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4 章 番外20(1/2)
这件事陈子轻不清楚,他早给抛在了犄角旮旯,也听信了萨泽尔的鬼话,没当是个人情。
陆与庭还人情的始末没告诉陈子轻,当时萨泽尔进入冬眠期被家族敌对打伤,陆与庭出手救了他。
就这么个事。
至于陆与庭为什么会在那么巧的时机伸了把手,纯粹是因为,他有留意塔修家族内部和周围势力的分布,算到萨泽尔今年冬眠期会有一难。
这才给所谓的人情债收了个尾。
萨泽尔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他指着凭借人情跟陈子轻有什么后续的想法彻底泡汤。
今后再想让陈子轻欠他人情,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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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泽尔于一天清晨出现在院墙外,脑袋露在院墙上方,乍一看像是护栏上的挂件。
冬日里的花园弥漫着一层湿哒哒的雾气,陈子轻在指挥如意扫地,他被萨泽尔那颗脑袋给吓得发出了惊叫。
萨泽尔不是为了提起人情已还的细节,而是来辞别的。
家族已经给他安排了工作方向,是死令,他必须去,抗拒的代价是被剥夺塔修姓氏逐出家门。
萨泽尔是无所谓的,他不在乎那份荣誉,也不在意背后的资源。
但他选择了接受,他想换个环境。
秋山湖这边的房产不会转卖,萨泽尔有空就回来,他只是去别的星球建立势力,又不是死了。
萨泽尔掀起袖口,给他看盘在自己腕部的一条:“这个你要吗?“
陈子轻看过去,这该不会就是……萨泽尔当初偷来送他的蛇蛋孵出来的吧?
“嗯,的确是那颗蛋,我用设备孵化的。“萨泽尔再次问,话里含有一丝卑微的期待,没有逼迫的意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下的,是他子嗣。
“要吗?”
陈子轻毫不犹豫:“不要。”
“是个男孩子,很乖的。”萨泽尔卖力推销,“纯正的眼镜王蛇基因,养大了能帮你看家护院。”
陈子轻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拒绝:“我真不要,谢谢。”
萨泽尔的眼睛猝然爆发出激烈而令人不适的光芒,他喉头震动,嗓音发颤,整个人都陷入某种癫狂前奏,喃喃自语道:“你跟我说谢谢。”
那股熟悉的厌恶感扑面而来,陈子轻后退半步。
萨泽尔迅速收敛不小心流露出的一面,他拉下袖口:“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那我走了。”萨泽尔前言不搭后语,“距离你做任务已经过了一年多,你现在相信我不是那些让你恶心的NPC了吗?”
陈子轻:“只能说不全是你。”
萨泽尔对这个答案既满意又不满意,总归不是他说了算,他只能接受,并在陈子轻看不见的地方显出因为情绪不稳内心扭曲而浮现的大片鳞片,面上露出得体而绅士的微笑:“我会在为你祈福,祈祷你顺风顺水,
一切都能按照你所想的实现。”()
陈子轻干巴巴地说:“你的好意我收下了,希望你爱情美满,婚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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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诅咒有什么区别。
萨泽尔神魂震荡涣散,他维持着良好的教养和稀碎的自尊,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走了一小段路,他又慢慢挺直背脊。
——只有自身足够明亮,才会被人看见,投来向往的目光。
乌梢蛇决定把心态放平,趁这次下定决心的远航时间好好给自己镀层光,来日方长。
不过,心态放平和,不代表可以在群里吃陆与庭发的狗粮,他打算申请屏蔽工作群,以免哪天神经错乱,把自己的尾巴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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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约好的,没过多久,卢落也来向陈子轻辞行。
黑灯瞎火的。
“虽然天蓝星对残障人士的福利和特权远远高于其他星球,但也不能肆意妄为。”卢落说,“我不想在星网上看到你丈夫被捕的报道。”
陈子轻疏离道:“不劳你费心,我会看好他。”
“就怕你看不住。”
陈子轻拧了拧眉心,语气有点儿冲:“看不看的住的,都是我的事。”
卢落失笑,那笑容转瞬即逝,他道:“其实在虚拟世界,性格暴躁的NPC不一定就是弗为,我做过你儿子。”
陈子轻心下一怔,不是吗,那他还真分不清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对号入座了呢,敢情有的是完全跟着茭白的框架走的啊。
算了,不重要。
陈子轻说:“我不记得我在虚拟世界娶过老婆。”
卢落透露一个NPC的名字:“庄予恩。”
陈子轻有点儿惊讶:“……哦。”
卢落像是充满深意,又像是随意一提:“同样的,让你反胃的NPC,不全是萨泽尔。”
陈子轻心里的惊讶加深了一层:“你在为他说话?”
