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祁方焱,我有点害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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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朝他们致了谢,又客气了几句说:“这都是我的小外孙想出来的,他每天三点多都出来放饮料,我就说啊,他以前上绘画课都没有那么积极过。”

    说完外婆想起了什么,朝门外张望了一圈,没看见宋斯宁,皱了皱眉头,嘀咕了一句:“人呢?”

    做完这些那帮人就要走了,听见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宋斯宁的脚又朝树里面蹭了蹭,生怕被看见了。

    谁知道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很好听的男声。

    “你的东西掉了。”

    宋斯宁浑身猛的一紧,脚当时就定在了原地。

    他认得出是谁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宋斯宁全身都像是通了电一样,变得无比敏感,无措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直到那个男生站在了宋斯宁的身后,说:“你的钥匙。”

    宋斯宁没有回过头,反而将头埋的低低的,只是将手向后探了过去,而后一把带着温热体温的钥匙落在了宋斯宁的掌心。

    “祁方焱,走了!”

    “快点,走了走了!”

    远处人催促道,身后的人应了一句:“好。”脚步声又渐渐走远了。

    摩托车的轰鸣声又重新响起,那群少年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乡间麦田里。

    宋斯宁脸颊滚烫,睫毛像个小扇子一样,慌得不停的颤抖,心脏蹦的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他背靠着大树,拘谨的站着,双手紧握着冰饮料,指尖用力到泛着白,几乎快要将饮料瓶子捏炸了。

    在那几秒钟,宋斯宁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闪过了。

    他有些懊恼,这么多天里他想过千万种和那个男生初遇时的场景,但是无一例外他会穿的很好看,像是在明城时他出席商宴时穿的,西装?礼服?

    最起码也要洗个澡,吹个头发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一身宽大的天蓝睡衣,头发睡的乱七八糟,和一个乡间的小破孩没什么区别。

    同时宋斯宁又有些庆幸,庆幸他刚刚没有回过头,那个男生应该没有看清他的模样,这样他还有机会制造一次光鲜亮丽的初遇。

    他可是宋家的小少爷,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

    想着想着宋斯宁又垂下眼睫,嘴角勾起,脸颊粉粉的笑了。

    他刚刚听见了有人喊那个男生的名字了,叫祁方焱。

    祁方焱.......

    祁方焱.......

    真好听啊。

    他就是一团火,光芒耀眼,张扬炙热,而现在这团火也燃烧到了宋斯宁的身上,烧的宋斯宁胸口滚烫,头脑昏沉,像是喝了一大口烈酒,整个人都飘飘的要站不住了。

    宋斯宁将刚刚被祁方焱摸过的钥匙按在心口,另一只手将冰镇的饮料贴在滚烫的脸颊上,想要给自己的脸降降温。

    祁方焱.......

    祁方焱.......

    梦里他一遍一遍的念着祁方焱的名字,脸上贴着冰镇饮料的凉意愈发的真实,宋斯宁意识渐渐清醒,垂在床边的手动了动。

    触感也在慢慢恢复,宋斯宁感觉到头上盖了一个冰凉湿润的毛巾,脸颊的烫意缓解了很多。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黑暗,刚刚梦中鲜明的画面还未在脑中退散,宋斯宁恍惚了很久,才起来梦中的事情已经是三年前。

    现在他的早就没有当年的满腔志气。

    什么宋家少爷,他只是个瞎子。

    “祁方焱……”宋斯宁还在迷糊,感受到额头上毛巾的动作,下意识的喊祁方焱的名字。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嗓子干涩,说出来的话听着无比的艰难。

    房间里却是一片寂静。

    胡姨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了一眼祁方焱。

    祁方焱站在宋斯宁的床尾,双手插在衣兜里,听见了宋斯宁喊他,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他刚刚吸完烟,即便是已经出去转了一圈,可是他还是站的离宋斯宁很远,怕身上的烟气熏到了宋斯宁。

    宋斯宁又喊了一声:“祁方焱……”

    祁方焱依旧没有应声。

    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别扭,有的时候都不知道在犟什么,胡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头轻声对宋斯宁说:“少爷,是我。”

