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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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听,我不听你还要逼逼赖赖个什么?"逢夏又疼又气,都快感觉到自己突突跳动的额角,咬牙切齿。

    “我劝你现在给我放回原来的位置,顾泽西,你知道我什么性子,今天这事儿我他妈会让你难堪一辈子。"

    "夏夏我也是……"华希打断: "你直接和她说正事儿,给她看,不然你们能理论到天明去。"

    顾泽西直直将微信聊天记录放在逢夏面前, “你不信可以点进去看看,这就是宋疏迟本人的微信号,我没有骗你。"

    5月2号。

    顾:

    【少爷,我有点事儿想问你能不能帮忙,是我家里的事情,那些脏耳朵的事情您也听过,很小,想来请你给点建议,不会很麻烦的。】

    5月3号。

    隔天轻飘飘地一句。

    S: 【你和邵可儿,挺合适。】

    “那段时间邵可儿家里人不想她进娱乐圈,是因为他这一句明里暗里的提点我们才在一起决定订婚宴的事情的。”顾泽西理性复盘, “五月三号之前,宋疏迟见过你,他知道你是我女朋友——”顾泽西作风高调,关系公开之后他的朋友圈背景就是她,身边人无人不知。

    顾泽西激昂道: “甚至是他撺倒的事情,告诉你让你跟我分手,他这么步步为营,逢夏,你真的觉得他目的单纯吗?"

    “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有宋疏迟联系方式的吗?”华希说, “上次舞室,也是他教的不听话的艺人该

    好好管。

    此前华希对逢夏的态度便是一半纵容一半管束。

    是宋疏迟亲自,金口玉言提点的一句, “棱角太盛易惹祸上身”,华希冥思苦想了半夜才给逢夏定好的行程和路线。

    他向来高高在上不屑多与俗人攀谈。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对于他们便是奉若圣旨的指引。

    其中意味不必多言。

    逢夏的手臂太疼好像被人直接硬生生敲碎过骨头连接处,不过一会唇瓣落两道分明的齿痕,如任人勾画的苍白纸片,不见半分血色。

    她说出口的话都变成气音。

    “——手机,还我。”

    摔倒前华希就把她的手机拿走扔在中控台,屏幕摔出一道沟壑分明的裂痕,来电显示不停地在外里进,

    “夏夏,我怎么这么说你都不信,”顾泽西怒斥, "你以为你遇见宋疏迟是结束你所有的苦难,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你才有这么多麻烦?"

    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手疼,心烦,浑身上学的气血好像都要迸裂似的喷涌。“我最后问一次,你们要不要送我回去?”

    空气仿佛能听见落针的声音,车子夏然停止在不知名的郊外,飘落的雪花黏贴在沉暗的玻璃窗上,滑落一行分明的潮湿。

    顾泽西伸手去碰她的脸:"如果不是他,我们根本不会分手。"

    逢夏往后挪开一步,嫌恶地躲开,被气笑了。"你们是真能给自己找借口,是不是今天宋疏迟让你们去死,你们也去啊?"

    面前一僵,她没给半分犹豫的时间,冷嘲出声。

    “会吗?不会吧——他占三十功劳,你们做七十的结果,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纯?"

    “你和华希,无非就是看我现在过得太好,又发现宋疏迟护我得紧,从他那找不到我半点的麻烦,就想着让我主动走,不是吗?"

    她忍着疼,一字一顿也绝不愿让自己占下风。"然后呢,再哄骗我当你们赚钱的机器,做一条听话的狗?"

