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早餐
早餐送到了。离铁门不远处的墙上，有开一个不大的窗口，专门是打饭、拿药、购物用的。
监舍里面的人将塑料饭盒先递出去，然后外面将盛好的稀饭再递进来。速度很快，有时里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碗稀饭就递了过来，后面的人接到塑料盒，迅速地向后面传，直到所有在外面的塑料饭盒全部传回监舍内。
盛有稀饭的塑料盒很快放在每个人的面前，二炮站在中间，他没有开口，谁都不能动手，当然除了坐在前面龙头他们几个人外。
摆在叶辰面前只有一盒稀饭。他看了看小强道，“帮我找根勺子？”
小强，掀开床板然后在里面摸了半天，掏出一把脏兮兮的勺子递了过去，“这个先用着！”
叶辰看了看放在眼前的是一碗清汤，清的能印出人的面容，沉在碗底的饭粒，散发出隔夜饭的馊味。
白发的老头轮流在每个人的碗里捣了点豆瓣酱，又各分发了一个馒点，馒点表面很硬，有些上面还粘灰尘。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有的馒头掉在外面的水泥地上了。
“都有没有？”二炮大声问道。
“有！”
“准备！”
大家蹲在地上，将碗在身前沿一条直线放好，勺子放在碗的右手边。
“开饭！”
叶辰一点胃口也没有，他打开厕纸，很小心地抽出了一张，将勺子擦了擦，勺子在粥碗的上空悬了很久，实在下不去手，于是停了下来，看着别人。
龙头他们前面几个人粥里面不仅有馒头，还有包子而且那个白发老头粥碗里还有咸鸭蛋。看他们几个悠然自得的样子，事出反常，肯定，这中间有很多事，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有几个边喝稀饭边用力掰开手上的馒头，咬着牙嚼着。可能是馒头太硬，每咬上一口，太阳穴上的筋都暴起。
小强用力将馒头撕成碎片，然后扔到稀饭里，很快变成了馒头泡饭。
再看在叶辰的斜对面，有个长的蛮清秀的小伙子。他正吃力地用勺子将馒头的半边挖开，又打开一包榨菜，倒进去了，然后使劲地压了压。等一下，再将挖出来的馒头，倒了点稀饭水在上面，再放在刚挖了半边的馒头上，再用力压了压。
好端端的一个馒头，硬是被他小子做成月饼状。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地发出啧啧声，好像比吃的真月饼还爽似的。
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骂道，“小张，就你会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的什么山珍海味呢！”新笔趣阁
叶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一股异味的稀饭，实在没有胃口吃，但不吃又不行，至少也得补充一下水分，一把端起碗，喝了点漂浮在上面的清汤，紧接着用力掰了一块馒头用力嚼了嚼，慢慢咀嚼，越嚼越觉得有点甜。
“就餐结束！”二炮喊道。
叶辰看了看时间，刚好七点。
所有人，也不管你有没有吃完，听到口令后，都放下餐具，将所有没有吃完的食物倒进大的塑料桶里，然后再倒进蹲坑里，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将铺在上面的桌布擦拭的干干净净。
二炮让所有人先上上面床铺上，留下四个人来回几次将下面过道擦拭了几遍，这中间小强和另一个平头已经去外仓将碗和勺子全部清洗好了。
接下来，叶辰在小强的监督下清洁了厕所。
七点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三角仓的门口，哐哐当当的敲了几下。
“拿药！”二炮大声喊道。
有几个不舒服的人，走到前面，从打饭的窗口将药拿到手里，然后低着头，当着医生的面将药吃了。
接下来，二炮又命令仓里的人去外仓，进行练操。
这些对叶辰来说倒不是难事，在公司里也带领整合过很多次。
先是五分钟原地踏步走，因空间太小也没有办法跑步，然后喊起了口号，二炮起了个头：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众人跟着他的口号大声喊了两遍。
接着在仓里没有参加跑操的龙头走到二炮的面前，嘀咕了几句。二炮就点名让叶辰带头喊。
别看叶辰平时讲话声音很低沉，喊起口号来却相当洪亮。而且声音响亮而又悠长，一个人的声音几乎盖过所有人的合声。
这一下，众人就来了劲了，大家一起大声喊道，虽然看似动作大小不一，但口号声却非常整齐，声音高低不同，也是错落有致，看起来颇有气势，听起来提神醒脑，振奋人心。
龙头看了看旁边的老头，笑了笑道：“这小子，真是做牢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