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1/2)
在场的孩子们,在母亲和大师说起话来后,便自觉地离开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其中朱高炽没奈何,因为他被徐王妃提了一句“今天你跑步了吗”?又对朱高煦说, “陪哥哥跑步去"。
如此,两兄弟便只能和宫外城墙下走去。
一开始,兄弟两并排而行。
接着,朱高炽落后朱高煦一步。
最后,朱高煦拉着朱高炽到了城墙脚下。对着漫长的跑步,朱高炽内心是抗拒的。
然而朱高煦已经开始健步如飞地奔跑了,朱高炽也只得跟上。这时候的他,不知为何,脑海里竟闪现出了那能被蜡烛烧着走的噗噗船。
那船走得还挺快!
朱高炽感慨道:若是也有个蜡烛,能将我烧着走就好了……说来,我名字里有火,是不是合该烧个蜡烛,推着我走?
这叫什么?
能叫“蜡炬成灰泪始干”吗?
旁边跟着出来的朱高煦,已经跑出了老长一段距离了。朱高炽连忙扬声道: "二弟,等等!"
于是,那跑了好一段距离的朱高煦,又倒退着跑了回来,“干嘛呢?”朱高炽便从怀里取出麻花等零食来,分给朱高煦。
朱高煦看看零食,又望望朱高炽,觉得眼前的朱高炽,颠覆了其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大哥,你不会在读书的时候也……"
朱高炽义正辞严: "怎么可能?读书的时候我可认真了!"
朱高煦:那你现在?
"这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跑步吗?"朱高炽唉声叹气,"你对待不喜欢的东西时候,难道能专心致志?"
嗯……确实很难呢。
朱高煦接过朱高炽的零食,咔咔吃起来:"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想怎么样?"
"今天爹不在。"
"嗯。"
"侍卫也不在。"
朱高煦恍然大悟: "你想翘课!"
/>"不是翘课。"朱高炽纠正, "是适度休息。""你就不怕我告诉爹?"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你还得向爹解释,怎么没劝我继续跑;再问问你,数学学得怎么样了。”朱高炽。
朱高煦:".…
每个人都有痛点。显然,朱高煦的痛点就是数学。
"相反,如果你不告诉爹,我保证请妹妹们,为你做个噗噗船。"朱高炽循循善诱。很明显,已经明白了,谁是敌人,谁是可以争取的朋友。这不,朱高煦便被争取到了。
朱高煦: "既然如此,我要一个大一点的船…"
他已经开始畅想,自己扬帆远航……不,不行,总感觉自己最近和爹的关系不太和睦,我毕竟留在爹身边,修补关系!
梦想其实和朱棣梦想很相似,都是当个“爹宝”的朱高煦这样想着,却又记着那朱棣因为唐太宗而揍自己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他也是有点愀然不乐的。盖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既然自己没有错,爹怎么能冤枉自己呢?
因此,他一面想要和爹修补关系,重新成为“爹宝”,一面认为,应该让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赔礼道歉是不用想了,但认识到他错待了自己这个儿子,进而补偿补偿,也是必须的……这番心里转折,也是非常复杂了。
无论如何,两兄弟达成了一致。他们不跑了。
转身回头,逛街撒欢去了。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当然并不能发现,有一只圆圆的镜片,于城墙上对准他们,他们的所有行为,自然也被那镜片之后的眼睛,看个正着。
须臾,这只眼睛的主人,垂下手中的望远镜,呵呵冷笑一声。只见这人皮肤微黑,一把胡须修得精致、整洁,不是别人,正是朱棣!
"果然在偷懒。我不过试试他们而已,一试,就试个正着。"
朱棣以一种没有感情起伏的语气说完了这句话后,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站在自己身边的徐王妃。
徐王妃接过望远镜,瞧上一眼,果然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两个好儿子,说说笑笑,优哉游哉,相携着往那集市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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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她一开始还点了点他们!
她也懒得说这两糟心孩子,只珍惜地看着手中的东西,道: “这望远镜,着实方便、有用,竟能将远处之物,看得纤毫毕现。"
“是啊。”朱棣也感慨, "谁能知道,这么方便、有用的东西,只需要小小的一点改变和打磨?这个望远镜出来了,那御用监里,改做显微镜,只怕不日,便能将显微镜弄出来。"
说罢,已经抓到儿子小辫子的朱棣,对徐王妃说:
“好了,王妃,这两个家伙,让侍卫暗中跟着吧。你我先走一步,回去商量商量,那艘重要的船
这天晚上,在外边浪了一圈回来的朱高炽与朱高煦,一回来,便见了朱棣与徐王妃都在正堂里,旁边还坐着姚广孝。
而正堂里已经摆上了圆桌,宫女们正在摆饭。
这两人也不奇怪,大概是今日姚广孝要和他们一起吃饭吧。他们规规矩矩地向朱棣与徐王妃行礼: "父亲,母亲。"朱棣喝着茶,睇着这两儿子。
两儿子额上、衣襟上都是水渍,这当然不是他们辛辛苦苦跑出来的汗水,而是在进了皇宫后,找了宫女,要了水,互相泼一泼,伪造证据!
朱棣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却又掩去,只做不知,放下茶杯,以一副平常的口吻说:"今日我没有遣人跟着你们,你们可认真跑步了?"
"认真了!"
认直了!
两儿子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朱高炽还扯了扯衣襟,又煽风,又喘气:“儿子今日跑了许久,实在累得够呛,二弟也不等等儿子……"
“那是大哥跑得太慢了。"朱高煦也流利接话, “我跑得快点,正是在激励大哥。”显然在路上时候,他们已经为怎么糊弄朱棣,排练了不下一遍。
"这样吗?那倒是辛苦你们了。"朱棣淡淡说, "今天晚上,你们可要好好吃点补的……嗯?晚上的点心有麻花吗?"
“回王爷,没有。”那摆饭的宫女恭谨回应。"怪了,没有麻花,我怎么闻到了麻花味儿?"两儿子,心里咯噔了一声。
鼻子与嘴巴,都情
不自禁动了动,似乎在品味着,有没有什么残存的味道留下来。
“那麻花,吃着容易掉霜糖屑儿,一吃,要么沾在衣襟上,要么站在袖口上.…老大!老二!”朱棣突然疑道, "你们的衣襟袖口,为什么有点点白色啊?"
什么?
两儿子慌乱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袖口。可除了水迹,什么也没有啊?两儿子再次抬起头来,看向朱棣。
却见朱棣一脸冷笑:"不跑步,去吃了麻花,麻花好吃吗?去看了戏,戏好看吗?"这下子,他们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装入了瓮中,齐齐哭丧着脸,认了怂:
"爹,儿子错了……"
"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错在不应该在大师的面前骗爹。"
"?"朱棣。
"?"徐王妃。
"?"姚广孝。
捉摸不透的问号,同时出现在在场三位大人脑袋上。大和尚与朱棣夫妻对视一眼。朱棣沉声问: "为何不能在大师的面前骗我?"
两个儿子生无可恋。今日逃跑步的事情,他们已经在这整个下午,前前后后,推演多次。自认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但爹还是一眼看破,为什么呢?
答案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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