不好。而且,请你别有凭个人就能战胜我国这种不自量力的想法。我听说实际上你过去也曾两次被机关『消除』吧?」
「对喔,嗯!被消除了被消除了!还挺痛的耶,以量取胜果然可怕~」
法兰契丝卡满不在乎地提起自身曾被国家收拾掉一事。
「……我实在无法理解。不论是历时数十年后,再度与你联手的政府的考量,还是和渴望消灭你存在的政府联手的你的神经。」
「这不过是代表你的上司认同我的实力,而我也不在乎那些细枝末节,就只是这样而已吧?再说我早就习惯肉体被杀害了。」
「我自认很清楚你的存在方式,但这发言还是令人难以置信。」
「肉体被杀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绝望。说到底,能在真正意义上杀死我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哎,虽然杀死过我肉体的人不少,但能让我无言以对的人就屈指可数了。」
她似乎在缅怀过往般仰望虚空,接著边笑边发出叽叽声地磨牙。
「我想想喔,首先是基修亚那位老先生吧?再来是享乐主义的圣杰曼、存活于悠久的童话魔女……啊,现在已经是『曾经存活』于悠久了吧?还有就是摩纳哥的有钱吸血种……在某所学校使用超级古老方言(伪神之书)的老师……说到老师,再来就是我的魔术师父们了吧……」
即使是精通魔术世界的深渊之最的法迪乌斯,听到都觉得「在开什么玩笑?」的名字与单词接连堆砌出来。然而,最后从法兰契丝卡口中跑出的绰号,听起来才令法迪乌斯感到分外强烈。
「对喔!还有她!伤痛之赤(sacrlet)!」
「……在本人面前提到会被杀的。」
这个名称是地位远高过法迪乌斯与朗格尔的天才人偶师,也是钟塔最厉害的魔术师之一所拥有的,包含了污蔑与敬畏之意的特殊别称。在某种程度上,该别称在隶属钟塔的魔术师之间很有名,同时也是被视为绝对禁忌的词汇。
最终获得王冠之位──抵达「冠位(Grand)」的女魔术师荣获钟塔所赐予的,应该说是称号的「颜色」。然而,她既没得到自己渴望的「青」之称号,也没能抵达三原色的「赤」,仅获得勉强算相近的颜色,不过──
她异常厌恶这个被人挖苦而获授的绰号,据说在她面前如此称呼她的人,毫无例外都会被杀。
法迪乌斯很清楚。
这并非单纯的传闻,而是无庸置疑的事实。
──不,不过……如果是法兰契丝卡小姐,就算在本人面前也会提吧……
或许是推测出法迪乌斯的想法,法兰契丝卡哈哈大笑。
「嗯,我也不例外喔,在本人面前提起后,被杀死好几次呢!」
法兰契丝卡放声大笑完后,有点不高兴地鼓起脸颊。
「唉,真的很惨呢。那家伙呀,实在缠人又阴险,破坏人家的工房后还把自己中意的魔术用具搜刮殆尽,而且她要是反过来被我杀死的话,就会启动设置在体内的■■■■■■,然后本人就一脸泰然自若地复活。差不多被杀了三十次左右,我就拜托那女人的家人来居中调解,但……」
或许法兰契丝卡也和那个「家人」间出过什么事,因此才叹气后摇头。
「结果最后我又被杀了一次,当时还被威胁说『别再到我面前让我看见那扭曲的魔术回路』!于是我才变成现在这具身体。」
尽管法兰契丝卡恢复笑脸,露出媚惑笑容地说著「如何?」并扭动身躯,但法迪乌斯连眉毛都不挑一下便拋出自己的疑问。
「你大概是在三年前换成这具身体的吧。当时高层提议要雇用『她』时,你坚决反对的原因就是源自于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