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06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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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贝奚宁有些震惊地看着他,楼爵就这么相信她吗?

    “妈,我跟贝贝出去一趟。”楼爵轻描淡写地跟陶书筠打了个招呼,拉着贝奚宁出门,“您照顾好汉堡。”

    陶书筠没发现什么不对,答应了一声。

    *

    挚爱画廊开了好几年,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今天刚好是周末,更是热闹。

    画廊分为三层,越往上人越少。

    三楼的角落里,一幅只有模糊轮廓的水墨画前,谢墨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左右张望了一番。

    没什么可疑的人,他才松了口气。

    最近总感觉有人跟踪,但每次细看又找不到踪迹,可能是最近心神不宁,多虑了吧。而且这里是公众场所,应该没问题。

    原本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来这种地方,但刚才路过看到画廊的名字,他还是忍不住走进来了。

    挚爱。

    多美好的词啊。

    他曾经也以为自己找到了今生挚爱,结果却像一个笑话。

    “这幅画是每个人心里影子的映射。”一个长头发的男人出现在谢墨身边,温声道,“你看到这幅画想到的是谁,心里的挚爱就是谁。”

    男人气质温和沉静,很有艺术家风范,但谢墨还是有些警惕,微微后退了一步。

    “我是这家画廊的老板,我叫祁岳。”祁岳注意到他的防范,笑了下,“你是这几天第一个对这幅画感兴趣的人,所以多了一句嘴,那你慢慢看吧,不打扰了。”

    “等一下。”谢墨叫住他,“你刚才说的,准吗?”

    祁岳说,他看到这幅画,心里想到的人就是今生挚爱。

    可是,之前在看到这幅画的一瞬间,他想到的人竟然是……贝奚宁!

    他的挚爱,怎么可能是贝奚宁?

    绝不可能!

    “这么说来,你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心里已经有具体对象了?”

    祁岳不答反问。

    谢墨点点头:“但我觉得……”

    “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谢墨看到一个陌生姑娘朝他扑了过来,一瞬间懵了。

    “小心!”祁岳脸色大变,猛地推了谢墨一把。

    谢墨被推得转了个方向摔倒在地,只听到一阵混乱,紧接着空气中传来刺鼻的腐蚀性味道,还有什么在嗤嗤作响。

    他有些僵硬地回头,看到祁岳倒在另一边,贝奚宁挡在他身前,而楼爵又挡在贝奚宁前面,他手里撑着一把粉色的伞,还拿着一件厚厚的外套,这时候都已经被烧出无数个黑色的大窟窿。

    还没等谢墨脑子转过来,楼爵已经扔掉那些东西,将刚才那位姑娘制服了。

    贝奚宁也在同时打电话报警:“挚爱画廊,有人使用硫酸……”

    硫酸?

    硫酸!

    谢墨一阵后怕,刚爬起来又跌了回去。

    那个女孩,是冲着他来的,那瓶硫酸……要不是贝奚宁和楼爵突然出现,他可能就……

    画廊一片混乱,祁岳只是摔倒,好在并没有受伤,急忙去安排保安维持秩序。

    被楼爵制服的女孩挣扎不了,就拼命大喊:“谢墨你不可以谈恋爱!不可以喜欢别人!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能给别人……”

    歇斯底里,简直像个疯子。

    警察很快到来,将女孩控制起来,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这姑娘精神有点不正常,幻想自己是谢墨的爱人,跟踪谢墨很久了。看他来看别的女孩的画像,又承认有喜欢的人,就认定他“出轨”了,所以才会向他泼硫酸。

    至于硫酸,则来自她父亲的化学实验室。

    幸好贝奚宁和楼爵赶来及时,才避免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祁岳!”警察离开的时候,楼颖匆匆从外面跑来,看到这场面就吓得不行,“这是怎么了?”

    “已经没事了。”祁岳也很后怕,紧紧抱住妻子,“你怎么来了?”

    “突然心惊胆战,怕你出事,所以赶过来看看。”楼颖这才注意到贝奚宁和楼爵也在,“你们怎么也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祁岳将事情简单说了下,又问楼爵:“你们是提前知道了吗?”

    贝奚宁一口气还没落下去,又提了起来。

    她第一次见祁岳就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两人交集不多,她也没多想。

    就在刚才和汉堡对话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祁岳在书中出现过,只是并不是正面出场,而是出现在谢墨的台词里。

    书中夏清清被私生饭跟踪,谢墨特别生气,坚持要将人告到底,他当时说了一段话:“我曾经在一家画廊看画的时候,也被私生饭跟踪过。她精神有问题,随身携带着硫酸,我很幸运没受伤,画廊老板却被毁容了。他原本长得特别帅,一头飘逸的长发,很有艺术家气质,还有个幸福的家庭,儿子才四岁。他将画廊取名挚爱,却因为那次事件,性情大变,别说画画,连妻儿都不认。一个好好的家就那么散了,所以我恨死了私生饭。”

    贝奚宁现在心脏还因为太紧张而有点发疼,她之前一直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书中谢墨也没说祁岳的名字,更没提他和楼家的关系,她哪里能想到

    。

    好在现在是化险为夷,不然,她得恨死自己。

    她和祁岳不熟,却绝不忍心看楼颖和汉堡没有家。

    原书中楼爵一直看谢墨不顺眼,虽然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事情,但也出手打压过他。

    读者都认为,楼爵对谢墨的敌意来自他对夏清清的喜欢,却原来是因为祁岳。

    贝奚宁什么都明白了,却没办法解释。

    如果说实话,别人信不信且不说,她之后的生活会怎样就不好说了。

    贝奚宁舔了舔嘴唇,刚想编个谎话,就听到楼爵说:“小时候那个和尚,姐姐还记得吗?”