    宋斯宁干裂的嘴唇颤了颤,慢慢抿住了嘴巴,没有说话了。

    胡姨将床头柜上的水杯端给宋斯宁,轻声的询问宋斯宁要不要喝点水。

    宋斯宁烧了一整天,早就烧的口干舌燥,就连咽一口口水都像是在吞刀子,他点了点头,胡姨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水杯放在他的手心。

    水温温热适中,宋斯宁靠在床头,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热水。

    胡姨站在一旁,搓了搓手,等着宋斯宁喝的差不多了,才轻声的开口说:“少爷,我刚和闵医生沟通了一下,他说您的眼睛目前状态很好,这周之内进行手术成功率最高。”

    宋斯宁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咽下了喉咙里的水,轻声问:“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胡姨犹豫了一下,说:“百分之三十.......”

    宋斯宁握着水杯的手渐渐收紧,过了一会很慢的说:“恩,挺高的了。”

    胡姨抬起眼睛,小心的打量着宋斯宁的脸色。

    宋斯宁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忐忑?伤心?害怕?这些都没有。

    他垂下头继续抿了两口水,好像对于胡姨刚刚说的事情并不在意。

    胡姨稍微放心了一些,一阵良久的沉默,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少爷,我已经通知了先生和夫人,但是夫人说最近山莫集团在海外发展迅速,有抢占我们市场的势头,未来的一到两周是关键期,他们可能无法赶回来......”

    胡姨不懂商业上那些你争我抢的事情,只不过是将辛梦兰在电话里告诉他的话再给宋斯宁复述了一遍。

    宋斯宁听了没有说什么,依旧是点了点头说:“好。”

    祁方焱站在原地,从头到尾都一言未发的望着宋斯宁。

    房间里的大灯没有开,只开了病床头上的暗黄灯。

    宋斯宁身子单薄,缩在宽大的蓝白病号服里,手腕莹白细瘦,显得那么的小。

    他住在最豪华的病房里,最宽大的病床上,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苍白脆弱的像是一个冰做成的小人,好像下一秒就会化成水消失不见。

    祁方焱收回目光,没有继续再看,转身走出了病房。

    -

    做手术的时间定了下来,在这周周六。

    宋斯宁身体刚好了一点,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检查,就像是一只带宰的小羊羔,做什么干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他的身体虚弱,每日吃完饭做完检查就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胡姨很担心宋斯宁的身体情况,特意去找医生问了问。

    医生给的答案是,正常,长时间的睡眠是身体在快速的修复。

    祁方焱也很忙,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早出晚归,每天只有在宋斯宁吃饭的时候能够到医院里面来一趟,虽然没有人要求他这样做,但是祁方焱却一直很规律的保持着这种时间,好像只是专门来医院蹭一顿晚饭一样。

    渐渐地大家都也都习惯了,也没人问过。

    宋斯宁白天要么昏睡,要么是在忙着各种检查,每天也只有吃饭的那一个小时是清醒的。

    他下午通常会睡觉,有时候是睡到六点,有时候是七点,但每天他起来吃饭的时候能听见祁方焱的声音,已经感觉足够了。

    宋斯宁太累了,没有精力再去要更多。

    这几日宋斯宁的话很少,他不说话,祁方焱自然也不说话,两个人一起吃饭就像是面对面坐着的陌生人,几天下来说的话不超过五句。

    除了这些,宋斯宁一切都很正常,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就像是他之前一样,即便一场大手术在前,他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周六一大早,宋斯宁就开始为晚上的手术做准备了。

    胡姨忙前忙后的给宋斯宁准备各种东西,甚至不光是胡姨,整个宋家所有的保姆保镖都赶来了。

    辛梦兰特意从国外请来了一整个国际顶级的眼科手术团队,那一群白皮肤的外国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医疗器械,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府阳医院,像是拍电视剧一样,引得医院里的病人们都在猜测这里住进了什么大人物。

    上午十点,宋斯宁的病房里站满了医生,就连胡姨都挤不进去,那医生说着一口洋文,手里拿着手电筒,在手术前给宋斯宁再做一次彻底的检查。

    宋斯宁坐在床上,任由医生在他的眼睛上指指点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种淡定冷静的模样,引得吃饭的时候小护士们三五成群的议论。