卢落摇头:“我在客观的告诉你这个你似乎并不知情的事实。”
陈子轻让冬夜的寒风吹得脸上的皮肉凉凉的:“行了,我知道了,没别的要说的了吧,你走吧。”
卢落没有迈开脚步,他的面容轮廓和神情都在夜色下显得模糊不清:“我跟几个同事打了招呼,如果你丈夫真触犯了法律,他们会在一定的范围内给他个照应,不为难他。”
陈子轻还没说话,卢落就说:“不用对我表达谢意。”
“我想你给我个祝福,关于我身体方面的祝福。”他顿了下,这一顿有股子小心翼翼的味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陈子轻想着卢落对总警卫科的同事们打过招呼,勉为其难地说道:“祝你身体健康。”
“谢谢。”卢落微微颔首,目光坚毅而隐忍,“也祝你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接下来就是,他在新的岗位上好好工作,试图早日立下功勋回到天蓝星坐上总警卫科的科长位置,好让陈子轻在丈夫发疯做出违法的事情
() 后,能够向他求情,得到他的安抚和袒护。
以及……
透过虚拟空间工作群里的666,窥探陈子轻的婚姻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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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送走卢落,觉得弗为也快了。
果然,这个礼拜六的午后,弗为出现在他家门口。
三个同盟,萨泽尔要到其他星球发展,卢落主动申请岗位调动,弗为已经在前两天的领奖台上公开了一个决定,他即将前往哪里读书深造。
弗为可不像萨泽尔跟卢落,偷偷摸摸的来,不是趁着天黑就是趁着天蒙蒙亮,他大摇大摆地选了个大白天,开场白是:“别祝我找到属于我的真爱。”
陈子轻莫名其妙:“没想祝福你。”
这话弗为又不爱听了,他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张牙舞爪地抱怨:“你祝福萨泽尔,祝福卢落,不祝福我?”
陈子轻白眼一翻:“行,那祝你……”
“我不听!”弗为咆哮。
陈子轻让他滚蛋,再这么大呼小叫,家里的警报都要响了,很快就会被小区警卫找上门。
“操,老子小点声行不行。”弗为站在大门外,耳朵上的耳钉就剩两个,一左一右,舌头上的钉子摘了,有个小血洞,明显是刚摘的,他那张年轻张狂的脸庞发着光,身为一个公众人物,一个流量歌手,脸很重要,团队比他更注重他的脸部保养工作。
这会儿弗大明星摇着无形的狗尾巴:“以后我们三不在你身边打转,你男人恐怕会不习惯。”
陈子轻把脸一拉:“能别胡说八道吗!”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最清楚,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事实,”弗为冷哼,“好在你的粉丝们里,打你主意觊觎你的非常多,够他满足那绿油油的癖好了。”
陈子轻无语。
弗为隔着大门,隔着一米的距离和他说:“本想等你们结婚纪念日过完再走,我们三抓阄,抓到的是提前走。”
陈子轻轻飘飘道:“你们三感情还挺好。”
弗为咧咧嘴:“毕竟一块儿经过了十辈子,从某个层面来说也是共患难,大家只要有共同的敌人,就会是朋友。”
陈子轻让他走,麻利儿的。
弗为的目光落在陈子轻脸上,心头酸涩无比,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没有按照你所想的那样,在融合了虚拟世界的意识后一段时间就能分清作为宿主的你,和本世界的你,发现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然后抽离出对你的感情,开始新的生活吗?