    楼颖愣了下:“什么和尚?”

    “说我会孤独终老那个。”楼爵提醒。

    楼颖想起来了:“哦,那个化缘的老和尚……看来他说的话也不准,他怎么了?”

    “我前两天遇见他了。”楼爵面不改色地说,“他说小时候给我看错姻缘,心里有愧,所以特别来提醒我,说我家有场大灾难。但他已经错了一次,我怎么可能还相信他。”

    这样的话,如果是以前,就算楼颖自己遇到,也不会相信。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虽然看到老公还好好站在面前,楼颖依然忍不住心惊胆战,都没去怀疑老和尚:“那你怎么……”

    “和尚给了我一个微信,说要想消灾就给他转钱,我自然更加觉得他是骗子了,根本懒得理他。”楼爵看了贝奚宁一眼,“但是,贝贝昨天过来,看到了微信。听完那些话后,她觉得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也不缺那几个钱,如果和尚真的撒谎了再找他讨公道就是。所以,她加了和尚的微信。就在一个小时前,和尚回了消息,说姐夫这边会出事。我们给姐夫打电话也没人接,到底不放心,贝贝便拉着我来了。”

    “对啊。”贝奚宁看着楼爵,顺着他的话道,“本来我们都是半信半疑,幸好过来了。”

    “我手机没电,在办公室充电。”祁岳下意识道,“那个和尚竟然那么神吗?”

    贝奚宁面上淡定,其实心情极度复杂。

    楼爵这么撒谎,是知道什么了吗?

    “联系方式呢?”楼颖问,“这事可太玄了,看来那和尚有点东西,得找到他……”

    “没了。”楼爵面不改色地说,“发完消息,他的联系方式就自动消失了,要不是那样,我们没准还不会过来。”

    这事实在玄乎,可楼爵没理由骗人,他们还是都信了。

    楼颖拉着祁岳给贝奚宁鞠躬:“虽然和尚很神,可也是因为贝贝,今天才免了这场灾祸,谢谢你。”

    “你们可千万别这样。”贝奚宁急忙拉住他们,“人没事就好。”

    出了这么大的事,画廊自然是要暂时关门,几人走到门口,才发现谢墨还没走。

    看到他们,谢墨走过来道:“贝贝,今天真的特别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赶来,我,我就……”

    “我们本来也不是为了救你,只是在救姐夫。”贝奚宁说得很绝情,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谢先生既然当了大明星,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麻烦,希望以后出行多带几个保镖,注意安全,别再给人添麻烦。”

    这话听着是关心,其实是指责。

    谢墨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贝奚宁追着他跑,以未婚妻自居,他觉得很烦人。

    现在即便嘴上不承认,谢墨心里却实实在在是巴不得贝奚宁能稍微分一点关心给他,

    她是唯一真心待过他的人。

    其实,夏安安也是真心待他,但谢墨觉得夏安安人品不好,心底不自觉就将她排除在外,就像当初将原主排除在外一样。

    这些他自己根本没意识到,刚才贝奚宁跑过来,谢墨还以为她有一点点顾念旧情,知道他有难才赶来相助。

    那一刻,他心脏都烧了起来。

    可是,冷静下来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她不可能知道他临时起意来画廊看画,更不可能知道那个女孩想给他泼硫酸。

    只是巧合,只是顺带。

    谢墨难受得呼吸困难,但谁都没注意到。

    因为刚才的事情,现在画廊外挤满了人,楼爵搂着贝奚宁,丝毫不惧旁人的眼光,是完全的占有和保护的姿态,大大方方从谢墨身边走过,连眼神都没分一个给他。

    劫后余生,楼颖和祁岳免不了要说几句贴心话,上了楼颖的车。

    楼爵和贝奚宁也上了自己的车。

    今天情况太紧急,来不及叫司机,楼爵亲自开车来的,这时候车里只有他们两个。

    “抱歉,那把伞没了,我回头重新给你买。”楼爵先开口,他知道贝奚宁很宝贝那把伞,总是随身携带。刚才时间太紧急,来不及去找更多东西,只能带上那把伞。

    但现在的重点,哪里是伞。

    贝奚宁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着他:“楼爵,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能帮她打圆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其实贝奚宁在他面前,已经很久没去刻意扮演原主,以他的智商,应该会发现不同。

    贝奚宁之前一直觉得,发现便发现,只要她不承认,谁也不能奈她何。

    她没想过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而楼爵态度还这么平静,真的出乎她预料,也让她很不安。

    “如果你想说,我随时洗耳恭听,如果不方便,就什么都别说。”楼爵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很认真地说,“以后有任何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在我这里,不需要理由,我永远相信你。”

    贝奚宁眼眶泛红,迟疑了一下。

    对于自己其实是活在一本书里,背景经历甚至连性格能力都是别人设定好的,到底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而且,原主和谢墨纠葛太深,她不想再提那些事。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更好。

    贝奚宁也不算撒谎,避重就轻地说:“我偶尔能够预知未来,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我觉得你是仙女,仙女有法力。”楼爵俯身过去,细细亲吻她漂亮的眼睛、鼻子、嘴唇,“不管怎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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