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34(1/2)
属于暴食之神昏暗的神宫之中,魔使零星寥寥。
偶尔有几人步履匆匆地掠过走廊尽头的那扇门,也都刻意把脚步放得轻得不能更轻。
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到什么。
负责巡视的魔使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完成了工作,走到神宫另一个角落里,不着痕迹地抹了一把冷汗。
他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卡修斯紧闭的房门。
不死鸟精致的雕花在门板上棚棚如生,仿佛下一秒便要振翅飞去,尖长的鸟喙反射着冰冷的机制性光泽。
干净、奢靡、沉郁。
可就在一天前,这里却四处都染上喷溅型血迹。血污混合着粘稠的内脏残片,在地面上像长河一般流淌。
回想起那天所见的可怖景象,魔使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转头去问同伴:
“你听说那个传闻了吗?昨天,有一整队魔使都莫名其妙地死了。”
“是卡修斯大人……他的病又发作了吗?”
另一位魔使不可置信地回应。
"可我们不是每日都给他准备了足够的甜点,甚至聘请了一位专门为他服务的甜点师吗?"
卡修斯大人喜欢安静,所以神言之中每天当值的魔使并不多,他昨天并不在神言。
“或许,关键就在那位甜点师小姐身上。”
先前开启话题的那名魔使若有所思地开口,"还记得先前在魔渊之中公开招聘甜点l师时,我们神宫中召开的选拔吗?”
————"被卡修斯大人杀死的那一队,正巧就是当时负责温黎小姐的魔使。"
这句话一出,另外几名魔使像是突然领会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难道是因为他们先前冒犯了温黎小姐?”
“嗯?你们在找我吗?”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线从身侧传过来,几名魔使浑身一个激灵,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看过去。
金发少女正笑意盈盈地站在不远处。
血月瑰丽的色泽自殿门前倾泻入内,少女逆着光,发丝染上些靡丽的绯红。
那些光晕映在她瓷白的脸上
,反倒更衬出几分血色,生动得耀眼。
见他们看过来,她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落落大方地走了过来:“今天卡修斯大人心情还好吗?”
几名魔使连忙将先前的话题抛到脑后,一个比一个热情地接话。
“温黎小姐,您总算来了,卡修斯大人已经等了您很久了。”
“知道您的到来,卡修斯大人一定会很开心。”
“不知道今天您想做出怎样神奇的甜点呢?实不相瞒,我从来没有闻见过比您做出甜点还要香甜的食物了。”
“温黎小姐,需要帮忙吗?”
"....
温黎脸上笑意不变,面对着过分热情的招待,她很有条理地——回应了对方的话,这才主动往厨房的方向走:
“我的甜点可是独家秘方哦,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还是由我自己亲手为卡修斯大人制作甜点,才能更好地表达我的心意。”
想偷学然后抢她的工作?不可能。
她可是要用这个身份刷改造度,刷到天荒地老的。
听见温黎的话,出乎她意料的,不仅没有半点抵触和不甘,几名魔使连连点头,甚至脸上显出些劫后余生的恍然。
“啊……有道理……”
“温黎小姐说得对,那我们还是不打扰了。”
吓死,还好温黎小姐对卡修斯大人的诚意日月可鉴,而且心思细腻事事周到。
他们差一点就不小心触到卡修斯大人的霉头,小命不保。
前呼后拥、众星捧月地将温黎送到厨房之后,几名魔使便快步离开,仿佛多留一秒都有性命之忧。
温黎:?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感觉这些魔使对她的态度谄媚得过分,有些怪怪的。
不过温黎并不关心这些细枝末节。NPC的心思太难猜,她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暴食之神卡修斯的剑穗】,她来啦!
温黎在厨房专心鼓捣甜点的时候,几名刚从厨房退出去的魔使便被走廊中冷不丁伸展而出的藤蔓束缚。
藤蔓上挂着锋利的倒刺,只一个眨眼间便将几人从头到脚包裹在内。用力收紧时,倒刺深深刺入血肉,鲜血混合着皮肤碎屑从藤蔓缝隙
中逸出。
滴答,滴答。
然而被藤蔓封住了口鼻,几名魔使甚至连痛呼都做不到,只能浑身痛得颤抖,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呜咽。
一道冷淡的声音自半空中降下,在空旷的神殿中回荡。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甚至没什么波澜的情绪,却像是死神敲响的丧钟。
“吵死了。”
卡修斯似乎正在沉睡,语气带着些刚苏醒之后的低哑。
自从拥有了温黎制作的甜点,那些他曾经习以为常却令人作叹的点心,他便再也提不起兴趣。
而只有亡灵之力才能够勉强克制的那些冲动,却随之在他体内汹涌,愈演愈烈。
他陷入沉睡的时间更长,用来对抗那些几乎撕裂他理智的谷欠望。
惊扰了沉眠的神明,便要准备好承受他的怒火。
几名魔使因痛楚和恐惧颤抖着,眼角不自觉逸出生理性的泪水。
为首那人突然想到什么,动作愈发猛烈地挣扎起来。
萨芭言了咖啡地球tig他的内力
膝是每个亩情地搁止狗他们皮肤,然而咖怕是山肉模糊,他却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更加用力地挣扎。
一墙之隔的卡修斯双腿交叠斜倚在躺椅上,他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困倦地伸手按了按眉心。
“说。”
与此同时,死死缠绕在魔使口鼻旁的藤蔓一松。
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他大口呼吸起来,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但他却丝毫没有工夫安抚自己的身体,艰难地开口挤出几个字:
“咳咳……卡修斯大人,温、咳、温黎小姐正在为您制作甜点,属下不过、是想要帮助她,减少她的劳累……”
房门内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空气中只剩下鲜血坠落的"滴答"声,还有此起彼伏隐忍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魔使甚至因痛楚和失血过多而感觉晕眩。
他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时,他感觉身体骤然一松。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一连串身体坠地的沉闷
"扑通"声响。
鲜血滋润着藤蔓,深绿近墨的色泽被暗红的血迹浸染,像是随意点缀在上面的花纹图案。
独属于死亡的残忍美感。
藤蔓无声地退去。
死亡突如其来地降临,又猝不及防地离去。
几名魔使怔怔地跌落在地,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过一劫。
顾不上浑身刺痛的伤口,几名魔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类似的情绪。
以后对待温黎小姐,必须要更恭敬些。
将她当成仅次于卡修斯大人的尊贵客人也不为过。
但更多的话,却不敢再说了。
温黎并不知道她制作甜点这短短的时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惊惊血腥的事。
任她终于将斩新的小鼠讲干做好的时候,走廊里排行可仰向仙儿很早已被打扫十净。
没有碰见刚才一路上对她格外殷勤的几名魔使,温黎心底感觉略有些奇怪,但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端着小熊饼干在卡修斯房门前站定,温黎轻轻叩了两下门。
“卡修斯大人,我进来了哦。”
这句话说出口,温黎敏锐地感觉无数道视线从四面八方落到她身上。
怎么了吗?
