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阿房宫赋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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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下面一片寂静,许多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现在不只是你裂了,我们也要裂了。

    汉初。

    刘邦差点跳起来:“巫蛊之祸?父子相残?独夫民贼?乃公这个孙辈是在做什么?!”

    这哪一个听得不让人心惊肉跳?

    景帝朝。

    刘启一颗心迅速下沉:“他这武帝,别不是还有夸志多穷的意思吧?!”

    未央宫。

    一不小心吃瓜又吃到自己身上的刘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险些打翻面前的果盘:“朕......父子相残??!”

    按制,皇后所出嫡子为太子,他如今可只有一个儿子!

    一旁的卫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张脸忍不住发白,刘据是姐姐的孩子,陛下与太子父子相残,那姐姐她......

    椒房殿中,卫子夫正一边听着水镜,一边同

    宫女做些针黹女红打发时间(),一侧的摇篮里还放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孩子睡得香甜,卫子夫时不时侧头看顾,嘴角总忍不住带出些满足的微笑。

    宫中岁月其实更多乏闷,好在如今她有幼子傍身,不久前还来了这天降神迹,里面的后辈妙语连珠说些正史野趣,她闲暇之余听了心中也欢喜,没想到向来当趣谈听的水镜竟然透露出这样惊天的消息!卫子夫心的心骤然一紧,花针错位,手指上立时滚出血珠来。

    一旁的侍女顿时惊呼起来:“呀!娘娘,您的手...!”

    “无妨......”

    卫子夫摆摆手示意无事,有些艰难地偏头,摇篮里的小刘据无知无觉,仍在恬然的睡着觉。卫子夫神情怔怔,脑中不住地回想楚棠刚刚说的话,晚年昏聩、百般猜忌、长期弹压,每一个词都想一块巨石、一把钢刀施加在她的心上.那便是,她孩子在未来会面临的境地吗?

    卫子夫心中一阵疼痛,若当真是那样...若当真是那样......她竟觉得自己也能理解那时的儿子。

    手不由自主地抚上摇篮上繁复的雕栏,天家无情,她早便知晓,纵然如今她荣宠正盛,卫子夫心中仍旧清醒。

    她的丈夫是君王,他强势,不容忤逆,帝王威严容不得半点反叛,自然也容不得任何威胁,听到这一切的陛下会怎么做?她的孩子,还能平安地活下去吗?

    抚在雕栏上的的手骤然收紧,卫子夫深深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幼子,的眼神逐渐坚毅起来。

    孩子,别怕,无论如何母亲都会保护你的,若你那狠心的父皇当真不要你,母亲也会陪你,不让你孤单一人......

    前朝后宫陷入一种可怕的寂静,未央宫里,刚刚还在内心吐槽自家陛下不该那样看戏的臣子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谁能想到前一秒还在看秦朝的热闹,后一秒他们自己就成了戏中人呢?

    近前些的司马相如更是心惊肉跳,他博学强记,脑子里立时回忆起那些掌故:“蛊者诅也,巫蛊便是巫鬼诅咒之术,陛下与......俱卷入这场祸端,那岂不是.......”

    窃窃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周遭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司马相如陡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顿时吓得满头大汗,连忙俯首磕头:“陛...陛下,臣御前失仪胡言乱语......”

    “滚出去!”

    冰冷的声音传来,司马相如却如蒙大赦,迅速下拜谢恩,逃也似的离开了未央宫。

    让你再多嘴,显着你了!

    喝退司马相如的刘彻脸色愈发黑了几分,他哪里不清楚司马相如的话应是触及了真相,但是,当着文武百官和天下子民的面被指认自己晚年与亲生孩子骨肉相残,刘彻既难以置信,又觉得颜面扫地。

    他已经说不清是被后世骂作独夫民贼让他生气还是知晓巫蛊之祸更让他生气了。丑闻,这是皇室丑闻!

