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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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堂哑然无声。

    一双双或复杂,或崇拜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向朱棣。

    这些视线里,无一不蕴藏深深的震惊。

    也许,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有些事情,非得有人一丝一缕将其分析清楚,大家才能拔开眼前迷雾,真真切切意识到,蕴含于其中的恐怖才能。

    史上唯———位以藩王之身,造反成功,问鼎至尊的人。

    这历史唯一。

    这永乐大帝。

    岂是侥幸?

    唉……

    一声叹息,打破了灵堂的沉寂。

    出声的乃是傅友德,之前朱元璋曾拿朱棣的开局问他们四人,问他们能不能破局成功。

    当时傅友德又惊又怒,觉得皇帝是在逼杀自己,索性仗着脾气和一脑袋的浆糊,胡乱回答一通。

    如今,敌我双方的力量逐一揭露,敌我双方的布置,也逐一揭露。

    傅友德再问自己:如果我置身于燕王位置,我能成功吗?

    我不能!

    他心情是如此沉重,而这种沉重,甚至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能像朱棣一样成功。

    而是因为,他将自己代入了李景隆的位置。

    他在想:

    如果当时他还没有死,如果他登台拜将,挂帅出征。

    当他直面朱棣的时候,他真的能够赢吗?他有完全的把握赢吗?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他老了。

    而曾经的年轻人,也化为新的擎天柱了。

    他复杂的目光,看向朱元璋,也在自己的老主人眼中,看见了同样复杂的目光。

    他们的目光轻轻一碰。

    这一刻,无关上下尊卑,朱元璋仅以朱棣父亲的身份,拍了拍朱棣老师的手背。

    这位年轻人,继承了他们的血脉,他们的智慧。

    他们生命的其中一部分,以全新的方式,在这根新的擎天柱子上,生根发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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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朱权一提醒,大家也议论纷纷:

    “气象学?专门研究风的吗?”

    “听上去和钦天监有些像,就是钦天监是观测星历,推算节气,研究天象……”

    “似钦天监研究的如此艰深学问,怎么后辈也会?后辈不是不学无术——”

    老朱咳嗽一声,不满的目光,横向那个龟儿。

    挑什么后辈的毛病,咋滴,你就很有学问?

    "儿子的意思是……后辈是不是所学过多……"那位不慎说错了话的皇子委委屈屈解释,"儿子害怕她……"学艺不精应该是不能说了,"累、累着……"

    老朱满意了些,但还是不满: "读书哪有什么累不累的,你说这些,莫非平日里就是拈轻怕重?!”

    那位皇子:“…”

    罢了!无非儿子是草,后辈是宝罢了!

    “也许未来自有一套学习方法,便如为数学加上符号那样,能够将这些学识,轻易学会吧。”朱棢分析道。

    他暗暗想着:也不知这些学习方法,回头,这后辈会不会说,我们大明,又能不能学会?

    他的声音之后,光幕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了:

    【风来了,朱棣和朱高煦的铁骑乘着风冲入李景隆被浓烟熏得骚乱的后军。

    李景隆就此败了吗?

    还没有!

    李景隆注意到这浓烟,这骚乱,这来自燕军锋锐的冲刺。

    他连忙调动兵马,把原本在前军拼杀的主力俞通渊等人调回来,保护中军。

    注意,他调动了兵马。

    回忆一下我们当初说到的将旗作用,这是一个指令防伪标志,没有它,会造成一定的信息不畅。也就是说,即使真的存在风吹倒了将旗,肯定也重新竖起来了,否则李景隆怎么在如此紧急的千军万马中对前军释放口令呢?

    这点也可以反证,将旗倒地这个偶然事件并未影响大局。】

    “这个决定,未必是好呀。”傅友德摇头,“仓促而来,如何整军?”

    "可若不来,又如何是好?"这次,耿炳文却有了与傅友德不同的意见,"若是中军

    抵挡不住,这场会战,他们便直接败了!相反,若是他们回援中军,帮中军稳住阵脚,说不得,最后便将燕王挡住了,就算不挡住,只要成功相持,究竟还是朝廷占优。"

    “不错,朝廷兵力多,燕王兵力少,一旦进入对峙消耗阶段,燕王肯定是拼不过朝廷的。”郭英也插话。

    他虽说也跟着分析局势,可是,只有一半的精神,是在冷静的分析。

    还有另一半的精神,正在焦躁地等待。

    也不知他的戏份,究竟何时到来!应该快了吧?

    傅友德仍是摇头:“或许吧,毕竟这是重要的决战,无论如何输不得,曹国公哪怕看到了失败的态势,还会抱着侥幸心理赌那胜利的一丝希望。因为一旦溃败了,结果更加无法接受。但很多时候,就是这般心态,导致越赌越输……唉!"