    逢夏嗤笑了声,她已经做素质人很久了,总有些人真的就是命里欠骂。

    "这全天下的人不是都跟你们共用一个垃圾回收都嫌晦

    气脑子,我看你俩我都觉得愧疚,当初我就是一直傻逼的忍,才没能教你俩该怎么在你爹我这好好的当孙子。"

    如果不是她手疼得要命,她真的很想起来揍人。初雪夜好像也将世界笼罩成密闭的密闭无关的废墟,风吹过林,细微枝桠的动静向冷刀划过生锈

    栏杆的尖锐刺耳。

    华希下车了。

    听见动静。

    顾泽西陡然去拉逢夏不及,手掌按住她脖颈围得完好细致的围巾,整条扯散开,凉意猛烈地顺着灌进少女粉白纤细的脖颈。

    肩颈处交错吻痕也在车内暖黄光里暖昧的显现。

    顾泽西瞬时红了眼。

    "逢夏……"

    也是在这个时候,逢夏本能地感觉到危险,身体不自觉地往座椅最里面缩,受伤的手臂再次撞上车窗也不肯停。

    她像颤巍而凶猛地小兽,死死渗血般地警告:"你要是碰我,我一定会让你死。"

    她开始分不清自己是疼痛的发抖还是害怕在发颤,两种恐惧的心里交织成最凶猛的风暴,不安快将她从头到尾的覆灭。

    "滋啦——"

    车门开了。

    身前急遽倾倒进冬日室外淬着霜雪的冷气,零下温度的长风迅猛地往颠簸,这阵寒意几乎立刻让所有人本能地都打了个寒颤。

    逢夏忍着疼抬眼朝着寒意的方向望过去,逆行截堵的炽热闪光灯刻出那道帮笔直隽立身形的所有轮廓,

    空气里,再腌膜细小的绒毛、尘埃、颗粒都无处躲藏。

    她一直为强忍着疼而建立起来的高耸入云刀枪不入的城墙,好像也在这瞬间浩荡地坍塌成云烟碎片。

    眼角水渍似要往外涌,被抽掉所有力气,她哽咽着声,轻声无力地唤;"宋疏迟,我疼……"

    逢夏甚至都未看清宋疏迟是怎么动的手,眨眼间,原先坐在她身侧的顾泽西被擒住衣领,往后一扯——

    一米八几的人,也汇成一道果决不带丝毫拖泥带水的抛物线, “砰”的一声摔在外面的野草地上,惊悚惨叫的哀嚎声连天。

    逢夏怔得没有半点反应。

    宋疏迟脱了身上的外套盖

    在她身上,目光从她的脚尖逡巡到发梢,只字未言,就这么一寸寸地扫,一寸寸地看。

    他冷白的手掌上是突起极有爆发力的青筋脉络,却像在捧着最名贵易碎的瓷器碰着她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分毫不敢用力,哑声问:

    "这样疼吗?"

    "……疼。"逢夏疼得手心都是潮湿的冷汗。

    "没事了,别怕。"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冷情的眼里尽量地带着几分安抚的柔和,轻擦拭掉她额角的汗, "我带了医生,让他们上来。"

    在他动作之前,她用另一只手攥紧他冰冷到刺骨的手。"你别走……"

    她现在,比起刚刚的紧张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体温似乎都要比她还冰冷,那双永远温情桃花眼里分明是含着笑,她竭尽全力却捕捉不到半分笑意,那种冷冽逼人覆顶骇惧威压,即便是她,都要觉得心头悬着最锋利尖刀锐刺,惴惴不安,摇摇欲坠。

    那是种,必定要天崩地裂,必定要嗜血才得安宁的窒息感。

    寒霜好像要冻僵她四肢、五官、神经,冰渣在体内碎裂碰撞,咔哒的声音好像能将她的心脏撕

    裂。

    逢夏害怕了。她真的很害怕这样的宋疏迟。

    “宝贝乖。”

    宋疏迟温柔吻了下她的唇,像在哄着小朋友,也悄无声息地轻然松开她拉住的手,缱绻道:"在这儿等我。"

