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又潮、又闷,地上泥泞湿透,连找点干点的地方埋锅造饭都找不到。
解军和解差怨声载道,呼喝骂人不绝于耳,更有甚者被鞭打的,流刑犯人被驱赶得团团转。
整个队伍既烦又疲,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谢辞给顾莞打了个手势,不远处的顾莞会意,悄悄转头,大约半个时辰,她回来了,牲畜已经就位,她自己也已经用新买束袖长布把袖子裤管扎得紧紧的,腰侧配上专门安放匕首长剑金属卡扣,把匕首长剑牢牢卡在身上,另外递给谢辞一套。
谢辞迅速穿戴,长布末端缠在掌心形成护掌,他把斗笠摘下来,顾莞顺手扣在自己头顶上。
他们率先要解决的,就是哨兵。
两人步伐放轻,迅速移动,谢辞已经把哨岗摸了个一清二楚了,总共四个,东南西北,各一个,他们必须要解决的是西和南这两个。
他们一人做诱,另一人迅速拔刀,迅速解决第一个。这人猥亵过谢三嫂和谢辞的大侄女谢柔,谢辞下刀又快又狠,白刃入肉,鲜血喷溅。
他喘息着,拉着顾莞的手一掠越过草丛直奔南方,然就在两人要解决第二个哨兵的时候,不远处银色微光突兀一闪,谢辞眯眼,立即拉顾莞停住脚步。
“咻”一声利刃割裂空气的锐鸣,一支精铁短弩激射而出,正中哨兵眉心,后者瞪大眼睛,栽倒在地。
双方距离很近,下一刹对方也察觉这边有人,谢辞蹙眉,对方也是,双方隔着长长湿漉的茅草对视片刻,慢慢退后离去。
“应该是昨天那伙人。”
谢辞提气带顾莞连点纵越,风声呼呼,刹那下到山坡底下,顾莞真的羡慕坏了,内家功夫太流弊了,可惜现代早已式微。
但现在顾不上讨论这个,她小声说:“看来他们也要动手了。”
双方找的是同一个时机啊。
“人多反而更好呢。”
更乱,更多人,这个对他们反而是好事。
不管了,反正昨晚已经讨论过了,万一正好迎面碰上,他们正好互相借力。
顾莞说:“就是不知道他们救的是什么人,和咱家的坐不坐得近。”
如果坐得近,事半功倍呢。
谢辞和顾莞把该想的都已经想过了,计划也可以说是非常详尽,对方这伙人,也确实是来劫囚救人的。
但谁知,最后的发展,却还是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 这伙人要救的,竟然也是谢家人!
……
骂骂咧咧,饭终于做上了,湿柴熏出一阵阵青烟,熏得人眼泪直流。
好不容易囫囵把水烧开把饭做好了,流刑犯人们一人发了两个饼子,这是他们一天的口粮,三三两两找个地方蹲在慢慢啃食,他们不敢坐,哪怕身上干的地方不多了,但少湿一点,都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解军和解差铺开大块的油布,背部相对坐下,刀直接解下扔在地上,扯开领口,捧着木盆大口大口地啃着馒头用木筷扒着菜。
“这天,再不好咱们的菜也放不住了,从这到行州都没乡镇,得走两天!”
“呸,别说了,他娘的!……”
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之间,隆隆的马蹄声!
由于汾水满涨浊浪滚滚,是以这马蹄被悄悄驱赶到很近的时候都没有被发现,头马被狠狠抽了一鞭,仰天长嘶,马群自坡上沓沓疾冲而下,一下子就撞翻了边缘的解军,冲向人群之中!
另一边,下一拍也冲出群马,甚至还有牛群!
对方距离己方不远,大家都隐隐约约察觉茅草丛隔壁的动静,不过谢辞警惕心太强了,对方一来探察动静他当即抽出长刀,对方就退了回去。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
群马奔腾牛蹄嘚嘚,营地喧哗声骤起,大家惊慌走避着,这个时候,谢辞和顾莞也顾不上别的了,用力打马冲出,直奔谢家人而去!
谢二嫂等人霍地站起来,往这边狂奔冲过来。
此举非常冒险,但却是最佳的汇合时机!谢辞顾莞连连拍马,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却非常突兀地发现,另一伙人,竟然也是直奔谢家人而去的。
里里外外,谢辞和谢二嫂等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由于从来没料想过,竹筒篇幅也有限,没写这个,谢二嫂她们甚至懵了一刹,分不清这是不是自己人。
“这,这是你家亲戚?!”
“不认识的!”
谢辞眼见对方一踩马镫腾身跃起,一手一个去捞最近的谢三嫂娘俩和谢柔,他目眦尽裂,一扔马鞭脚倏一点,闪电般扑了上去!
双方都非常错愕,短短一息已
经交手几招,谢辞怒不可遏杀着连连,一刹将对方逼退,谢二嫂已经提起手杖冲上来了。
双方,不三方,解军立即就反应过来了,副官是冯林德的心腹,当即不顾凶险亲自提刀下令,解军迅速拔刀冲上来了。
三方混战在一起,鲜血、马蹄、长嘶短鸣,而顾莞眼尖,她发现了十数丈外山坡一侧长草后的一名长发女子。
对方男子装束,胡服束发,骑在马上,身边有一个护卫保护着。
这就是正日由护卫簇拥一男一女中的年轻女子。
顾莞一发现了她,马鞭狠狠一抽,她骑的是头马,四蹄非常有力,一个长嘶冲了出去。
三方激战在一起,刹那混乱,而顾莞解决了护卫和那个紫衣女子扭打在一起,她用擒拿手一剪一抄,把人按在地上,两人面对面。
对方是个颜面白皙妩媚、称得上一句人间绝色的女子,双峰丰隆纤腰柔韧,漂亮得不可思议。
顾莞看清了她的脸那下,也不禁小小惊讶了一下,当然,这惊讶是没有影响她的手和动作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对方更吃惊!
紫衣女子在终于看清她蓬乱头发遮挡下的小脸的一刹,吓得连挣扎反击都给忘了。
她说:“你怎么会活着?!”
顾莞:“???”
“……你有毛病吧!”
顾莞莫名其妙,这人啥事,我怎么就不能活着了?
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