房中许久没有传来动静,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卡修斯懒怠的声音。
“嗯。”
身后响起一片刻意压抑的吸气声。
温黎心中困惑越发浓郁。
她皱了皱眉,下一秒却重新挂上往常那样明媚的笑容,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一进入卡修斯的卧室,温黎才发现,今天卡修斯房中的光线格外昏暗。
卡修斯原本便没有点灯的习惯,为数不多的能见度都是窗外天边的血月光辉贡献。
可今天,他甚至将窗帘拉了起来。
厚重的窗帘垂落在墙沿,房中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视觉被剥夺,其他的感官便变得前所未有的灵敏起来。
温黎隐约听见左前方绵长规律的呼吸声。
是卡修斯。
转瞬
间,她便明白了先前门外一连串怪异的反应。
看来,卡修斯正在沉眠。
“您在休息吗,卡修斯大人?”温黎小心翼翼地朝着他的方向挪了几步。
好在卡修斯房中的陈设本来就不多,哪怕是看不清,她一路依旧畅通无阻,并没有被什么东西绊倒。
回应她的是一阵衣衫摩拳的声响,还有一道懒倦的轻叹。
卡修斯似乎刚苏醒不久,这一声自然自鼻腔中逸出的叹息还带着些许未散的鼻音,声音又低又哑。
传到温黎耳中,酥酥麻麻的,她登时怔住了。
下一秒,她就在心里兴奋地“啊啊啊”。
太性感了!
性感这种形容词,放在赫尔墨斯身上是家常便饭,温黎虽然受用,但不会觉得像现在这样极具冲击力。
但是现在,对方可是卡修斯啊。
那个淡漠、慵懒、冷淡的卡修斯!
在这样昏暗的空间里,那一道原本并不惹人注意的声音无限放大。影影绰绰的朦胧之间,温黎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她站在原地不动,在卡修斯眼中,显然误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和温黎不同,哪怕是这样黑暗的环境里,他的神力附着于双目,看清温黎的动作依旧轻而易举。
少女双手规矩地捧着托盘,试探着摩挲着朝他走过来,却在距离他还有三步远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停下。
冰蓝色的眼眸半睁着,银发神明眉心微蹙,苍白指尖揉上额角:“看不清?”
啊,那倒也没有。
他冷冽的声线将温黎拉回现实。
她只沉默了一秒钟,便顺水推舟地点头:“是啊,卡修斯大人,您这里好黑。”
顿了顿,她小声补充,"我可以把窗帘拉开吗?太暗了,我担心不小心摔倒,那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小熊饼干您可就吃不了了。”
说着,她指了指认真护在怀里的托盘。
窗帘必须要拉开。
要知道,除了过来送饼干,她还需要维持人设,继续照顾这一株她留在卡修斯窗台上的玫瑰。
>
“随你。”
得到应允,温黎立刻摸着黑走到窗台边,一个用力将窗帘拉开。
柔和的月光登时从窗帘的缝隙之中争先恐后地挤进来,一点点驱散房间里过分沉有区的黑暗。
卡修斯眉梢微敛,绯色的光晕落在他眼睑上,让他有些不适。
淡银色的睫羽轻轻颤了颤,他缓缓睁开双眼。
辨不清情绪的视线落在温黎手中的饼干上。
这饼干看上去很熟悉。
是她第一次冒着被杀死的风险潜入他房中之后,临走时交给他的。
她说,是谢礼。
谢礼啊…
少女灵动狡黠的神情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卡修斯感觉那些他艰难压抑着的情绪再次汹涌起来,像是狂潮般冲击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咬着牙忍过这一阵难耐的饥饿感,良久,才兴致缺缺地重新闭上眼睛。
“东西放下,你出去。”
温黎盯着他的神情看了一会,虽然卡修斯掩饰得极好,但她还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一闪即逝的忍耐。
可她却没有动作。
没有放下手中的饼干,也没有离开。
温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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