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这一大家子(五)(你若不喜,扔了便是(纪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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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银屏站起来,去倒了两盏茶,并顺手递给了他一盏。

    "成亲乃人生大事,又是人生四大喜之一,当要恭喜了。"

    "你光说我,那你呢,你岁数也不小了吧?"

    "我?"银屏并未迟疑,道:"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要成亲。"

    以前跟着姑娘时就没想过,那时她想的是跟姑娘一辈子,如今因缘际会,她有了自己的事可以做,就更没这种想法了。

    “可……”

    纪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转移了话题:"你成天这么忙也不是事,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顺便散散心。"

    “我还有事没做完……”

    "事情没做完,就不吃饭了?这也快中午了,难道你又打算饿一天,等到忙完再吃?"

    在纪劼的极力邀请下,银屏只能扔下手边的事,答应与他一同去吃饭。

    不过在这之前,先要更衣。

    她这间房子还连着一个小屋子,平时作为她更衣歇息之用。银屏进了小屋,关上房门后,不禁叹了口气。

    她揉了揉眉心,也不知在想什么,脸色有些复杂。

    须臾,她脱下官袍,换上日常衣裳。

    也不繁琐华丽,不过一身浅水绿暗纹对襟衫,下着石青色马面裙。梳着简单的随云髻,一根银簪一对珍珠耳铛,就是点缀。

    不多时,她推门而出,正好对上门外那张俊朗的笑脸,让她不禁心神一晃。

    但极为短暂,她便说道:"走吧。"

    ·

    广州临海,天气炎热,因此春天也来得比别处更早。

    京里三月还是春寒料峭,这里已是春天的海洋,各色花儿都绽放了。

    当地有两个奇景,一是城老城连在一处,城厢内外人烟辐辏,货贿山积,各处都是市,处处都是市,各式商铺,一望无际。

    二是每到春夏之际,就会有附近的花农,将刚采摘下的鲜花,成船的运入城中。每当这个时候,广州城里就会花香四溢,如同浸在花的海洋中。

    玉带濠南岸有一处渡头,又叫花渡头,全城的花都会在这里汇集,再分担挑入城中。

    纪劼和银屏路过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渡头的花船已经不多。

    但由于数量实在惊人,远远去着实不少。

    两人乘着画舫,临窗而坐。

    纪劼对着窗外招了招手,问道:"船家,你这花散不散卖?"

    卖花的是个老农,瞧船上立着一个公子,见他衣衫华丽,玉树临风,一就是个贵人,却态度和善,并不居高临下。一旁还坐着个貌美的姑娘。

    还有什么不懂的?

    因为广州的花多,当地人有买花送给心姑娘的习俗,当即说:"若是别人定不散卖,但若是公子要,随便挑。"

    这话说得引人遐思,尤其老农还笑呵呵地了银屏一眼。

    饶是银屏素来镇定,也免得有些脸烫。

    为了遮掩,她说:"你买花做什么?不是说好去吃饭?"

    纪劼别有含义地了她一眼:"难道你不喜欢花?"说着,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便掏出银子从老农手中换过一篮子素馨。

    白的、的、红的、紫的鲜艳艳、娇生生,煞是热闹。

    李桐提着花上来,纪劼接过,递给她。

    "送你。"

    银屏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难道他不知在当地,送花的含义?

    不,他当然懂,他就是故意的。

    一时间银屏十分头疼,在心中想她要怎么接下这花,才能让他不误会自己的意思?

    至于不接?

    不接就太明显了,说明她明白他的意思。

    时至至今,银屏怎可能不明白这位端王世子心悦自己?

    两人相处甚久,也合作做了不少事,期间说是性命相交也不为过,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与以往她觉得富贵人家必然出纨绔不同,他其实有些像姑爷,长相英俊,学识渊博,还有一身好武艺。

    本身并无不好的嗜好,反正她与此人相识这么久,没见过他去勾栏,与烟花女子纠缠不休。

    他不轻视女子,一旦认同,必然托付完全信任。

    是个极好极好的男儿。

    恰恰是太好,银屏觉得两人并不配。

    他出身高贵,怎可能娶她为妻?即使他愿意,他的家人也不会愿意,更不用说她根本没有想成亲的念头。

    以前,他含而不露,她还能装傻。

    如今--

    她该怎么将此事摊开说明白,而又不伤害到他?

    "怎么?你不喜欢?"

    银屏匆忙答:"怎会不喜,只是这花开得太热闹了。"

    "你若不喜,那扔了便是"

    说着,他抬手将篮子往窗外扔。

    银屏眼疾手快,一边说'你扔了做甚',一边把篮子夺下。

    待夺了下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此举似乎有些不恰当,正想怎么解释,谁知他一笑道:"既然喜欢那就放着,开得热闹又有何不好?我倒觉得这素馨是好花,热热闹闹绽放,不像有些花小里小气。"

    他此言是否意有所指?

    实在不能怪银屏多想,而是他太喜欢说些意有所指的话,而此事又牵扯到一桩旧事。

    大概就是之前在福建,税司中有一名官员对她心生仰慕,却含而不露。

    银屏并非傻子,女子出来抛头露面,难免会遇到类似的尴尬事。对方既然不露,她就佯装不知,也免得彼此尴尬,又耽误公务。

    可此事不知为何被纪劼知晓了,他屡屡在自己面前含沙射影说些对方小家子气,与她不配什么的话。

    也是这时,她才明白他竟然也对自己

    很多时候银屏都想不通,她并不貌美,还性格古怪,似沉默,实则强势,这些人到底心悦她什么?

    此言并非恬不知耻,而是她真不懂。

    她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觉得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该摊开与他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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