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1/2)
监寅的叔叔,监彰是个商人,他转卖大同盐引犯了事儿,洪武7年,需要被发配充军,且沦为军户。
盛寅的父亲监逮,怜惜幼弟,于是自愿顶罪,代替弟弟发配宁夏。
尽管盛逮兄弟情深,但害怕军户服役影响到自己这支的后世子孙,就拜托父亲立下遗嘱,以后服军役由自己和弟弟监彰一支共同承担。
可是没想到阿,盥彰在洪武26年又牵连进了当地一宗案子,他长子还是沦为了军户,被迁徙去南丹。
盛逮看弟弟那么惨,就跟爹说,算了,军役不用互相分担了。
从这里也能窥到一些明朝X户制度,在具体的老百姓层面是怎么去执行的影子。】
大家听完了这个故事,觉得嘀咕点有些多:
“这个盛彰,是不是命有点好?先是哥哥帮扶,接着又是儿子顶罪;自己犯了两样大事,最后自己嘛事没有。”
他们正说着呢,突然看见老朱似有动容,而且目光看向了太子棺材处。
他们跟着看过去。
接着,半是真心,半是演戏,齐齐扑到了太子大哥的棺材前,对着那栩栩如生的大哥,一顿猛哭:
“哥啊!你怎么就舍了弟弟就这样走了呢?真是天妒英才!”
“哥哥,你走了,让没有了你的弟弟们,该怎么办呐!”
“你知不知道,你走了,弟弟们的日子有多难过!”
“遍观兄弟们,就只剩下大侄儿和老四这种,要么废我们,要么削我们的了。”
朱允炆: "……"别把眼泪擦我爹袍子上!
朱棣: "……"讲点良心,我削藩是很讲良心的好吧?
哭着哭着,他们的真心上来了。
想着太子大哥在时的快乐日子,又想着自己知道的未来的悲伤日子,假哭变成了真哭,真哭哭得过了头:
“还有啊,老爹也不行呐,不知道怜惜我们,只会天天给我们加任务的,今日要做几个,明日要做几个,做不了,就是龟儿,呜呜呜……”
老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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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好气地看了圈儿子们,实在懒得和这群龟儿闹,转而不耐烦想:
后辈干嘛不直接说盛彰在26年犯了什么罪?反正事肯定已经犯了,要不提前把他送了吧,早点送去早点完事。
【于是乎,他们一家就去了宁夏。
为了改变家族军户的现状,当医生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盛寅就琢磨着,被派去学医。
去哪里学呢?
那肯定还是名气大又离老家近的比较好吧?爸爸爷亲戚认识的人还能给个绍引荐引荐。
当时苏州,朱丹溪一脉已经通过王宾传过来了,就蛮好,北京大学苏州分校那也是北大啊,去,必须去。
就这样, 监寅又从宁夏返回到了祖祖辈辈们关系经营良多的老家, 学了医, 又被当地推荐, 永乐三年,成为苏州府医学正科。
这个位置之前是草夷(韩公达,韩颠的弟弟),他被叫去给朱棣当御医两年了,位置都空着。
监寅技术好固然没错,那能上位,肯定也有祖辈交情往来的缘故,这北大分校毕业,还能解决就业,大好特好。
回老家学医,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什么?!
朱元璋此刻的震动,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北京大学还有苏州分校?那岂不是南京大学也会有苏州分校?那苏州大学会不会也有一个……一个凤阳分校?
这所谓的“北京国子监”,分监再分监,岂不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他已经不想和后辈的朝代讨论任何关于学校、文风的问题了。
【这个典型例子让我们看到,不但是当地人会聚拢于地域学派,已经迁徙了的只要有过往关系在的也会。
各个地区,已经形成了类似私学一样的各个医学分校。只是不叫XX医科大学,叫XX学派。
招生规模虽还不大,但随着顺资增长,当地人口增长,医疗需求增长,而逐年增长ing。
由于本身就是以关系网而组的局,所以读完书往往可以借人情,再包分配。
师资力量雄厚+读书+就业,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谁不想去呢?】
皇子们:“?”
如果
只是一些人情往来的话,他们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人情往来,本来就是一件常往常来的事情。
但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要靠着人情往来的话……他们开始感觉有些不适了。
这中间,朱元璋与朱棣明白得最清楚。
他们心中甚至产生了两个字:门阀。
这不就是如同门阀般的医阀吗?
科举,打破了门阀;那要用什么,来打破医阀呢?
朱棣若有所思。
这不太难。
科举,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我们现在总体梳理一下。
南宋南迁,使得大量医疗资源向南发展。
战乱对医学的发展是很大的,像河北地区,有金元四大家的三个,
刘完素(河间学派)、张从正(易水学派)、李杲(东垣学派)。
可是,元末明初的战乱,都影响到了他们的授业环境,他们如昙花一现,迅速没落。
明清的医疗中心,都集中在江、浙、皖。
医者,经由宋金元的发展,逐渐被儒医群体掌控了精英阶层的话语权。
而由于儒医的特殊性质,很多时候儒者都以医为借口退隐避世。
明初,战乱百废待兴,朱元璋笼络不到太多儒者,也一样笼络不到太多医者。
经过洪武朝的休养生息,国家渐渐强大,以戴思恭为典型的一批儒医观望着态度,开始伸出试探的jiojio,愿意出山。
然而随之而来的靖难再次打断了安定的社会环境。儒医们又以医为名缩回了试探的jioj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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