    “要不是我说,这大家族的孩子就是见过大世面,那宋家的少爷是真的厉害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我见过那么多做手术的,就没见过这么冷静的。”

    “可不是,我也是真佩服,据说他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啊!一旦失败他就一辈子都看不见了,才十八岁就一辈子看不见,这要是我,我估计都要崩溃了。”小护士一边吃饭一边啧啧着嘴。

    “何止是这些,我听别人说宋家的少爷好像还特别会画画,他要是这辈子看不见,那是多大的损失,咱们医院上上下下从院长到护士,哪个不替他紧张,院长都三天没睡好觉了,今天我一看宋少爷,好家伙,该吃吃该睡睡,好像不是他的手术一样。”

    “而且这么大的手术,他的父母也不回来看看,他们一家好像都没怎么当回事。”

    “知道为什么人家是富人,咱们是穷人吗?”另一个护士接着话说:“这就是差距!”

    “可是再怎么有钱,那也不能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医院里啊!我反正是觉得宋少爷还挺可怜的,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身体不好,眼睛也........”一个小护士的声音忽然扬了起来,义愤填膺的说,然后话才说道一半,就被旁边的人狠狠干咳了一声打断了。

    小护士抬起头,发现是前几天一直和宋少爷吃饭的那个帅哥来了,立刻闭上了嘴,垂下了头。

    天气渐冷了,今天祁方焱穿着一身黑白的机车服,衬的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他一边抬手看着腕间的手表,一边大跨步的朝宋斯宁的病房走,红发被风吹得翘起,显得风尘仆仆。

    顿时护士站里所有小护士的目光都钉在了祁方焱的身上。

    直到祁方焱走进宋斯宁的病房,护士站里的小护士哗的炸开了,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话题,从宋斯宁的眼睛手术变换到了祁方焱的身上。

    “他真的好帅啊......”一个小护士望着祁方焱的背影,呆呆的说。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我昨天才知道,他就是前一段爆火视频里骑机车那个帅哥,我看了一遍那个视频,哇,真的帅翻了!”

    “是啊,本人居然比视频里还要帅!”

    “哎,你们觉得是他帅,还是宋家少爷帅?”旁边一个护士忽然凑过来问。

    “你这要怎么说,他们俩压根不是一个类型。”

    “我觉得宋家小少爷帅。”一个小护士打断了上个人的话,语气夸张的说:“你们是没有近距离看过宋少爷的那张脸,上次他睡着了我去给他扎针,凑近看他两眼,虽然他眼睛盖住了,但是剩下的五官就跟画出来的一样,简直太绝了。”

    “我喜欢刚刚那个男生长相。”又冒出来一个护士加入了讨论,她眼睛冒着星星说:“宋少爷长得是漂亮,但我喜欢长的帅的,尤其是又高又帅的,就像刚刚那个男生,一看就特别有男友力,一把就能把我抱起来。”

    “做什么梦呢,人家要抱也不是抱你!是抱宋家小少爷。”一个护士笑着开玩笑道。

    这一句引得小护士们哄笑一片,一个护士立刻制止说:“嘘,小点声!你们也不怕被听见!”

    小护士们的声音立刻弱了下来,过了一会又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不过这个男生和宋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问题她们不是第一次讨论过了,恨不得每一次祁方焱来,她们都要研究一番。

    兄弟?

    从来没听说宋少爷有哥哥弟弟。

    朋友?

    这两个人关系看起来并不是亲切,甚至连熟络都算不上,每天见面也不说话,就是面对面坐着吃一顿饭而已。

    佣人?

