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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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要紧的只有季子焉一人。"既父皇有令让我亲自照料,季小王爷不若到我府上暂住几日?"“可。”季子焉未有异议。

    回时的路上,宁珩与温长青同乘一辆马车,正好与对方提及“魏兰舟”此人。

    待宁珩将昨日温雪杳告诉他的话转述完毕,温长青若有所思, "经你提醒,倒是让我想起原先并未在意的一件事。"

    “何事?”宁珩问。

    "先前狩猎时,在山上我曾见家中四妹与魏兰舟在私下有过交集。"温长青回忆着那日的场景,

    "不过当时据温初云所说,乃是天黑时她带着丫环外出透气偶然撞上的魏兰舟,对方提醒她夜里的山林危险,劝她莫要走太远。"

    “当时我瞧着庶妹形容拘谨,也不认为她一深闺中的女子能认识才刚回京不久的魏兰舟,是以并未多想。"

    宁珩提醒: “舅兄不妨回去后探探她的口风,再下决断。”

    “我也正有此意。”温长青道: “你方才说雪杳受伤一事与这位魏兰舟有关,我便觉出些不对劲。"

    大大大大

    宁珩回府,温雪杳正等在门口。

    “婉婉姐姐今日是真的有些被吓到,我刚哄着人用过午膳睡下了。”温雪杳说。

    方才从季婉婉口中,她才得知不仅是官家这边有了动作,更要紧的是八王爷在封地似乎生了重病,先前季子焉一直瞒着她,今日见情况危急兄妹两人怕是难逃此劫,这才全盘托出告知季婉婉。

    温雪杳知晓此事

    秘不可宣,于是直等宁珩一路牵着她来到书房,这才说出口。

    自打她知晓元烨重生而来不仅没有着急除掉二皇子,而是步步为营一直在暗中算计季家人,她就隐隐觉出古怪。

    元烨最重权势,能让他如此针对的,只能说明一点,上一世或许便是八王爷一脉踏着他的尸骨最终上位。

    但上一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最后皇位之争会牵扯到八王爷,温雪杳现如今还有些想不明白。

    温雪杳所能想到的,宁珩自然也有所觉,不仅如此,他早在温雪杳受伤一事后其实就有了想法。

    如今官家子嗣单薄,膝下皇子唯有二皇子、七皇子与尚且年幼的十三皇子三人。且其中十三皇子年弱多病身有残疾,根本无法继承大统。

    若没有新的皇子诞生,那余下有可能继位的便只有二皇子与七皇子。

    但这两人无论是谁登上皇位,对于宁珩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若当今官家这一脉子嗣尽绝,亦或者新帝德不配位呢?那如今官家唯一的手足,远在封地的八王爷便有足够的理由拨乱反正。

    宁珩捏了捏温雪杳的手, "光顾的说你的‘婉婉姐姐’,你方才用过膳了么?"温雪杳先是点头,复又摇头, "刚才操心着她,我也没什么胃口。"“那现在要不要再陪我吃一些?”宁珩问。

    “要。”

    宁珩无比自然地牵着人在外间桌前坐下,宁十一跑腿让厨房备膳,不一会儿就将菜肴摆了满桌。夏日用膳人就仿佛如蒸浴一般,只消片刻,就满身大汗。等两人吃完,宁珩屏退一众下人,这才将温雪杳带到里间,抱着人在美人榻上小憩。

    自那日温雪杳发现书房里的暗室后,一直到今时今刻,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再一次接触暗室。

    那间令人无法不触动震惊的暗室就在几步外的书架后,温雪杳没法控制自己不在意,是以目光不由自主几次飘向那处。

    宁珩就算是想装作视而不见都不成,怀里的人像是有些不安,几次翻转身子。

    他咬了咬牙,掐着的人的腰将她按在怀里不能再乱动。

    “你不舒服咱们便回寝屋休息。”宁珩语气轻柔。

    温雪杳知道自己是心病在作怪,可她又忍不住想自己这般反应实在有些造

    作。

    宁珩落在她耳后的呼吸很轻,羽毛般掠动阵阵痒意。她攥了攥手,下定决心道: "不要,没有不舒服。"

    总不可能她日后再也不踏进书房。

    况且她都能慢慢接受宁珩,还怕那些画做什么,无非是有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东西,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阿珩哥哥,我想进去再看看。”轻柔的一句话,像是与过去郑重宣告和解。

    宁珩掐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目光在她脸上定格许久。

    “阿杳,你不必为我这样……勉强自己。”宁珩垂眸, “若你害怕,那间暗室我可以命人封掉。"

    温雪杳双手捧住他的脸,抬起眼帘看他,虽然眸子有些颤,声音却格外坚定认真, “不害怕,我想看。"

    良久,宁珩沉默着从榻上坐起身,弯着腰将榻边的鞋子套上温雪杳的双足。

    他一把将人抱下地,牵着人的手,十指相扣。以一种不容许她再反悔逃脱的姿态,将人带到那面庄严规整的书架前。

    清润的声线一反常态的暗哑,他拽了下她的手,示意道: “阿杳,既然想看就自己打开,我不拦你。"

    青年的声音温和,两人依旧牵着手,丝毫未松开。

    温雪杳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摸向书架,随着细微的摩擦声,两人面前敞开一条幽静如漩涡般的窄道。

    四周寂静,只剩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纠缠交错。

    宁珩一眨不眨盯着温雪杳的后脑,全程默不作声,沉默地看她走过整间暗室,然后重新回到她怀里,仰起头,笑弯了眼。

    她夸他: “上次没来得及仔细看,阿珩哥哥竟将我画得这般好看。”

    此时再看那画上少女裸露的雪肤,温雪杳再不会觉得害怕作呕,至多有些羞恼,且羞更多。

    她的目光落在画中人那一片光滑雪白的肩上,不知想起什么,弯弯的眉眼忽地低垂。

    手指不自觉抚摸过那平整的画皮,美好,没有一丝褶皱。

    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不由惋惜露出落寞的情绪。宁珩察觉她情绪的变化,紧抿的唇忽然动了动,俯身印在她按着肩膀的手背上。“它也很好看。”

    br />温雪杳愣了下,随即无奈笑道: “阿珩哥哥,你不用像哄小孩子一般哄我,我也……我也没那么脆弱,不过是两道疤罢了。"

    话虽如此说,可她眼底的光到底是暗了些许。

    "没哄你。"宁珩牵着她,将她抱到几步外的桌案上。

    温雪杳因这般突如其来且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圈住他的脖颈。

    然后就见青年眸光流转,钩子似的。昏暗的室内,青年的话音莫名染上缱绻的情,色,气息。

    修长而有力的手落在她前襟的盘扣处,哑声问: “可不可以?”

    鬼使神差般,像是受到引诱,温雪杳轻轻点头。

    雪白的肩膀露在清寂的空气中,她害羞的视线低垂,就看到青年另一只原本扣在她腰间的手,不知何时勾上了旁边的玉笔。

    笔锋染着红色。

    不过一吻的间隙。

    再睁眼,就见自己被青年按在桌案上的后肩落下了一朵鲜艳盛开的红梅。泅湿的墨迹在雪肤上晕染开,绽出娇艳欲滴的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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