    朱元璋也开口:“友德,我们在事后都难以评判,若是身处战场瞬息做出决断,就是了不得的名将了。倒也不必如此苛责,而且这种回防,关键点不止在朱棣身上。"

    他的目光上移,落在了阵图标注着"张玉"的字样上。

    【前军奔来的主力,除了前文提过的虎将俞通渊,还有扼守西南要冲的陆凉卫指挥使滕聚。

    至于瞿能父子三人,如果依照明史纪事本末等记载的顺序,他们是和平安一起,绕到了朱棣后军,包抄之,然后痛殴房宽,并差点在那里杀了赶来支援的朱棣。朱棣反抗,两军缠斗着一路回到李景隆后军处,瞿能旁观朱棣放火,尾随朱棣冲入本阵,再被斩杀。

    这个行动路线显然是很不合理的,朱棣的超远迂回是一次奇袭,绝不可能和瞿能纠纷。

    因此,瞿能父子三人也定是一直充当猛攻的前军主力,此时和俞通渊、滕聚一起被李景隆调回来在中军外和失横相撞双方屏开激列的白刃战百博

    在中华是和木像白埋,从刀底打的mb的口力或互得。

    这个过程中,瞿能才差一点点杀了朱棣。

    但那又如何呢?终究是朱棣棋高一招。

    朱棣和朱高煦于万军之中,一次阵斩对方五名主将!翟能父子三人,俞通渊,滕聚尽死!

    跟着众主将而来的万余精锐也全军覆没!

    “太狠了!”这下,众人倒抽一口

    冷气,纷纷惊叹。

    朱棣强,他们是有心理准备的,虽然说起来,不免拈酸蘸醋,但到底心里是服气的。

    可这朱棣的二儿子,汉王也能这么强——虽然前面也说过————但还是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这出乎意料之间,又是惊叹,又是嫉妒,那酸味,就更重了:

    “朱棣,你这二儿子,怎么养大的?上阵父子兵,你们这对父子兵,还真把勇冠三军的瞿能父子给拿了下来?”

    朱棣不免自得。

    虽然现在那小儿还小,但粗粗一窥对方未来天资,倒是不错。

    当然了,按照惯例,他是该替儿子谦虚两句的。

    正他当准备这么说的时候,冷不丁里,传来朱樉的声音。

    嫉妒,依然令朱樉面目可憎呀!

    '喂,老四你儿子确实挺不错。但是,看起来,还是你大孙更勇一点,顺手就把你儿子给嘎了。”

    朱棣这一惊非同小可,奋起反击:"没有这回事啊!那后辈也没有说呀!"

    朱樉也斜着他。

    笑死,都到改史说你二儿子坏话的地步了,现实之中莫非还把人留着?宣宗的宣倒过来写。嗯,看你这苍白无力的辩解,就知道你内心里肯定也这么想过。

    茹瑺:“…”

    茹瑺觉得,自己作为在场唯一有文化的文人,他有责任阻止皇子们继续大嘴叭叭,什么都敢往外倒。

    各位王爷慎言呐!不然我就让御史参你们一本!

    他如此义正言辞地————在心里想想。

    Soxili 没说出口。

    虽然确实有点害怕,但这回不说,真的不是害怕,至少不全是。

    是真的有点想听听,这堆皇子王孙,还能再说出些什么来。

    皇子们能说出的可多了!

    其实大家对朱樉的分析,并不那么认可,尤其是朱橚。

    朱橚虽然自己也抖了起了,可是,关键时刻,还是会回护四哥的:

    “虽然二侄子可能靖难了下,但这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原谅的错误,我认为只是监/禁!”

    朱樉嗤之以鼻,笑笑罢了。

    其他皇子呢,虽然也嗤

    之以鼻,但他们觉得,自己还是要为自己以后的生活着想下。

    于是,虚伪的附和着朱橚:

    “没错,监/禁监/禁。只是监/禁啦。”

    “大家不想把我们的好圣孙想得太坏嘛。老四的二孩子,肯定和我们大侄子一样,也就只是云南走一趟,凤阳走一趟,还走出了我们老五的植物学家呢,就差一点点就被称为植物之祖了。”

    “没错,云南是个风水宝地!回头不如让我们的好圣孙也把他二叔送过去吧,老四,你留个这样的遗言,说不定你那好圣孙看在你的面子上,果然把他二叔送过去了。"

    朱棣: "……"

    以为我看不透你们心中真实的想法吗?

    皇子们说得热闹,笑得开心,现场其他人,也都在忍笑。

    唯有郭英,作为唯一一个还在等待自己戏份的将军,他很严肃。

    这时候,他正屏息。

    他已经算明白了,这一波大战中,所有出现的其他将领,都出现完了。

    下面的情节,应该完全属于自己了!

    不知道作为压轴出场的我,又有什么样英勇的表现呢?

    难道,我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况下,又带兵杀出一条血路,回援中军,与燕王大战三百回合,却终究抵不过燕王天命,一着惜败……

    这样的想象,诚然是很美好的。

    但是,作为一个老于战阵的将军,他还是没有办法骗过自己的战场思维,觉得,以目前局势来看,身处左军的自己,恐怕还是飞不过去,回不到中军的。

    难道他是和对面的李彬大战三百回合了吗?

    那能不能先写写李彬有多英勇,毕竟只有对手英勇,自己才能是英勇的……

    如果像曹国公一样,永远是那开头废物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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