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想起(2/2)
神律澈掂了掂重量，点点头。
“这就够了。”
虎杖悠仁：“……诶？！”
“到后面去，虽然你这种情很难得，但你现在才十几岁，我都几千岁了——这种事让我这种不值一提的老骨头来做吧，左右我也活够了。”
神律澈走过去，拉开了门。他金『色』的长发飘了起来，向战场的方向慢慢走去。
“活了这么久，也只为了和一个人重逢的那天，既然已经重逢，那就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了。”他低声说，“再如何不想死，你都会正视自己的死亡，坦然地迎接他，而我只愚蠢地龟缩在一处苟活，想逃避死亡……你要比我勇敢得多，也远远比我更强大。”
“既然他都只能暂时寄居在你的身体里……想必他现在的状态也不算很好，那彼此彼此，我都很糟糕。”
“我曾经人类背叛，现在你要我去保护人类，我做不到。”神律澈回头，“只不过给自己一个结局而已，既然你和我做了交易，按照规矩，你已经付出了应的价，那么我就会完成你的愿。”
“在最后——”
他说。
“帮我和那个人说一声，好久不见。”
机舱的门大开着的，方便夏油杰『操』纵咒灵。夏油杰注意到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神律澈，困『惑』地皱了皱眉头，紧接着就到神律澈从他身边走过，一跃而下。
外来之神似乎感受到了类的息，猛地向这边扑了过来。
神律澈在下坠。
他伸出，嘴角竟然带了一点笑意，像要拥抱那个丑陋的外来之神。外来之神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此刻竟然人能拦得住他。
吉尔伽美什不动声『色』地停下了攻击。
下坠的时间实在太短暂，短暂到要将此刻化为永恒。
他的双眼开始模糊。
“——原来如此，因为曾经神，而现在的敌人正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期，所以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吸收养么……”江户川『乱』步远远地着这一幕，金发蓝眼的神明慢慢地黑所包围，样子即将外来之神吞噬。
神律澈低低地笑了出声。
此时竟然有阳光拨开黑雾，朦胧地洒在了他的金发上。
“我诅咒你——”他那样子平静，“我以我的生命诅咒你，我以我曾经神的身份诅咒你，我以这个界的神明诅咒你，你将失去你最宝贵的能力，你最引以为傲的永生与不死。”
外来之神猛地缩小了瞳孔，立刻逃窜，却中原中也逮个正着。
神律澈和弗洛里安一样，开始慢慢地化作点点金光，身体正在消失。与此时，外来之神的身上蓦然多了几道金『色』的枷锁，原本众人怎么攻击都会恢复原状的黑雾，竟然像高温度的东西灼伤了一般，正在极快地消散。
——条件达成。
——交易完成。
天空之中充斥着外来之神的惨叫。
神律澈想，这他做过最亏本的交易了。
虎杖悠仁用一个硬币，换了他的一条命。
不过好像再亏本都无所谓了……
在意识彻彻底底地消散前的那一刹那，神律澈的眼睫『毛』动了动，『露』出了自从回到人以来的一个发自内的笑容。
因为。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那个人的名字了。
这明明神律澈做过最赚的一笔交易。
……
诅咒之王坐在白骨堆之上，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好久不见。”
虎杖悠仁忽然听见了他的声音：“把身体的动权交给我，小子。”
虎杖悠仁：“……两钟？”
两面宿傩：“两钟。”
这下外来之神再也有逃跑的任何余地了。他睁着眼睛，在围攻他的人之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常年浸泡在怨恨里的大脑已经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有到那个人——不，那位神。这件事无疑让他更为恼怒了，但不管他再怎么挣扎，在吉尔伽美什、中原中也、五条悟和两面宿傩四人之下，都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不知道。
自从他神律澈诅咒，失去了不死的能力之后。
就再也不能称为神了。
他在五条悟的“无量空处”之中化为尘埃。
“虽然这个时候应该祝福你迎来胜利……”联络人的声音响起，他出现在了高空之上，“但我得提醒你一下，不要光注意着这里，冬木，这算后遗症吧？”
卫宫切嗣猛地瞪大了眼睛。
冬木……？
。
伊莉雅和士郎在……！有那么多人……
坂口安吾打开笔记本电脑，面『色』越来越糟糕：“怎么会……冬木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灾？”
电脑屏幕上，冬木已经彻彻底底地陷入了一片火海。带着黑泥的火焰布满了冬木这座小城市的整个角落，人惊慌失措地躲在房顶上，不知道该如何好，只能着天空，期盼会有奇迹发生。
“弗洛里安毕竟不羽斯缇萨，现在也不圣杯战争期间，就算他牺牲自己，召唤出的‘圣杯’也只伪而已——当然，骗骗那个家伙足够了的。只不过这似乎变唤醒了大圣杯，那个东西——啊，叫做‘此全部之恶’吧？已经出了。”
“顾名思义，只要这个界上存在着一点恶，人『性』里只要有恶，它就不会消失。”
卫宫切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让archer再释放一次宝具的话，应该能够解决它？”
吉尔伽美什拧着眉，耸了耸肩：“——很遗憾，本王已经彻底失去了御的魔力提供，再过不久，本王就要返回英灵座了，更别提释放宝具的魔力了。”
毕竟御英灵在这个界的锚点，就算吉尔伽美什，在失去了御之后，也无法呆过长时间。
冬木正在哭泣。
这座城市正在哭泣。
太宰治：“这样下去的话……”
冬木会成为人间地狱。而且这场火灾肯定不会只在冬木发生，接下来就，横滨，东京……如果无论如何都办法把那个此全部之恶给解决的话，这个界会沦为一片黑暗。
……此全部之恶人类本身的恶，办法抹去的。
而这个界的人类，究竟有着怎样一副丑恶的嘴脸，太宰治早就清了。
但。
这也不意味着这样的为就正确的。
无论如何，都必须要——
“这你的选择吗，修治？”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太宰治听到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