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2/2)
“华姐的公司是出了名的狠辣不留情面,你想想公司有多少的无名爱豆和签卖身契有什么区别?就连想解约都得是巨有钱的家底才办得到,更何况是你。"
“华姐之前对你真的很好,你去乖乖跟她认个错,她肯定会原谅你的。就这么放弃,你甘心吗?!"
这条消息逢夏没回,她头疼地把手机往床边一扔,在业内混的这两年她不是一点没听过华希的手段,想要解约的小糊艺人不在少数。
她说她是被人负过,现在的年轻人花花肠子一大堆,并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被华希弄到终身锁在公司,无法出现在大银屏放弃梦想的人不是个例。逢夏知道,如果华希想,她也只能落到这样的下场。
这场游戏里终究还是资本家占上风。
她无奈地蜷着身,在脑海里思考回答陈彦老师去做个正儿八经的舞蹈演员的可能性。
漫无目的地畅想半天,心里又觉得憋着一股气。她不玩娱乐圈也得是自己不玩,这样被人用霸王合同锁着一辈子灰溜溜的放弃,又有什么意思。
可现实总是如此。没有靠山的人注定寸步难行。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没完没了的长吁短叹。731安静地在她床边摇着尾巴,眼
神似是很是不解的一直看向她。
逢夏摸着731的大脑袋,低声开玩笑:“宝贝啊,你这么帅,要不跟姐姐一起回家,去吓吓他们算了。”
"——想吓谁?"
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她便像逃亡似的本能钻进被窝里,用宽大的被子将整个人都藏起来。没走成,还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急速运动促使心跳不安的运作,等做完这一连串,逢夏才感觉自己真的就差把此地无银三百两贴在脑门上了。
她又没怎么,没事有什么好心虚的。这样一直躲着才很奇怪吧。
小心地扯住被窝的一角往下拉,露出一双打探军情的眼睛往外看。
男人松懒地倚着门边,他似是刚出门回来,身上的衬衫不染纤尘,鼻梁间架着一副金丝细边眼镜,眉眼微扬,密长的眼睫带出绮丽的光影。
眸光相接。
他似是轻笑了声,真向她探讨起答案的语气:"是带731吓人,还是看到我吓人?"
逢夏扯下被子,笑得乖纯。"那……肯定是731,你怎么会吓人。"
说完她安抚似的摸了摸731的脑袋,默念对不起。它主子是有点吓人在身上的。
宋疏迟的眸光扫过桌面上没动的药。"拿上。""洗漱完出来吃饭。"
逢夏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用着最慢的动作磨蹭完,才慢吞吞地出去坐在餐厅边。比起上回,这次都是清淡的粥。
她心里还记挂着事情,不知该和他说什么,全程吃饭的时候氛围都静得吓人。大概只剩下731摇尾巴的动静。
逢夏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偏生她什么都不主动说,他也就什么都不问,就这么斯文儒雅地坐在对面吃饭。
衬得她的埋头分外滑稽。
还是受不住,逢夏没话找话。“那个……昨天谢谢你的带我回来。”
宋疏迟: "客气。"
逢夏犹豫:“我昨晚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还是谢谢……”
他应得直接: "没什么麻烦。"
逢夏自认社牛的人生,第一次没找到任何一个话题可
以继续往下聊。她默默垂眸, "那我等下就直接回去了。"
"穿这个?"他问。
逢夏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逡巡到自己身上,她身上不是昨天那件红裙,白衬衫经过一夜折腾皱皱巴巴的,不安分地半滑落到上臂的位置,露出圆润的肩颈和锁骨线条。——她就这么没有察觉,这么穿着这衣服跟他吃了半场饭。
耳垂的报警器在瞬时点燃的冒红烟,她迅速地将衣服调整好,声音越发的小:"这衣服,昨天,你换……"
静静的,没听到任何回答。
对面的男人唇畔微弯,慢条斯理地继续做着手边的事情。不说话,就这么动作,好像答案都在不言而喻里。
她一口气随着他的动作被提到了极点,心跳声似乎越来越快,她实在憋不住地抬眼,撞入他的眼波。
他眸底的兴味转瞬即逝:"别胡思乱想。"
“阿姨换的。”
如劫后余生似的放松下来,不知为何,逢夏最近总感觉,他最近——分外喜欢逗着她玩的感觉。有点像给小猫咪喂食前,拿着零食晃晃悠悠半天,让她急得不行,再安抚似地亲昵的顺毛摸。好像,她是他最了解的怀中猫。
心跳的频率紊乱,她不是能憋得住事情的人。现在,昨晚,混乱难缠的事情总想要一个最清晰的答案。
逢夏径直看着他的眼睛,对视的时间长一秒,好像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攥紧筷箸的力道便多一分。
偌大的空间,好像缩小到连彼此呼吸都会交融的大小。
她不知道自己在试探什么。
像猝然炸开光怪陆离的烟花,她想到阿诚的那句“你没有靠山,玩不过他们。”,也可能是顾泽西说的“除了我没有人能护得住你。”
——有。
有人能护得住她。
西风汨汩涌进,放在客厅的书页被急速翻动,纸页的声响轻零。
对面的男人就这么不疾不徐地睨向她,银边眼镜下的眸光斯文儒雅,泛着浅淡的,礼貌性的笑。
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子的游刃有余。
逢夏清清楚楚的知道——只要他想要,没有什么是他会得不到的。
r />那瞬间,困顿了一天的思绪好像在这瞬间得到理清,想要的,得不到的,被人欺/辱着的——她真的,不甘心。
她有个最大胆,最破格的念头。
在西风的尾调里,她蓦地出声问:"你知道你昨天和我说了什么吗。"
“知道。”他说。
“宋疏迟。”
逢夏第一次这么正经、无畏的念他的名字,手心漫着黏腻的湿汗。“我想让山来就我,鲜花向我,月亮为我而来。”
他眉眼勾出淡淡的弧度,言简意赅:"可以。"
她问得迟疑: “我要什么都可以?”
“可以。”
盛夏骄阳绕着一圈圈的光晕,灿金色晕在他的沉色调的眼瞳边,看向她时,便只剩下快将人倾覆包裹的热烈爱意。
于是,逢夏像谈判似的抛出自己最大的筹码,说:“那你来做我的避风港。”
她从来都是被人追,从未如此对异性过,话能直白到说道这儿已经耳热到极致,剩下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钝钝地用他昨天的话,声音如蚊:
“我们……要不要试试?”
空气里弥散的只有暖昧和静谧。半晌。
男人的指节漫不经心的叩着桌面,金丝眼镜看不到眼底的意味,声色里染上几分浅淡笑,悠悠地问她:
"试什么?"
他太温柔如纯白昭雪,这句像真的没听懂她的深意,又像在勾引着不谙世事的小猫坠落,偏偏,就要她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
他的视线停在她身上,笑意漫开,有些懒调的。
“夏夏,”
"我们要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夏:你问我就知道,我问你为什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