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回不去的无名乡(1/2)
“诶小弦猫,你门口蹲着个谁啊?”
陈弦雨拿了个锄头和麻袋就出门了,“讨债的吧,不用管他。”
日落下山,一群人又是呼朋引伴去了方婶家,“小弦猫,方婶说你不长肉,要给你杀只大鸭补补。”小张走在最前头,夸张地把肚子捏出咕咕叫,“野笋炖老鸭,想想就好吃,快走啊饿死我了。”
众人就笑他,“你也不看看是沾了谁的光。”
夜幕星子起,大家吃饱喝足,又是对着电视里的联合国议长发表了一顿狂言。
然后是饭后必备活动——围观小弦猫和乡长下棋。
乡长当年还拿过市里的奖,但和陈弦雨下棋,不让子根本赢不了。
“今天你得让我三个子,你不能欺负我老年人。”乡长不由分说拿掉了陈弦雨的车马炮。
陈弦雨笑眯眯地摇着方婶家的蒲扇:“要不我再让你一个?”
乡长就一拍桌子:“你少看不起我!”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不到片刻,乡长又被杀了个丢盔弃甲,他把棋局一推,“不行不行,重来,你要让我两个车。”
中途有人跑过来说,“小弦猫,你家门口讨债的人还在哦。”
陈弦雨摇着扇子,享受着星夜的清风,“不管他,继续来,乡长。”
直到众人哄笑着你就让他赢一盘吧不然乡长今天没的睡了之后,陈弦雨才故意输了一把,乡长心满意足,摸着胡子夸自己宝刀未老。
大家笑骂他老不要脸。
时至午夜,众人才散场,慢慢悠悠地回到家去。
家门口蹲成一座雕像的人还在。
一双金乌色的眸子在夜色里熠熠发亮,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青年开门、进门、关门。
王终于站起来,却被咣当一声关在了门外。
隔着门,响起青年的声音:“真是的,你找错人了,回去吧。”
第三天早晨,王还在,他换了个面向,面朝屋门,陈弦雨一开门,王就一板一眼地说:“我想过了,就是你,如果你不认识姓晏的老头,你就不会生气。”
陈弦雨:“……”
陈弦雨:“所以你一天一夜就想通了这个?”
王欲言又止。
陈弦雨不理他,转身出门了。
依旧是高朋满座,依旧是谈笑风生,好像这里才是无乡游魂的毕生归处。
傍晚的时候,陈弦雨拎着两捆玉米回来了。
王还在。
陈弦雨施舍了一个玉米给他:“你饿死我家门口可别讹我啊。”
王拉住了他。
手掌传来火热的温度。
“我想请你跟我走。”一番话不知打了多久的腹稿,王用一种激动又认真的语气说了出来,“再输一场人类就要完蛋了,只有你才能反败为胜,
对不对?如果你讨厌姓晏的老头,我帮你打他一顿,你跟我走好不好?”
陈弦雨挣脱了王的手,还将他怀里的玉米收了回去,“不好,因为你找错人了。”
青年一边把玉米挂到杆子上,一边打发他:“你看,我就是一个种田的,除了干活和睡觉,也没别的本事,既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没有力挽狂澜之能,你要找这样的人,你应该去联合国。”
王闷声说:“我就是从联合国来的。”
也不知道青年有没有在听,王献渊自顾自说了他这一路走来的“见闻”——
人类第一场游戏输掉之后,联合国火速集结了一群精英参加第二场游戏。
但第二场游戏输的更惨,简直一败涂地,联合国这才急了,试图请出不久前还在被国际媒体口诛笔伐的一位老科学家——晏神游。
晏神游不但在“和外神进行游戏赌局”的投票里投了坚决的反对票,在更早的时候,人类试图向地外发射文明信号“寻找网友”的时候,晏神游就是最坚决反对的人。
当时国际媒体对他冷嘲热讽啊,说他三体看多了,以人类现在的文明水平,只有外星人向我们俯首称臣的份。
毕竟,人类文明是一个“没有神的文明”,是不曾被任何神明汲取的、自由发展至今的高度发达文明。
晏神游就说你们总有一天会为你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当联合国真的为傲慢付出代价时,晏神游已经躺进了IUC,想请他出来也请不动了。
离第三场游戏还有一个月时间,联合国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向民间征集能赢下游戏的能人志士。
王献渊作为一个“心怀理想的热血志士”,也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啊,于是广招队友,试图去联合国参加测试。
他先是去了当时最火爆的电竞俱乐部,宣布要玩得最厉害的选手出来跟他走。
然后被当成私生饭轰了出去。
他又找到一个收视率很高的智力节目,节目组直接塞给他一本剧本,叫他照本表演,还说他这个身材应该去做男模,来什么智力节目啊。
他又来到ASAN国际航天总部,这次大门都没让他进,门卫说“你这样的精神病我一天要接待十个。”
王献渊最后找到一群叨叨着“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的道士,道士一见面就让他投资。
王献渊拿了一箱黄金给他们。
然后道士说,他们早就发现外星人都是坏种,他们正在研发一种能消灭一切外星人的玄学波,可是钱不够,你要不要再投资一点?——竟然还特么的有脸问他要钱!
气坏了的王,终于在ICU找到了晏神游,他想的是这老头铁定靠谱,虽然老头快死了,但他生前功名赫赫,桃李满天,肯定能介绍不是骗子的强大队友给他。
晏老头只说了一个名字:陈弦雨。
“如果他愿意,那我们的世界就还有救,如果他……唉,他也未必愿意。”
王问他
为什么。
老头神志不清地说了最后的话:“我这一生……有愧于他,你如果找到他,还望诚心相待,千万不要骗他,他最讨厌骗他的人……”
王终于在边陲之地的无名乡里,找到了老头念念不忘的人。
没想到这么年轻。
听完这些见闻,陈弦雨无动于衷,只是挽了袖子,洗了手,然后将王献渊戴着的草帽摘下来,戴回了自己头上。
他确实看了王的脸庞一眼。
长烟落日,丰神如玉。
不是一顶草帽能遮盖的气派。
青年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屋睡觉了。
第四天,陈弦雨扛着钓竿鱼桶去田间,这次,王献渊跟着他去了。
田间有个湖,湖里鱼不少,时不时水花扑腾,带起一截肥沃的鱼肚白。
但陈弦雨钓了一天都没钓上一条。
王献渊陪了他一天,讨了个没趣,也实在看不出这家伙有多厉害。
甚至忍不住讽刺他:“天都要塌了,你还有心情钓鱼。”
青年无所谓地说:“天塌下来不还有联合国顶着吗?”
“联合国也要塌了。”
“那不还有各界精英顶着吗?关我一个乡野农民什么事。”
第五天,照例去钓鱼,依旧鱼桶空空。
王献渊开始着急,他第一次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徒有虚名——和他先前遇见的骗子们一样,他不肯和他走,是因为自知能力平平吗?
这么肥的鱼塘,竟然一条鱼都钓不到!
那么五花肉点兵、口若悬河那番话,都是在吹牛吗?
王就问他:“你前面说你能赢游戏,是真的假的?”
“哈?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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