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咖啡和糖(——小猫,你在撒娇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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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齿痕,刚刚好舒棠咬"他"左边的鳍,人鱼就在她的右边腰也留下了一个对称的痕迹。

    在舒棠寒毛直竖,以为这只怪物真的要一口咬下去的时候,怪物着她老老实实的样子,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才缓慢地放开了她。

    人鱼低声朝着她嘶了嘶,很低沉地叫了她一声"棠"。

    这回叫她"棠"是纯粹的警告了。

    上去还是有点凶。

    大概在问她还闹不闹了。

    今天晚上戏精附体的舒棠立马把衣服拉了下来,惊魂未定地拱进了被子里。

    她不太敢惹人鱼了,接下来一直老老实实地,偶尔还会偷偷人鱼。

    "他"就会偶尔面无表情地扫过来一眼。

    舒棠立马就会往被子里钻。

    睡觉前。

    他们两个人坐在床上了一会儿今晚粉】扑-儿文=~學!的《天气预报》。

    舒棠抱怨:"接下来三天都是暴雨,不能出去玩了。"

    怪物了她一眼,把她抓进了怀里,将电视关了。

    舒棠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当中,迷迷糊糊地想着事,但是没一会儿就因为空调的温度太适宜,很快就睡着了。

    怪物闭上眼睛,感觉到了熟悉的,尖锐神经痛。

    但其实舒棠盯着人鱼吃药,这种神经痛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于是,人鱼渐渐地意识到,这种疼痛是来自记忆的碎片。

    那是十年前的祝延在疼痛,于是十年后想起来,仍然有种幻觉般的阵痛。

    和上一次仅仅是想起了某个片段不一样,这一次人鱼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了很多的生活片段。就像是一个个碎片,尚且不足以拼凑出来整个记忆的宫殿,但仍然可以窥见了片刻属于"祝延"的过去时光。

    怪物睁开了眼睛,检查了一下小猫身上的淤痕已经变淡后,怪物去了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小猫的零食。

    但是人鱼的身后,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陈生一直在车上等着,见元勋下来后就追了上来。

    他似乎很急切,说了很多的话。

    毕竟,这位秘已经很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要是从前,除了小猫之外的人这么聒噪,这只怪物早就会失去耐心,但是也许是十年前的记忆在影响着"他",怪物勉强忍受了这种聒噪。

    只是一路上,人鱼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陈生说了许多,但是人鱼的脚步根本没有任何停顿。

    径直路过了陈生,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在那些不断冒出来的记忆片段里,人鱼认为,祝延是个很糟糕的人。

    毕竟,被当作"人形核武"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活得好到哪里去。

    人鱼很讨厌那个过去的幽灵,偏偏那个幽灵仍然在影响着"他"。

    因为发生了变异,这只凶兽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更加强大、更加恐怖,就算不睡觉,也不会觉得累。所以这只怪物的认知里是没有"疲惫"这种感觉的,平日里就很难理解小猫嘴里的"累死了"是什么意思。

    然而,从属于祝延的零星碎片里,这只怪物感受到的最多的情绪,就是"疲倦"。

    甚至于在发现自己被污染后,那个大首领也仅仅只是靠在了墙上,心里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像是一个走得太累的人。

    人鱼回到了酒店里,没有吵醒舒棠,却在玻璃窗的倒影前停了下来。

    镜子里的怪物尖锐的鳍、漆黑的眸子,渐渐地和冒出来的记忆开始重叠,变成了一个短发、穿军装的冷漠男人。

    怪物有些厌恶地蹙眉,立马扭过头去。

    等到舒棠半夜的时候爬起来喝水的时候,就发现了人鱼并不在床上。她迷迷糊糊地往后一摸,没有摸到人鱼的鱼尾。

    舒棠心想:我鱼呢?

    她一抬头,就见了露台上坐在椅子上的高大背影。

    穿着睡衣的舒棠爬了起来,远远地了过去,感觉到了那个人上去很是陌生。

    他有一种冷淡疏离的气场,而且身上有种倦怠的疲惫感,就像是一个经历很多的上位者,着外面的大雨时,侧脸冷漠而沉郁。

    舒棠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鱼。

    她在原地了一会儿。

    感觉这条鱼上去有点厌世。

    她走了过去,仗着自己个子小,从人鱼的手臂下面穿过去、钻进了人鱼的怀里。她开始在他的身上左边嗅嗅、右边嗅嗅,还嗅了嗅人鱼的脖子。

    仿佛要从他的身上找到另外一个人的味道。

    人鱼的视线终于发生了变化,注意力转移到了小猫的身上,这只怪物很宽容地任由她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嗅来嗅去。

    等到确定味道没有变化后,舒棠停了下来,她确定了眼前的人还是那条鱼。

    于是她安静了下来,在人鱼的怀里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窝着。

    毛茸茸的脑袋就趴在了人鱼的手臂上。

    她听见了一声很低沉好听的笑声从"他"的胸腔里传来。

    人鱼叫她"棠",今天夜里的声音似乎更加低沉了。

    这只怪物在问她:

    --小猫,你在撒娇么?

    小猫很自然地蹭了蹭他。

    没有否认。

    第二天早上,他们两个下楼在自助餐厅吃早饭,找了个靠落地窗的位置。

    因为昨天夜里,他们用那个姿势一夜,早上起来舒棠的脖子就开始疼了、下巴也像是脱臼了一样,她抱怨了半天自己的头要没了。

    怪物伸出手去捏捏小猫的脖子。

    但是一做出这个动作,他们俩就都见了玻璃里的倒影--很像是要将她的脑袋拧下来。

    于是他们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外面的雨水在不断地冲刷着地面。

    "小玫瑰,你说,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人鱼沉默了一会儿。

    向了桌子上那杯咖啡。

    人鱼第一次喝咖啡,是舒棠前段时间考试的时候。显然,这种怪物是不需要喝咖啡提神的,只有一到下午就犯困的舒棠需要。

    当时舒棠递过去让人鱼喝。

    人鱼喝了一口:认为舒棠在喝涮锅水。

    冰冷,苦涩。

    大概就是从前祝延这个人的底色。

    偶尔浮现的记忆,每一个细节的基调都是阴雨天。

    舒棠注意到了人鱼的视线,了那杯苦涩的咖啡。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仿佛只能听见窗外的雨声。

    好一会儿。

    她伸出手,往咖啡里加了两勺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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