    可这个男生的长相气质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做佣人的,更何况整个宋家就没有一个佣人敢像他这样,白天找不到人,只有吃饭的时候冒个头,等宋少爷吃完饭睡着了又跑的没影了,最关键的是还没人敢管他,比一个少爷还嚣张。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的上来,每次抛出这个问题,都会以一个人说:“那你去问问他呗。”这句话而结束。

    祁方焱走进病房里,今天和以往不同,宋斯宁的病房卧室里全都是医生,就连客厅里都坐了好几个外国医生在讨论情况。

    祁方焱压根就没有进宋斯宁的卧室,而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餐桌前吃晚饭。

    等会八点半宋斯宁要做手术,需要空腹,不能吃饭,至于其他的人也都忙得团团转,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吃饭,于是整个餐桌上只有祁方焱一个人。

    餐桌上随便摆着几个饭菜,房间气氛沉闷,祁方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像是往常一样,抱着碗筷吃的旁若无人。

    到了晚上八点,宋斯宁的手术进入了准备阶段。

    医生陆陆续续的从病房里走出去做准备,没过多久宋斯宁躺在病床上也被推了出去,身后跟了一大帮子的人,病房里一下就空了下来。

    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出去,祁方焱吃完了最后一口饭,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也走了出去。

    按照往常来说,祁方焱每天吃完这顿晚饭会再次离开医院,脚步匆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今天他双手插在衣兜里,不紧不慢的跟在宋斯宁的病床后面,等到宋斯宁的病床停下来,他也遥遥的站住了脚。

    距离手术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医生拿来了几个单子摆在了宋斯宁的面前。

    因为宋斯宁的直系亲属不在,所以这些术前大大小小的单子都需要宋斯宁自己来签。

    宋斯宁握住笔的下方,医生握住笔的上方,牵引着宋斯宁的手停留在需要签字的地方。

    宋斯宁很久都没有写字了,他握紧了笔杆,在空白处一笔一划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体娟秀,就和他的画一样好看。

    单子全部都签完,医生去做最后的准备,几个小护士推着宋斯宁的病床要进手术室了。

    宋斯宁却忽然出声:“等一下.......”

    护士们停下了动作,一个小护士躬下身询问宋斯宁:“怎么了,宋少爷?”

    胡姨也走上前询问,宋斯宁单手撑着病床,侧过头犹豫了一下,问胡姨:“......祁方焱呢?”

    胡姨愣了一下,立刻朝远处看了过去。

    五楼这一层是vip病房,走廊上没有什么人,晚上八点多走廊的尽头就已经熄灯了。

    祁方焱还在,但是站的位置不近,所有人都拥堵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远处黑暗的地方,不仔细看压根看不见那里还个人。

    “祁少爷在。”胡姨轻声对宋斯宁说。

    宋斯宁喊了一声:“祁方焱。”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即便是很努力的提高了音调,可是喊出来的声音还是又低又弱。

    走廊寂静,这一声还是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祁方焱的身上。

    祁方焱这次倒是难得的听话,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宋斯宁的身边。

    他的个子很高,站在病床的旁边,这样俯视着宋斯宁,宋斯宁却依旧很漂亮。

    白纱的包裹下的鼻梁挺翘秀气,天花板的灯光正着落在宋斯宁的脸上,连他脸上的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泛着温和的薄光,晶莹脆弱的像是个小雪人。

    “怎么了?”祁方焱嗓音低沉。

    宋斯宁仰起头,问:“祁方焱,你上次你说我要做眼睛手术了,可以摸摸你的脸,现在这句话还算数吗........”

    宋斯宁要面子,如是平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肯定问不出这句话,他怕被拒绝。

    但是现在他好像顾不得这些了。

    病号服的衣袖宽大,垂在宋斯宁的手上,宋斯宁的手紧紧的攥着袖子,等着祁方焱的回答。

    祁方焱沉默了几秒说:“算数。”

    然后他在众人面前蹲下了身子。

    病床有些高,祁方焱蹲下身,需要微仰着头才能正对上宋斯宁的脸。

    宋斯宁舒了一口气,抬起双手。

    他的指尖纤细,悬在空中轻轻的颤,摸索着却找不到祁方焱的方向。

    祁方焱抓过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脸上。

    那一刻宋斯宁的手就如同轻抚过的冷风,轻柔的落在了祁方焱的面颊,继而一点点的抚过他的脸。

    从额头,到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脸颊。

    宋斯宁的嘴巴抿的很紧,下颌紧绷,摸的很仔细,就如同当初他在画本上一遍遍的勾勒出祁方焱的模样那般,摸了一遍又一遍,不舍得放手。

    他自从失明了之后,看不见画本,只有在梦中才能看见祁方焱的模样,那时候的祁方焱也不过十五六岁,虽然容貌出众但也青雉。

    如今的祁方焱.......