因为你和宿主时期的你,基本无差。
你能跳出架构师给你的人物设定,可以和原主不同。除非是任务需要,强制性的要你做原主。
而我们三个的情况不一样,我们很难跳出原有的信息架构,只有等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才能勉强出现一点点自主意识。
对不住了,我们让你失望了,你就受着吧,谁让你在虚拟世界基本都是做自己。但凡你藏起自己做原主,我们也能在本世
界发现所谓的差别。
所以时至今日,我们五个还在一条线上,这里面有你的责任。
但还是想你开心。
求你多发动态,哪怕是你的婚姻日常也好,我他妈的绝对会时刻关注你的账号动向。
我还会打印你跟你男人的照片,剪掉他的部分,留下你的部分。
直到我对你的执念淡去。那估计是宇宙毁灭的时候。
弗为不动声色地扫向三楼窗户,即便窗帘拉得严实,他依然确定有双眼睛在帘子后面阴冷地监视着楼下。
他第无数次羡慕嫉妒陆与庭。
那家伙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并且永远患得患失,永远怕怀里的珍宝被人偷走,因为珍宝是他偷来的,本不属于他。
呵呵,一个小偷,哪会踏实。
弗为从萨泽尔那狗逼的悲惨经历上,稍稍找到了点儿安慰。他凝视背对他往里走的人,眼前浮现许多来自虚拟世界的一幕幕,本世界的一幕幕,不知是出于不甘还是什么,弗为喊了声:“陈子轻,在选男人上面,你就从来没动摇过?哪怕是一瞬间,一秒?”
“当然。”
弗为还想问,话到嘴边的时候他猛然清醒,不是,老子干嘛问些让陆与庭那阴暗批爽死的问题。
毫无征兆地,弗为嚣张地大吼一声:“我还会回来的——”
这不就是动画片里的反派干不过,落荒而逃前的狠话。
陈子轻的眼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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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纪念日陆与庭一直没提,陈子轻以为他忘了。
纪念日前一晚,陈子轻有意无意地提醒陆与庭,被他压着做了又做,昏昏沉沉地睡去,一觉醒来,看见陆与庭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
陈子轻没完全睡醒,他迷迷瞪瞪地上下打量陆与庭,视线从少年的头发丝滑到鞋子,再从鞋子窜到头发丝:“你要出门啊?”
陆与庭头戴棒球帽,眉眼被帽檐的阴影笼罩:“去旅行。”
陈子轻呆呆道:“你一个人啊?”
陆与庭哧笑:“我一个人去旅行?我让鬼附身了,还是翅膀硬了,连老婆都不要了?”
陈子轻眨了眨眼:“和我一起啊,哈哈,当然和我一起,你看我这说的,咳咳,”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拍拍心口说,“那坐什么去?”
陆与庭道:“长途星舰。”
陈子轻跟他你看我,我看你:“票呢,打啦?”
陆与庭的衣领没扣到顶部,最上面那颗扣子是松着的,被咬了个牙印的喉结露在外面:“嗯,打了。”
陈子轻看他那喉结,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显摆:“那我们要去多久,阿旺跟小花怎么办?”
陆与庭淡淡道:“去多久看你自己,我已经给吉祥如意的体内输入了相关指令,他们能照顾好两条狗。”
陈子轻舔嘴:“我跟我哥他们说一下子,不然他们找我会找不到……”
陆与庭盯着他嘴上的一圈水痕:“我
已经替你说了。”
陈子轻口干舌燥:“那(),那我……”
“你只需要跟我走就行。”
陈子轻点点头①()_[()]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时候的他已经彻底醒了,他撑着床被坐起来,头发蓬乱如鸡窝:“对了,行李呢?”
