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落荒而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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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刚刚什么也没吃,她皱着眉,本就烦得慌,于是她站在身后把两个人的披帛绑在一块儿。

    没多会儿,俩人要分开,一个跑得太快,直接把另一个扯得摔到了地上。

    相思没忍住,掩面笑了声,还正好被趴地上的孙柔月到了:“祝相思,是不是你做的?你怎么如此下作。”

    相思不理她,一闪身,站远了,两个人追着要同她对峙,相思拎着裙摆,一溜烟地跑。

    烟火一层一层地在天空炸响,欢声笑语的梅园,相思仗着自己熟悉宫里头,穿过亭台楼,绕过假山游廊,打算回宫去。

    到时候再让人说自己生了病,接下来的宴席便不参加了。

    反正也没甚意思,她吃不了东西,也觉得孤独寂寞。

    走得急了,没到阿兄故意等在前头堵她,一个转身撞到阿兄胸口,鼻尖都是他身上安神香的味道。

    他那段时间睡不大好,点来助眠的。

    每回相思去他寝殿,都能闻到,久而久之,仿佛一想起他,就能想到安神香。

    前几日她叫宫人给她也点一炉安神香,睡着的时候却梦到了阿兄,还梦到阿兄亲她,她醒过来甚是难为情,都好几日不大敢见他了。

    这会儿这一撞,又叫她撞出难为情来。

    她低着头,甚至不敢他,一福身:“殿下。”

    “叫这么生分,我最近惹你了?”李文翾语气不大好,像是百思不得解。

    相思吞咽了口唾沫,摇摇头:“没,我就是不大舒服,阿兄我……我先回了。”

    她如今移居到了钟太妃的宜兰居,同他不在一处,也少了许多尴尬。

    她觉得自己像那怀春的少女,对阿兄的心思越发龌龊了。

    阿兄说过,日后是要娶她的,有意无意说过很多次。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这心思不大妥当。

    “哪里不舒服?又乱吃东西了?严重吗?还能不能走?”阿兄拽住她胳膊,蹙着眉,一迭声地问。

    相思哭笑不得,摇摇头:“没事,我回去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去东宫,我叫太医给你瞧瞧。”

    从前她住的寝殿还留着,她的一些旧物还留着,一概没动。

    相思却还是有些犹豫:“阿兄,我想回宜兰居。”

    李文翾了她一眼:“钟太妃年岁已高,怎好劳烦她操心,我照顾你一晚,你安分些。”

    送她回宜兰居,他便不好再插手了。

    相思“哦”了声,终是安分了下来。

    太医来替她了,开了些药,叫念春去拿。

    李文翾瞧她面色通红,伸了手想摸她是否发烧了,又惊觉她这般大了,是不是不大合适,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她原本垂着头,倏忽抬了头也直了身,最后那手竟直接抚上了她的脸颊。

    少女滑腻的肌肤,像是上好的绸缎,惹人遐想。

    他尴尬地“咳”了声:“我还要出去一趟,你先好好休息。”

    宴席正酣,阿兄作为太子不好不露面,他嘱咐她躺下休息一会儿,他去露个脸就回来。

    可惜不知被什么绊住了手脚,他被灌了酒,醉得一大糊涂。

    回了寝殿却还是先问相思如何了。

    相思本就不严重,不过是借口不想在宴席上待罢了,这会儿早无事了,听徐衍说殿下醉得厉害,却不叫人进去伺候。

    他一贯的毛病,不喜欢内殿待人。

    相思思忖片刻,穿戴好衣服过去寻他。

    寝殿内昏昧,他睡觉不大喜欢掌灯,吹灭了好几盏,只剩下角落一盏灯羸弱地亮着。

    阿兄扯了衣襟,鞋履都未脱,蜷在床上,面色潮红,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什么。

    相思听见他叫自己名字,以为他同自己说话,凑近了听,于是便听到他喘着气说:“姌姌,腿抬起来些。”

    相思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但总觉得那梦不大是好梦,他那语气,那气息,她只觉得她脑袋里炸起来的烟火比梅园的响亮。

    她落荒而逃,再也不想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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