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三章 老臣分明是在帮您(2/2)
“所以说,王爷。”陈安德道,话毕抬手拍了拍墨书远的肩,“不成功,便成仁。”
万一晋王再顺着他们近期的诸多表现,推断出他们是在意图逼宫谋反……
“王爷,您觉着以我等这样的半衰之势,去对付全盛之时的七殿下一党,届时胜算,又能有几何?”
……可恶。
“——王爷,眼下不是老臣非要与您说这些丧气话。”陈安德焦躁不堪地重重叩了掌心。
包括那已死了的安平侯祝升和他那个没降世的孩子……他们每个人都在逼他,他们所有人都在逼他!
万一……万一那几个人当真在晋王面前露了马脚,万一他与陈安德密谋假作匪祸之事当真为晋王发现。
对,对!他们都在逼他,他们都在逼着他往造反的那条路去走!
而他所图谋的,恐怕也不止他以为的那点。
——他当日不是说那几个人办事一向稳妥,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吗?
“至说廖相那头,”陈安德边说边嫌恶不已地回头扫了廖祯一眼,继而冷哼着调转回了目光,“打从安平侯府败落、宋兴哲举家离京,廖相手头权势就已落下大半,相府亦早不似从前风光。”
“王爷,慕家那个毛头小子你清楚,他一向与七殿下私交甚笃,加之墨君漓那野种平素惯得陛下偏爱,又有先前治水的功绩傍身,慕氏并上江淮那群昏了头的混账,指不定就要站定了队了!”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定远侯,远比他认知中的要来得疯狂。
“陈侯,”听出了武将言外之意的青年猛地拧过头来,诧然万般地瞠了目,“你敢算计本王?!”
墨书远睁着眼睛,疯狼(犬)一样恶狠狠瞪着武将,后者见状,慢条斯理地收手理了理袖口:“王爷这话却是错了。”
“咱们该在哪一日逼宫起兵?”
那他的小命岂不是?!
想到此处,墨书远的嘴皮不受控地打起了细细的哆嗦——他是一心盯着那九五之位不错,可他盯着那九五之位,又不代表他是活腻了整日在那发疯!
如有可能,他压根就不想走这个一步踏错便满盘皆输的谋反之路,可陈安德,陈安德非要逼他!
“假若这两方人马果真站稳了七殿下,那七殿下便算是权|钱咸备,在朝中可谓是一呼百应。”
“如何?王爷,”陈安德下颌微仰,瞳中蕴着浑然不加掩饰的执着与癫狂,他整理过衣衫,转而直直攫上了青年的双眼,“您想好了吗——”
*
“娘娘,王爷给您递了信来。”
重闱之内,小宫女敛着眉眼,恭敬万分地呈上那封墨迹将干的家书,宋纤纤接过,顺势挥袖屏退了满院的下人。
墨色入眼时她眸底现出道结了霜花的讥嘲,待书信阅罢,便随手将之扔进了香炉之内。
她冷眼看着那信纸在炉中化作飞灰,少顷轻轻动了红唇:
“蠢货。”
宋纤纤的无情吐槽:蠢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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