陆与庭说:“都收拾好了。”
陈子轻这会儿才算是回过神来,他伸腿踢了踢陆与庭:“这次的旅行是……纪念结婚一周年啊?”
陆与庭握住他的脚踝,一路往下摸,一周年快乐,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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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年旅行期间,陈子轻在某次做完温存的时候,枕着陆与庭的胳膊问起那首歌,为什么喜欢听。
陆与庭在给他点事后烟:“哪首?”
陈子轻说:“就是《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这首。”
陆与庭把打火机放回床头的动作微妙地顿了半拍:“不喜欢。”
陈子轻狐疑:“那你总是放给我听?”
陆与庭将指间的烟送到陈子轻嘴边,垂下眼眸生硬道:“别问了。”
陈子轻咬住烟蒂仰望天花板,含糊不清地说:“我都已经问了,你就告诉我呗。”
陆与庭自嘲地冷笑:“告诉你什么,是告诉你,我品味奇特,还是告诉你,我求而不得像个找不到地方发泄的怨妇,企图用那首歌里反复出现的一句台词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痴心妄想。”
陈子轻把烟夹开,他根本就没有明白这歌跟他监护系统的心境感情有关,光顾着吐槽监护系统的歌品了。
这能怪他吗?不能吧,歌实在是……
陈子轻带着烟草味的嘴唇印上陆与庭的面颊,亲了几下说:“你有段时间没听了。”
陆与庭偏头和他接吻,轻轻慢慢地吃着他的舌头,舔他的口腔:“我已经能够坐在你身边,为什么还听。”
实际上并非如此,陆与庭依旧会听,一,他上班期间很枯燥,二,他要通过虚拟世界的录像结合那首歌忆苦思甜,以免放松警惕。
陈子轻被这个折磨人的吻给刺激得烟都要夹不住:“那你现在听什么歌?”
“不听了,你唱的就够我回味了。”
陈子轻害羞得红了脸:“啊,不是吧,我唱的有那么好吗?”
陆与庭的眼底一掠而过疑似一言难尽的情绪。
陈子轻没捕捉到,他沾沾自喜:“那我唱一段发到账号上?”
陆与庭不悦地皱眉:“你发账号上干什么,这不是我的专属?”
陈子轻见他这死样子就说:“不发了不发了。”
陆与庭不动声色地舒口气。
陈子轻靠在床头抽烟,眯着眼看他给自己提裤子,忍不住地说:“你养儿子呢?”
“要在床上叫我爸爸?”陆与庭像是一个古板的老学究,“胡闹。”
陈子轻:“……”
“老婆,如果你想尝鲜,”陆与庭思虑许久,低声勉强道,“我可以配合
() 。”
“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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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旅行的下半年,陆与庭把地下室改成了狗窝。
两条狗在门口不进来,它们要是能说话,恐怕会说,哥俩真不想住这大窝。
你们恩爱你们的,别搞我们。
陈子轻走到一张床旁边,对大黑狗说:“阿旺,这是你的床。”
然后指了指并排的另一张床:“小花,你的床在这儿。”
见两条狗没像往常那样跑到他脚边,他奇怪道:“你们怎么杵在门边,过来呀。”
两条狗磨磨蹭蹭。
陈子轻兴奋地带着它们在地下室走动:“还有张蹦蹦床,又大又圆超结实,你们可以上去蹦着玩儿。”
他踢掉拖鞋爬上去,示范给它们看:就像这样。”
腿一蹬,身体就随着那股力道弹起来,再落回去。
陈子轻玩心大起,他要把阿旺跟小花拉上来,两条狗的狗腿子都让他抓住了,它俩就跟死狗一样吊在床沿。
陆与庭过来说:“这床不是给他们玩的。”
陈子轻茫然地“啊”了一声:“不是吗,那这……”
话没说完,手里的两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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