    【不过猪猪晚年确实挺难评的,自卫霍去世之后他抽出来的外

    ()    戚卡一张比一张废,偏偏他又迷之爱抽,可能是被卫霍卡冲昏了头脑吧。宠幸奸佞倒也没说错,他又沉迷修仙,祭祀封禅挥霍无度,民众负累甚重,流民成灾,不少地方甚至爆发了农民起义。

    巫蛊之祸,史载此事牵连甚广,时人莫敢为太子求情,刘据后与其母卫子夫相继自杀,京师染血,可以说是武帝朝后期极大的一次政治动荡。后来武帝冷静下来了似有所觉,明了刘据当时应该只是惶恐,并未有反叛之心,随即将当时参与构陷、谋害刘据的人全部处死,又建思子宫,造“归来望思之台”寄托思念。

    后来大汉对匈奴用兵失败,武帝有感自己的荒唐行为,下诏修正前错,这就有了我们熟悉的轮台诏令,所谓“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靡费天下者,悉罢之。”有点像发猪瘟后终于醒了?】

    咳......

    本来听得唏嘘不已的众人顿时哭笑不得。

    “发猪瘟?亏他们想得出来。”

    太极宫。

    李世民摇头表示楚棠果然正经不过三秒,回想起史书上的种种记载,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子不知父父不知子,也不知此时的汉武帝听了会作何感想。”

    发猪瘟,别说,想想还挺贴切的,后人取的诨名竟然还一环扣一环。二凤陛下不厚道地勾起嘴角。

    北宋。

    再听一遍历史事件的苏轼心情仍是难免低落:“巫蛊之祸,京师流血无算,伏尸遍地,其中惨状岂可言说?武帝与戾太子,谁又曾是真正的赢家?”

    “是啊!”观史的苏辙同样唏嘘,“武帝后虽悔悟,罪诏于己,又思之切切,然而殁身之恨,如何可及?”

    “穷兵黩武,繁刑重敛,宫闱变乱,百姓疲敝,致使早年清明之相一变而为衰迹,倒真有些瘟病缠身丧失神智的意思。”苏轼啧啧惋惜。

    本来还在认真思索试图以史为鉴的苏辙闻言一阵沉默,他就知道,听完水镜之后的兄长只会更加促狭!

    汉朝。

    汉武帝第一次听到“发猪瘟”这样侮辱性极强的戏谑没有气急败坏,事实上他已经不知道该生什么气了。

    谗邪蔽眼、父子相残、妻儿相继自杀、流民四起......

    他此时仍是清明之君,不似晚年昏聩,他听得分明,这桩桩件件,任何一个都足以使天下大乱!他陡然想起唐朝的李隆基,半生英明,半生昏聩,却不想自己已成了先行!刘彻的脸色愈发阴沉了。

    堂下,已然从楚棠口中证实一切猜想的卫青眼眶顿时红了,一双手紧了又紧,还是忍不住悲愤上前:“陛下,还望您......顾惜姐姐!”

    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像是带上了哭腔,几令四下不忍听闻。

    上首的汉武帝猛然回过神来,忙起身下去欲将人扶起:

    “仲卿,你这是做什么?你姐姐是朕的皇后,据儿亦是朕之亲子,水镜所说之事尚在数年之后,朕岂能混淆?楚棠也说朕是被奸人蒙蔽,一时不明,如今有此示警,朕与大汉万没有重蹈覆辙的道理。”

    ……

    【其实比较感慨的是当年刘据无措,向自己的老师请教该怎么办,老师说您现在已经见不到陛下了,又被搜出了所谓“罪证”,届时百口莫辩,不如先以武力锄奸,难道太子您忘了当年公子扶苏的教训吗?只是没想到,刘据以史为鉴不让自己成为下一个扶苏,却偏偏站成了另一面镜子。】

    咸阳宫中的嬴政瞳孔骤然一缩:“什么叫...不让自己成为扶苏?!”

    跪在宗庙里一边忏悔一边又不由自主被后朝激荡唏嘘的历史所感染的扶苏愣了愣,自己的身上,有什么殷鉴?

    【作为始皇帝所器重的儿子,扶苏几乎可以说是我们如今默认的合法继承人,但他却因一封矫诏自杀,于是本就铺满干柴烈火的大秦就在胡亥的微操下直接坐上加速器,没多少年就玩完了。】

    仿佛有惊雷在耳边炸响。

    跪着的扶苏浑身一震,猛然的动作带得跪僵了的膝盖一阵刺痛,他却顾不得这些,惊骇抬头:“胡亥??!”

    咸阳宫。

    听得分明的嬴政脸上瞬间风云暗涌,一拍桌案:“让胡亥给朕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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