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赌马侦探 【二合一】(2/2)
嚼嚼口中的东西黏糊糊地回答：“在我的设想里，组织那些家伙应该很快得到线索然后来暗杀我才对，这样我就可以跟他们达成建立侦探社的交易，但他们没有——也许他们对组织的尊严不感兴趣，或者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
乱步说到一半突然拧起眉头，抬头看向孔时雨：“给我果汁。”
孔时雨递给他，还插了吸管。
喝下果汁后的乱步满意发出一声叹息。
“或者，他们根本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这也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他告诉中原中也跟踪时别暴露行踪的原因。
但是。
“这就有趣了！堂堂一个连公安都忌惮的跨国犯罪组织，竟然连这点信息都查不到！”
他们到底行不行？
对于一个拥有绝对实力组织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自尊、地位、部下、枪械、还有情报。
虽然不了解组织里是否有人有能力能够让他刮目相看，但是作为一个跨国犯罪组织，江户川乱步认为里面的成员不可能这么无能。
单说最没用的自尊，像他们这种组织，为了起到威慑作用，在这种层面上都有一些象征身份的东西。
比如横滨的港口黑手党。
几年前的他们，对于戏弄他们的人的报复手法，就像身份证一样有严格规定——
首先，是让人咬住铺路石，然后踢他的后脑勺来破坏下颚。之后将饱受剧痛折磨的牺牲者翻过身来，朝他的胸口开三枪。
就算几乎没怎么接触过港口黑手党，江户川乱步也知道这一项惩罚。
随时都可以抛之而去的自尊尚且如此，能够确认是否剿灭敌手的情报，自然是更为重要的。
没有情报，一个组织便无法扩张。
没有情报，一个组织就算有最强的异能者也无处可用。
没有情报，他们或许连枪械都买不到。
他那天为了引起那个组织的注意故意大闹了一场，在家里等啊等的等他们来，连后续怎么让这些家伙同意交易都想过了。
结果竟然没人来？
一群无能的家伙。
短短几年就在黑白世界上名声大噪，拥有各种人脉的江户川乱步对这个组织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少年大喊大叫着什么公安啊犯罪组织啊的，显然吸引了周围人的主意，孔时雨皱眉，将两人带离了这一片人多的地方。
等到没什么人的时候，孔时雨才忍不住开口：“……他们惹到你了？”
江户川乱步眨了眨眼睛，对他这种说法有些兴趣。
正常情况下，“惹到”这种词一般是弱者对强者，在已知组织的强大和一个人的渺小的情况下，说这话的人应该是说“你惹他们做什么？”这种才对。
但孔时雨显然把这种关系对调了。
这是很明显的一种信任他能力的表现，江户川乱步认为面前这个中介人还不错。
他喜欢这种说法。
而孔时雨会这么问的原因他也很快了解了。
因为孔时雨告诉他，那天晚上在废弃实验室他带着咒灵将马德拉抓到的事情，如今就连兼顾情报贩子的他也无法查到一点情报。
“所有线索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孔时雨神色复杂，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
“有人在刻意帮你隐藏情报，试图让你不与那个组织接触，消除了所有的犯罪证据，简直就像营造了一场完美犯罪。”
完美犯罪。
江户川乱步眨了眨眼睛。
这个词他在来到东京之前恰巧听说过，是某个机构里不知名的人的异能。
有人消除了自己刻意留下的线索不让自己与那个组织接触？
他有些想不通。
什么人会这么做？侦探社之中就连社长都不会轻易做那种事。
这个世界里，难道有认识自己，但自己不认识他的某个人，在阻止自己的行动？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所以我认为，为了你的朋友的人身安全考虑，让他赶紧离那些家伙远一点比较好。”
孔时雨向他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江户川乱步几乎想都没想就要这么回答：“中原中也的人身安全？”
乱步将问题抛之脑后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他咬住了手上果汁中的吸管，慢慢吹气咕嘟着泡泡，黏黏糊糊口齿不清地说着：
“放心好了——他的安全才不需要担心。”
——
而事实也确实如江户川乱步所说。
担心中原中也的人身安全，不如想想今天的下午茶吃点什么来的实在。
