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六章 我也挺想嫁驸马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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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若是可以了,记得来信,我也能自己过去找公主。”

    “好。”

    安顿了公主府,元观蕴和尹问绮便带着五辆马车,一同出发。

    马车很顺利的驶过城内,出了城门。

    等到来到城外,触目所及,就是大片的树林与农田了。

    正值春日,春耕时种下的种子如今已冒出青青嫩苗,像是在褐色的大地上,织出一片绒绒地毯。

    元观蕴和尹问绮两到庄子的前两天,并不忙着给尹问绮制造伤口。

    他们先在庄子里住下,又在周围的田野上走走,看看田里的麦苗,看看水边的水车,看看庄子里的管事和下头的佃农。

    说来,在尹问绮和元观蕴来到庄子的几天里,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前来卖身投奔的百姓。

    这些百姓投奔的理由大差不差,无论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嘴里的话总是这样:

    “各种要缴的稅太多了,今日算了明日算,明日算了后日算,好像总也算不完,也完全算不明白。”

    碰到了这些人,尹问绮便让他们坐下,再拿出纸笔,替他们算应缴的钱。

    算完之后,有些人千恩万谢的拿着纸条离去了;有些人还是一门心思的要卖身投奔;还有一些,从他们这的庄子离开了,往旁边的田庄投奔去。

    “郎君……”管事微微埋怨,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收到自己的庄子来,百利而无一害,“他们自己在外头过不下去,来投奔了,你就直接收了嘛!怎么还把人往外赶?你这次替他们算了,难道能次次都替他们算?未来他们总是要找地方投奔的,可却不一定再找咱们投奔了。”

    “人嘛,收不完的!没了这个,也有那个。不着急,不着急。”

    尹问绮对忠心田庄的管事安慰两句,等走出两步,又和公主说了真话:

    “其实是阿耶说的,阿耶觉得,都是乡里乡亲的,做好事的次数得比做坏事的次数多一些,虽然有些时候是他们主动跑来投奔你,但不一定想明白了;这就和他们算不明白应缴的稅那样。多拒绝两次,还来投奔的,就是想明白了,这样你再收了他们,大家皆大欢喜。”

    “朝廷的稅,有这么多吗?”元观蕴问。

    “其实没有,圣人目前算得上轻徭薄赋。”尹问绮实话实说,“但是稅设得复杂,我们懂,底下的百姓不懂。于是征收税款的官吏就有很多的余地。”

    元观蕴点点头。

    “公主在想什么?”尹问绮有点担心公主会想把外头的事情告诉圣人,那就得罪了好些人了。

    元观蕴并没有这个想法。

    他此刻最直观的想法是:“城里和城外的感觉并不相同。我们昨日还在和城中的百姓庆祝上巳节,转日出城一看,已经有许多人要自卖自身了。”

    这日的迟些,士庸再度来教他读书。

    他们最近在讲史书。

    元观蕴对史书故事很有兴趣,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的延长读书时间,今日再听,原本便觉得很有趣的故事,似乎又添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好似“酷吏横行,民不聊生”中的民,突然翻出了张小小的面孔……

    尹问绮其实是很想陪伴公主读书的,但第一回陪伴,他就陪得睡着了……

    反正已经彻底坦白过了。

    他迅速放弃了这项对于自己来说很艰难的事情,转而开始筹备自己手腕受伤事件。

    正好这时候,从尹家送来的数匹骏马也到了。

    跟着这些骏马一起被庄上管事带到尹问绮跟前的,还有一个黄须黄发的突厥人。

    管事很高兴:“驸马,庄上来了这么多马,我正愁之前没准备会照料马的奴仆,不知临时该去哪儿找,巧了,今日刚出门,就碰着一个盘缠用尽,来讨活儿的突厥人。这草原上的突厥人,不是个个从会跑开始就会骑马吗?由他来当马奴,岂不正恰当?”

    尹问绮朝来人看了看。

    只见这个突厥人,个子很高,肌肉结实,一头乱糟糟的焦黄的头发和胡须将脸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了。他的眼睛倒是纯黑色的。

    尹问绮开口说话,说的是突厥语,问对方的部族、首领,去年气候如何,牛羊长得好不好,帐子里缺什么东西。

    那黄发的突厥人愣了下,也开口说话,也是突厥语,逐一回答,对答如流。

    如此对话完成,黄发突厥人又切换成流利的官话:“郎君可以和我说长安话,我能说。”

    “你的口音倒是很正。”尹问绮惊叹道,“若是只差盘缠的话,我直接送你盘缠吧!”

    “好汉不食嗟来之食。”黄发突厥人直接回答,接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看向马厩,“而且,郎君的马很好,我在这里待两天,和这些好马在一起,也不亏。”

    这确实是一群好马。

    个个身姿高俊,皮毛光亮。

    但这群好马之中,又注定会出一匹坏马。

    它要先在院子中突然发狂,弄伤尹问绮的手,再冲出院子,踩踏四周邻居的田地。

    然后,它会慢慢冷静下来。

    而等到晚间,找到神医,给尹问绮看诊完毕的尹家,才会出现把它牵回去,再拿着钱,赔偿邻居,一面赔偿,一面诉苦,说自己郎君的手在这坏马的蹄子下伤了云云。

    这样做来,既有马证又有人证,想必是方方面面周全妥当,万无一失的。

    按理来说,要做这样的事情,庄子里既要有些外人,最好又不要有太多外人,尹问绮看着这突厥人,正评估之间,发现突厥人突然懂了。

    只听他吹一声口哨。

    原本待在马厩里静静吃草的马儿,有好几匹都直接抬起脑袋来。

    接着他快步往前,来到马厩之前,单手一拉缰绳,大家都看见他怎么动作,只觉得他整个人飞上了马背。

    上了马背后,那马不惊不慌,竟像是与他熟识多年那样,在他的控制下,小跑、停顿、冲刺,如臂使指。

    而他则直接在马上玩起了杂耍,侧身、背身、横撑、倒立,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只见他倒立之后,手一松,整个人向下一翻,正当大家以为他要栽下马时,他却自马腹的另一处翻身上马!

    “好——”

    尹问绮脱口而出。

    刚刚还残留在脑海中的顾虑立刻消失了。

    要那么万无一失干什么?差不多就得了!反正只是一个借口,说得过去就行啦!

    现在重要的是——

    他立刻拍板:

    “留下来!别当马奴了,由你带着公主学骑马!”

    他没有忘记,自己虽然会骑马,但是骑得不太好,总得给公主找一个骑马师父。

    看看这眼前的骑马师父,不就大好特好,仿佛天上掉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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