    被打开的车门重新关上,几位医生和护士连翻在诊治处理她身上的伤口,在大G的车门从新阖上之前。

    逢夏看见两排肃杀、面不露色西装革履的保镖,零下的天气,他只穿了着一件矜贵纤尘不染的白衬衫,斯文地屹立其中。

    天地的光影。

    都要失色。

    那样的场景,却没有任何一位保镖动手,所有的人都低垂着眼,不敢真的往事件的最中心去看。

    大雪纷飞的天气。

    矜贵的男人掂量着的手里钢棍的重量,桃花眼里漫起最盛况、最尽态极妍的桃林春景,铁棍清晰地撞击向地面,

    他眼底便只剩下,最骇人的戾气。

    修

    长而漂亮的手指稍抬,离得最近的保镖聪明地上前塞上西装外套口的手帕,一团团地往里塞,直至,严严实实堵住喉咙里要破天而出的声音。

    "砰——"

    闷而痛彻。

    棍子敲打的是人体骨骼最痛不欲生却又不显眼的部位,只一下,顾泽西眼睛布满狰狞的血丝,全身疼得在肮脏的地面蜷缩,身体像煮熟无处可逃的虾,冷汗淋漓。

    "砰——"

    他朝着同样的位置,猛地砸下第二次,巨响轰然刺耳,地上的人却再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和挣扎,黑色的裤管开始源源不断泅湿,像化开成团的墨汁。

    宋疏迟的神色依旧润泽而温和,神色里含着浅淡的笑,居高临下,比黑天遮挡的圆月还要清冷纯白。

    他就这么不疾不徐地睥睨着地上的垃圾,勾着唇问:“——你怎么敢,动她?”

    地面上的人疼得说不出一句话。

    似是等待得不耐烦,男人懒懒地单手解开衬衫扣子活动,冷白深邃的锁骨贴上冰凉的雪花,他还带着那副金丝眼镜,眼神光在寒风里勾画成最温柔的色调。

    下一秒。铁棍“砰”的一声继续在向腰腹。

    那成团塞进去白色丝巾骤然鲜红的吐出,要室息的,粗噶的咳嗽声比划过玻璃的长指甲还要磨人耳朵。

    宋疏迟漫不经心的轻笑了声,踹着他的腿:“说话啊。”"你弄疼的她?"

    顾泽西像是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唇齿里只有最浓烈的血腥味,挣扎着想要说话,被自己涌上喉头的血梗得狼狈至极,口齿不清地说:

    "不是……不是我……"

    "不是你?"

    宋疏迟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开口声音平静而缓慢,声线便衬得是最温文端方的色调。“她手错位扭伤了。”"腿青紫了。""手很冰。""头发乱了。"

    "她因为你,在害怕。"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列举。

    须臾。

    男人抬起脚尖,干净得反光的黑色皮鞋像在碾碎废弃烟蒂的火星子,如神明蔑视一只微不足道的蜉蝣,精准地碾

    在他刚才受伤的部位——

    顾泽西在刚才就痛得没法大喊,五脏六腑都被扯得撕裂,只能发出悲鸣的呜咽声。

    他漫不经心地蹲下,轻轻地“嘘”了声,声音浅而润和:"她听见会害怕。"

    “聪明人玩游戏,懂得留有三分余地,不动对方的底线。”宋疏迟的掌掐上他的脖颈,像掐死,又像逗,他斯文道:"你想怎么跟我玩,我奉陪,可你,不该动她。"

    这样不上不下的折磨,永远比最直接的暴力来得更加惊恐无措,顾泽西的脸上都是暴起的青筋,狰狞得快看不出原来的人形模样。

    他只是仓惶,四肢无力,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点点的逃:“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地红雪。

    缠裹着心脏的窒息,午夜罗生门主宰一切肆虐的地狱恶鬼。

    漫天纯白的雪消失殆尽,只剩下他眼底冷冽深不见底的浮动沉潭,投下石子,在瞬时迸发滔天巨浪。

    "不明显吗?"

    一直淡笑着的男人收了眼底那点假模假样的笑,冷淡地偏了头,侵略和压迫感在这时彻底暴露无遗。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斯文金丝边眼镜下的眼冰冷,又恶劣得要命的,字字言出必行地落:“我想,”"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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