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你给我跪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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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齐言已经让救护车等在门外了,秦砚清迅速起身,上前抱起意识模糊的女孩,大步往外跑。

    把人放在救护车上,他将她嘴巴里的布条拿出,刺目的红泊泊而出,咳嗽声因为被痛苦折磨太久也变得无力,嘉懿咽了口满嘴的铁锈味,虚弱地说道:.CoM

    “清清不许跪,不...”

    还未说完,便再也没有了力气,彻底晕了过去。

    秦砚清握着女孩被麻绳蓦地渗血的手腕,流着泪,不住地道歉:“公主对不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随行的医生动作干净利落地扯过呼吸机,“秦先生,您先让一下,明小姐应该是缺氧导致暂时的休克,另外,她的右手应该脱臼了,我们需要先进行扶正。”

    秦砚清这才注意到女孩另一只无力地垂在身侧的手,心就像被刀子捅了一般,裂开一个大口,疼得他几乎窒息。

    那么娇气的小公主,现在浑身是伤,被绑架时是该有多无助,多害怕,他真的该死,开会就那么重要吗?

    明知道那两个家族最近不对劲,还让她单独出行。

    心脏病和哮喘同时发作,再加上中了药引发过敏,嘉懿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秦砚清穿着无菌服,寸步不离地守着,看着床上穿着病服,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的小姑娘,他的一颗心正在被凌迟,像个犯了错的罪人一般,垂着头,肩膀不断耸动。

    嘉懿醒过来时,先看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接着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stella,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偏过头,看着满脸颓废,目光担忧的男人,轻轻摇了摇头,接着只见男人重重地松了口气,握着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吻了又吻,不住地道歉:

    “对不起,是我该死,我犯的错造的孽报应到了公主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嘉懿知道他心里的自责与煎熬,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弱声说道:

    “叔叔,按照言情小说里写的,我在被绑架时你应该为了救我故意说一些不喜欢我的狠话,努力撇清我们两个的关系,然后我还是遇到危险了,你后悔不已,然后开启了追妻火葬场的模式,叔叔今天都没有按照剧本走的。”

    秦砚清嗓子干涩,说不出话,闻言只是望着她温柔地笑,那些话他说不出来,就算下跪,他也不想对她说一句伤人的话,爱意早就肆意疯长到他不能控制的时候了。

    他的本能,不是追名逐利,是爱公主。

    医生进来做检查,秦砚清需要离开,一直等在门外的齐言看老板出来,立刻走了过去,满脸难色地说道:

    “sir,明先生半个小时候落地京市,他让我转告您,凯尔特和威利斯家族他会收拾,不用您出手。。”

    秦砚清痛苦地阖了阖眼,“知道了。”

    明肆坐在飞机上时,获知自己女儿被绑架的消息,他当即就慌了神,恰巧明家的雇佣兵比他早一班飞机到达京市,所以他让他们提前过去。

    正在他祈祷嘉懿平安时,一段视频和一条消息发了过来,消息好坏参半,好的是秦砚清及时赶到,救了嘉懿,坏的是嘉懿心脏病和哮喘同时发作,还中了药,生死未卜,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而视频的内容更让明肆揪心,上面记录了嘉懿被绑架以后的所有画面,从手腕脱臼,到被拖下楼喂药,再到后面疾病发作,满口刺目的红。

    明肆恨不得将凯尔特和威利斯家族的人千刀万剐。

    在回国之前,他还存着几分,只要女儿开心,就不再去反对两人在一起,仙子看来,怕是不行了,秦砚清身边到处都是危险,他不能拿女儿的命开玩笑。

    秦砚清在病房门外等待时,收到了明肆发过来的视频,他没有勇气去点开,就在他犹豫的瞬间,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响起:

    “秦砚清,你知道你晚去一步嘉懿的下场是什么吗?”

    他转身,看到了穿着黑色风衣,面色冷厉的男人正向他大步走来。

    是明肆,要来带走自己女儿的明肆。

    如果他晚去一步,他的小公主会如何他当然知道,威利斯家族的狠辣,早在当初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教过了。

    “对不起。”,他只能道歉,朝着明肆鞠躬。

    明肆忍着想疯狂揍人的冲动,重重地吐了口气,他透过玻璃窗,看了眼已经苏醒的女儿,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转头对秦砚清说道:

    “我们去那边说吧。”

    等到了空荡的走廊,明肆没接受刚刚的道歉,揪着秦砚清袖子就给他了几拳,见血才松手,秦砚清站在那里不动任他打,今天就算把他打死,他也认。

    “秦砚清,你是真的该死,如果不是你对嘉懿是真心的,你以为你现在能活着站在我面前。”

    秦砚清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说:“接着打吧明肆,我不还手,我该死。”

    两个年龄相差十多岁的男人在空旷的走廊里扭打,秦砚清单方面被殴打,他也做到了绝不还手,最后浑身是伤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阖了阖眼,心里的那座大山才微微抬起了几分,疼痛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明肆拳拳都用尽了权力,停手以后整个人气喘吁吁,待呼吸稳定以后把秦砚清从地上拉起来让他靠着墙坐。

    他缓缓说道:

    “我能看出来,你是真的爱嘉懿。但你们最近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等她好了以后,我会带她去纽约。”

    骄傲如秦砚清,看到他即将下跪的那一瞬间,他心里说不震撼是假的。

    他相信,他对嘉懿的爱,不比他这个父亲少。

    但爱并非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最近是多久?”,秦砚清靠着冰冷的墙面,望着窗户外面,天上的那一轮圆月,狭长的眸中泛着水光,他忍着哽咽,又问:

    “一年,三年,四年,还是六年?”

    “给我半年,我会处理好一切。”

    “明肆,算我求你了,我求你,给我个机会。”

    明肆阖了阖眼,努力摈弃心里的那一丝不忍,尽量平静地说道:

    “砚清,等你处理好的时候再说吧,嘉懿是我妻子留给我最珍贵的宝贝,她的安危要是出了任何差错,我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他。”

    “我不是恶人,因为自己的私心,要拆散女儿和心上人。但是砚清,你太年轻,太自以为是了,很多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可以做到的。”

    当年他和心爱的女孩结婚以后,也是要下定决心洗白产业的,可是结果呢,冰冷的尸体和大哥断掉的一条腿就是给他的警告。

    高大冷漠,运筹帷幄的秦砚清,此时正望着要西沉的月亮流泪,他微仰着头,紧绷的下颌线上挂着两滴清泪,顺着脖颈,消失在锁骨。

    那些为他带来财富,地位的东西,终成了他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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