在将钱包里仅剩的几十万在不远处的店里买下了一辆勉强能看的过去的机车后，中原中也将异能力附着在机车上，以一种无法严明的速度向着保时捷靠近。
然而，落下一段距离的机车等追上保时捷时，黑色的车子已经驶入一栋郊外的别墅内，中原中也不满地啧了一声，停在了隐蔽处。
“如果是阿呆鸟的那辆，早就跟上了。”
此时车子已经进入别墅，乱步说明了别暴露，自然是不能直接从墙上直接开进别墅里了。
他皱起眉头，思考着如何混进去。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了周围。
是【散步者】。
从中也救下女孩开始，一直在跟着重力使后面，此时远远看着满面愁容的中原中也自然眼前一亮。
总算被它逮到中原中也不行的事情了吧！
它沾沾自喜地凑上前，中也本来就在想办法，被烦到就就不耐烦地看了过来：“干嘛？”
他现在可没功夫跟这家伙玩什么。
然后，中也就看到【散步者】就当着自己的面往别墅的方向丢了一只眼球。
中原中也：“？”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散步者】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它丢完后，又将咒力覆盖在中原中也的眼睛上。
「共视」
这也是【散步者】的能力之一，能将收集情报的眼球所看到的东西共享给别人看，这段时间因为没有机会它一直没怎么用到。
中原中也一开始有些狐疑，但很快发现自己的视野里除了眼前的别墅外，还出现了另一个视角，但而且还不影响正常视物——就像拥有两个视力范围一样。
“……你这家伙。”中原中也有些惊讶地看向特级咒灵：“还蛮靠谱的嘛。”
【散步者】像乱步一样昂首挺胸自信哼哼，但中也没功夫对它继续进行夸赞。
视野随着小眼球移动，中也身临其境躲过了门口守着的黑西装男人，躲过了安保系统，最终进入别墅。
眼球在别墅里晃悠了一会儿寻找着目标，但半天它也没看到任何小女孩和银发男人的身影，中原中也皱眉，对眼球评价。
“这东西果然还是不行。”
或许是这个评价刺激到了【散步者】，它瞪大了眼睛命令着眼球往深处走去，幸好最终找到了一个地下室。
但地下室发生的事情差点没让【散步者】吐出来。
因为它看到，那个地下室中有一个巨大的黑洞。
里面各种奇形怪状咒灵似乎被东西封印在了里面，他们惨叫着，厮杀着，吞食着，弱肉强食，像失去了意识只剩本能的怪物。
这很奇怪。
要知道，咒灵肯定是通过某种诅咒诞生的，所以就算是最低级的蝇头，他们也会依靠本能附着在人类身上给他们带来腰酸背痛。
每个咒灵都有自己的执念，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几乎没有咒灵会真的以行尸走肉的状态自相残杀。
直面观看这种冲击眼球也接受不了，视线很快从那群咒灵上转移了，上下观察起这个关押咒灵的地方。
这是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黑暗之中，隐约能看到一些试管、烧杯、瓶瓶罐罐、柱状的玻璃器皿。
烧杯中存放着奇怪的液体，旁边闪着奇怪波长的仪器滴滴在叫着。
中原中也看着这些东西，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刻的眩晕，胃中翻涌出一种恶心感。
脑海中似乎浮现了类似的画面，似乎在记忆中的某个时刻，他也在类似的地方——在巨大的器皿中，在黑色的液体中，在混沌中存在过。
他头疼欲裂。
“……这是……什么东西。”
中也的面色极差，晃了晃身子才扶稳了旁边的崖壁没踉跄。
【散步者】认为中原中也大概率也是被那些失去本能只会互相啃食的咒灵给恶心到了。
它觉得这样不行，万一中原中也把自己也认成这种失去理智的咒灵，回头给首领告状怎么办？
所以，当天回去后，【散步者】就十分严肃地召集了手下的咒灵，又一次告诫着它的手下们，让它们不能与外面那些傻逼咒灵同流合污。
【武装……侦探社……】
特级咒灵喃着，它早就记住了这个被乱步和中也频繁提起的词汇。
【你们……武装侦探社……的咒灵！】
它的说话水平已经基本达到了流畅的程度，阴沉地威胁着，告诫着他们武装侦探社的咒灵绝对不能这么做。
被痛扁的一顿暴力收复的咒灵们又多了几只，它们哪敢反驳啊，立马呜额啊啊地应着。
这之中，立马应下来呼声最大的，就是那个当初把惠偷走了的一级咒灵。
当初被揍了一顿后它生怕又做错什么被老大给祓除了，非常听话，本来它是属于稍微能说一些简短的话的咒灵，【散步者】说完后立马就【武装侦探社武装侦探社】地喊了起来。
【散步者】满意了。
这下，就没人会把它的手下跟那些恶心地让咒灵差点吐出来的家伙混为一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