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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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不可见的略微蹙了一下,问道∶"三房的庶子,那不是白歌的弟弟?"

    李滨点点头,解释道∶"而且是同胞的亲弟弟,一个姨娘所出。"

    谢尘放下邸报,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捏了捏眉心。

    戚家三房本就是庶出,一个庶出子的庶子,居然能做三皇子的伴读?

    沈家什么心思,他清楚的很,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示好。

    可戚国公竞然会把这样的好事,让给一个隔房的庶子?

    白歌一个姨娘生的亲弟弟,几乎片刻间,谢尘便联想到了一件事。

    当初他虽然肯定戚家有办法将白歌送回来,但那时他却并不关心戚家用的是什么方式,而如今,他却大概有了猜测。

    思索片刻,他对李滨道∶ "白歌的姨娘走了吗?"

    李滨早料到自家这位爷肯定会过问这事,因此进来前便都了解清楚了。

    他迅速回道∶"走了,刚刚翠衣还过来汇报了情况。"

    谢尘垂眸拨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她情绪怎么样。"

    李滨犹豫了一下,道∶"那位苏姨娘不知怎么的,把白歌姑娘嫡母失踪的消息说漏了,惹得白歌姑娘很是担忧.午间都没怎么用饭。"

    谢尘转着扳指的手指一停,他眉头轻皱,没有说话,闭着眸子似在思索什么。

    李滨见他这般便安静的等在一旁。

    片刻后,谢尘忽然出声道∶"戚家三房在淮安的时候曾经雇佣过一个乳母辛氏,你派人到淮安走一趟,把这个辛氏带回来,手段温和些别把人吓着。"

    李滨愣了一下,刚想说给白歌姑娘的乳母已经备了四个了,应该够了,可随即反应过来,谢尘说的这个乳母另有所指。

    虽然不清楚这个辛氏有何特殊,还得派人去淮安特意请,但他多少猜到了谢尘的用意。

    正想应声是,却又听谢尘道∶"你再亲自跑一趟永定候府,和袁缜说一声,我要借一个东临阁的厨子用几个月。"

    李滨这回没忍住,"啊" 了一声。

    谢尘看他一眼,皱眉道∶"啊什么,赶紧去。

    "是!"

    李滨不敢再多呆,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莫忘斋,他才松口气,心中对自家三爷的想法越来越摸不透了。

    东临阁的厨子啊,那能是说借就借来的吗?

    而当李滨到了永定候府,见到了袁缜时,却只听袁缜问了一句∶"他借厨子干什么,我也没见他多喜欢吃东临阁的菜?"

    李滨想了想,虽然心中已有了猜测,可这事到底是不好说出口。

    袁缜端起茶啜了一口,看了李滨欲言又止的神色,略一思索,忽然试探的问道∶"不会是给那位戚姑娘准备的吧?""

    李滨有些愕然,这事袁大人居然知道,不过这下他也好说出口了。

    "有了身孕的女子胃口不好,三爷想着东临阁的厨子手艺一绝,这才特地遣属下过来。'

    袁缜刚进嘴的一口茶,瞬间便被呛住咳了出来。

    "咳咳咳,有身孕,这么快?"

    李滨这才明白袁缜并不知道白歌有了身孕,只是知晓有这么个人罢了,顿时懊恼自己竟然说漏了嘴。

    袁缜拿起帕子嫌恶的擦了擦身上的茶渍,眸中闪过兴味。

    他轻咳一声道∶ "没问题,我现在就派人到东临阁。"

    李滨见他答应的这般痛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行礼道了谢便转身离去了。

    袁缜看着他的背影,一边招呼下人去东临阁,一边玩味的低语道∶"还借厨子,这家伙要说不上心我才不信。"

    他低头看着手中半盏清茶,摇头啧啧道∶"谢妄之啊谢妄之,我倒要看看,你日后会不会后悔。"

    苏姨娘走后,白歌便一直心神不宁。

    宁氏的失踪宛若一块大石沉沉的压在她心头。

    她能自小与兄长们一样入学堂,识字读书都多亏了宁氏的开明。

    而且这些年来,宁氏虽说并不会对她多么嘘寒问暖,可该关心的,该提点的从来也没落下过。

    甚至在白歌心中,苏姨娘虽然是亲娘,可若论对自己的影响,是远远不及宁氏的。

    她以前隐约听人提起过,宁氏原本也是京中旺族出身,只是家道中落后,才不得已嫁给了戚三爷,跟着去了淮安。

    这些年,她对戚三爷的态度一直有些冷淡,也没有亲生的孩子,可对戚三爷的几个子女确实尽心教养了的。

    白歌的大哥二哥,虽然都是庶子出身,可无论学识气度,都半分不差。

    而白歌自己,对宁氏不仅尊重,更有许多敬佩。

    宁氏性子淡泊.为人却公正宽和.对位尊者不谄媚逢迎,对位卑者也不轻蔑鄙夷,行事向来极有分寸,进退有度,在淮安的夫人圈中名声极佳。

    就连戚三爷虽与她感情不穆,但待这位正妻还是极为尊重的。

    白歌一直觉得,自己将来若是能有宁氏一半的气度,她就满足了。

    可如今,宁氏竟然失踪了,还有可能是被水匪掳走的!

    白歌在房间里思来想去一下午,心中越发焦虑,最终还是放心不下。

    她走到桌前,铺开覆着淡淡清香的宣纸,提笔写信。

    她写写停停,写到一半,却再难进行下去,只好停下笔思考起来。

    忽然,身前的宣纸被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抽走,她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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