    宋斯宁的手划过祁方焱的眉眼,紧抿着的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是变了一些.......

    剑眉锐利,双眸清冽,犹如一把刚出鞘的利刃,英俊烈气。

    很多人都喜欢他,宋斯宁也落了俗。

    他也喜欢他。

    很喜欢他。

    不知道摸了多久,宋斯宁很不自觉,迟迟没有松手,眼看手术时间要到了,祁方焱问他:“摸完了吗?”

    宋斯宁的手指最后划过祁方焱的眼睛,这才一点点收回了手指,他有些舍不得,手指紧握成拳,想要将祁方焱的温度多保留一会。

    宋斯宁点了点头说:“恩,摸完了。”

    可能是因为要做手术了,这个时候的宋斯宁看起来特别的乖,皮肤嫩嫩的,嘴巴红红的,就连点头的时候都透露着柔软。

    祁方焱有心想逗一下他,低声问:“怎么样?”

    宋斯宁嘟了嘟嘴,小声说:“确实是个丑八怪.......”

    祁方焱眉毛一挑,笑了。

    祁方焱很少这样笑,他眼睛弯起来,好像连身上那股不近人情的气势都消失了。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眼,尤其是站在一旁的几个小护士,看的脸上绯红,你撞撞我我撞撞你。

    这时候护士长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欠了下身子对宋斯宁说:“宋少爷,时间快到了,请您进手术室。”

    祁方焱见状要走,却在打算转身的时候宋斯宁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祁方焱回过头看向他。

    宋斯宁拽着他衣服的手一点点缩紧,喊了一声:“祁方焱.......”

    “恩?”

    “我有点.......害怕........”宋斯宁的声音又小又软,后面两个字说出口时有些变了调,像是哭腔。

    别人有没有听见祁方焱不知道,但是祁方焱的心却是猛的一软。

    他不太会说话,沉凝了几秒也只是说:“会好的。”

    宋斯宁又点了点头,恩了一声,拽着祁方焱衣袖的手却固执的不肯放。

    祁方焱垂着头,望着宋斯宁孤零零的小脑袋,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揉了揉他的发,又说:“不怕,我一直在外面。”

    这句话好像起到了作用,宋斯宁紧绷的肩膀缓缓的松了下来,握着祁方焱衣袖的手指好像回了血,变得温暖有力,他慢慢的放开手,又恩了一声。

    手术室的门打开又合上,上面“手术中”的红灯亮了起来。

    祁方焱站在距离胡姨不远的地方。

    胡姨侧过头看了看祁方焱,欲言又止。

    宋斯宁不是第一次做手术了,这次眼睛手术看似是个大的手术,全院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但是对于宋斯宁而言,比不得两个月前他满身是血,被推进手术室,辛梦兰连签下来了五六张病危通知单来的大。

    当时的宋斯宁哪怕是命悬一线躺在血泊中,哪怕是他的父母在身边,他都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柔软脆弱姿态。

    可是刚才.......

    即便是胡姨站的远没有听见两人说了什么,可是宋斯宁的动作和脸色,都是满满的依赖。

    从未出现在宋斯宁身上的依赖。

    -

    宋斯宁一进手术室,祁方焱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过身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铃声刚震动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喂祁哥!你快点来啊!比赛快要开始,我摄像机都架好了,就等你闪亮登场,闪瞎他们的眼!”

    祁方焱垂下头,说:“让杨天替补我上场,这几天我一直在教他,他可以。”

    “什么?!”李敞的声音大的快要冲出电话,他嗷了一声之后激动的说:“祁哥,你不来了?开什么玩笑呢?这次比赛的大奖可是kingofroad全球摩托车竞速赛的入场券!你之前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跟答应你爸去宋家的吗?出什么大事了?为什么不来了?”

    祁方焱闭上了眼睛,没有力气再多做解释,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哑的说:“这个奖,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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