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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抖,四皇子拉的那只手正是在之前被烫伤的那只,让他免不了想起此前不好的回忆,身体不自觉地痉挛。

    然后四皇子的眼珠突然转到他身上,两人贴得很近,说话好似情人间呢喃:“是我不好,当时不该用那滚水烫到你,我现在已经悔了。”

    朝术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却还是忍不住狐疑看他,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四皇子好似不在意他的疑惑,又是轻轻揉着他的手,又是愧疚地说:“自打那以后,我就想着一定要补偿你。放心吧,朝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冬月的天,冷极了。

    呵出来一口气都是团团白蒙蒙的水雾,四皇子穿着一身狐氅,脖颈处有一圈白毛领子,蹭得他又痒又不舒服。

    朝术现在更觉冷得厉害,他的心脏狂跳不止,感觉手都在失温。

    他萧子宴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但萧子宴是不会为一个小太监解惑的,他摸着朝术的手,像是感觉不到对方的紧张僵硬一样。

    “不必想那么多,我只是在为曾经犯下的错而表示歉意罢了。”说完,不管朝术信与不信,还是放他走了。

    小太监如蒙大赦,步履不停地急急忙忙离开。

    等朝术离开后,萧子宴才掏出帕子细细擦拭自己方才触碰过对方的手,仔仔细细,连指缝都没放过,就好像朝术是什么让人嫌恶的洪水猛兽似的。

    ……

    朝术信萧子宴的话吗?

    自然是不信的。

    他对太子那么恨,怎么会可能来帮殿下的人。

    他若是一直天真,恐怕早就在这深宫中被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回去之后,朝术就用湿帕子狠狠搓洗萧子宴抚摸过的地方,皮肤都被搓得快红肿了,生怕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什么剧毒。

    朝术原本想着,只要借助太子助德公公重获圣心就好,演一场苦肉戏,再拍须遛马两句,上头那位脑子不清楚的帝王还不反悔吗。

    老皇帝现在可没有多少精力再去识辨可用之人了。

    他已经年迈了,只要心里头有点儿上进心的都在偷偷摸摸找下家,早就将视线瞄准到了年轻的皇子们身上。

    大臣们同样如此。

    这事儿也好解决得很,不过是看人脉,看有无皇子帮扶罢了。

    朝术又耐下性子等了两日,便去寻了李公公,反正他现在是太子殿下的人,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某些胆大包天的想法完全可以直言不讳讲出来。

    他把自己的想法删删减减,粉饰之后说给了李公公听,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对方:“区区浅薄见解,还望公公提点。”

    李公公不似朝术所想的那样肯定他的话,而是用警告的口吻告诫他:“朝术,不可妄自揣测圣意。”

    语罢,他让李公公给赶了出去,还嫌他要是无事可做的话,就多给他安排些活,免得他想东想西,成日里都在撺掇别人。

    朝术不满极了,他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若是嫌他的主意差,可以跟他说清楚,而不是将他贬得一无是处。

    他还觉得李公公裹足不前,总是这样缩手缩脚,实在是难成大器。

    尤其是在知道后面德公公又恢复圣宠之后,这种不满简直达到了顶峰——

    德公公重获圣心之路,不正是和他出谋划策想的一模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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