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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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杂烩的背景音乐里,被归墟的墟者告诫“年轻人要学会包容地看待世界”时,顾鸿影觉得整个归墟的精神状态都十分美丽,有种平静的癫感。

    “现在的社会生存压力剧增,到处都卷成麻花,年轻人压力大总得排解,比如痛包痛墙痛别墅、吃谷跟团行为艺术。”邝冕不愧是归墟的最高领导,哪怕看到不远处有人在房顶上表演对月嚎叫时也十分淡定,有种异于常人的包容心,“压力要是不排解出来,就容易出心理问题。”

    对月嚎叫的人向他们的方向扔了个东西,邝冕抓住转手扔给顾鸿影,顾鸿影举起来一看,是块切得四四方方还裹着保鲜膜的血淋淋肉块。

    “这次应该是苹果味的。”邝冕淡然点评,“倩倩做的甜品越来越逼真了。”

    顾鸿影沉默了一会儿:“好吃吗?”

    “挺好吃的。”邝冕对着嚎叫的方向招了招手,“我们有两个人!”

    那边又飞过来一道黑影,邝冕抓住后摊开手,和顾鸿影手里的是同款。

    他撕开裹好的保鲜膜,一边吃一边领着顾鸿影继续往前走:“倩倩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出来嚎的。”

    言外之意,甜品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

    顾鸿影木着脸咬了一口逼真的肉块,口感是慕斯特有的细腻绵实,清新的苹果香恰好把握住了甜品的精髓———好吃但不过甜。

    癫,癫点儿好啊。

    ......

    安置好了顾鸿影,邝冕在二楼脱下了归墟统一的灰袍子,他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去浴室里准备洗漱,大晚上的吃甜品容易蛀牙。

    今天的浴室是朋克风,天天熬夜的邝冕睁着一双无神的死鱼眼,试图拯救一下最近颠倒的作息———今天不用看星图,天亮起来前可以睡觉。

    吐出白沫,邝冕将牙刷插到骷髅怀里,骷髅的头顶上开出一朵花对牙刷进行深度清洁与消毒。

    洗漱完毕后,他躺入2×3.5M的金属棺材中,棺材的外壁缀满了各种各样的铆钉与齿轮,蒸汽朋克的风格扑面而来,因为天天昼夜颠倒,邝冕决定提前适应一下入土为安豪华版。

    他将双手安详地交叠在腹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头顶上方棺盖冒出来,慢慢向下倒,滑动着准备闭合,在棺材里的光线越来越昏暗,只剩下一线光亮的时候,一张纸穿过棺材那狭窄的空隙,“啪”地一下贴在了邝冕的额头上。

    昏昏欲睡的邝冕:“......?”

    他伸手揭下贴在头顶上的纸张,灵力导入其中后......邝冕“诈尸”了。

    他从棺材里蹭地一下坐起来,两眼瞪得像铜铃,这张纸并不是归墟那些不省心的崽子们弄坏了什么设施后归墟给他的反馈,而是不夜侯的拜帖。

    不夜侯的!拜帖!!!

    这一瞬,邝冕觉得自己还不如就在豪华棺材里长眠,但理智终究压过了情感,他悲伤地爬起来换衣服,穿上他能遮到下巴的灰袍子。

    虞荼在一楼看见邝冕的时候,感觉坐在他对面的邝冕身上萦绕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怨气。

    虞荼有些不好意思。

    本体和族长在草木族禁地大门前“互殴”,马甲被本体传过来的情绪气到干不下工作,禁地估计彻底去不成了,虞荼思来想去,决定连夜拜访归墟的墟者。

    他知道邝冕最近的生活日夜颠倒,夜观星图,白日睡觉,所以虞荼趁着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递了拜帖,这样他和邝冕谈完之后邝冕还能及时睡觉,继续他不规律的规律生活。

    浑然不知不夜侯贴心行为的邝冕坐在他对面,兜帽下是一双缺觉的死鱼眼:“前辈深夜而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寻我吗?”

    对面的不夜侯笑得温和,但邝冕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他上次破罐子破摔透露了帝屋的身体状况,然后第二天晚上就被莫名恢复了大半的帝屋开了小型跨域传送阵过来将他一顿暴揍,差点被拆成百八十块儿,现在回想起来,邝冕还觉得浑身酸疼。

    恐怖的回忆席卷了他,邝冕也不敢悄悄犯困走神了,他警觉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属实有点条件反射的ptsd。

    欸?

    虞荼在心里惊讶了一下,他还什么都没问呢,不过邝冕这个态度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说明他恰巧知道些什么。

    虞荼目前能接触到的人里,大概率知道一部分或者全部计划的人,只有邝冕最好应付,吓一吓挤一挤,再诱导几句,虞荼就能和自己知道的东西两相印证,或者骗出点意外惊喜。

    邝冕披着特制的灰袍子,虞荼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他感觉到邝冕的坐立难安。

    一回生二回熟,虞荼压下自己有点抱歉的良心,开始忽悠:“他这一个月的起点可是归墟,作为墟者,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上回的阴影还没散,熟悉的恐惧感接踵而至,邝冕愈发警惕:“我这边建议您直接回去问帝屋,他也知道。”

    他的内心狂流宽面条泪,逼供他有什么用?帝屋同为草木族不是更好问吗!

    他强烈的抗议之情掐灭在对面不夜侯无奈的笑容中:“他只是一颗一千来岁的树苗苗,倔得很,我也没办法。”

    族长用来噎他的话,成了插到邝冕身上的回旋镖。

    邝冕:“......?”

    听听!听听!什么叫一千来来岁的树苗苗?这话也能说的出口?!

    “我的年龄甚至没有帝屋族长的十分之一。”邝冕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也是个孩子呢。”

    认怂不丢人,总比不小心说漏嘴了又莫名其妙挨揍的强!

    虞荼被邝冕的厚脸皮噎住了,邝冕索性再接再厉:“既然我还小那要健康作息,我就不陪前辈聊———”

    转身开溜的邝冕撞上了楼梯口的空气墙,被坚固的墙体震得后退一步。

    邝冕:“......”

    他绝望地转过身,不夜侯在沙

    发上动都没动,仿佛早有预料。

    “人族与草木族,怎能一概而论?”

    虞荼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能和族长玩的好的人,总要提防着他们用近似的手段耍赖。

    说不赢跑不掉,邝冕沉痛地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回来坐好,咸鱼的本能在心中热烈升腾,他又想摆烂了:“我知道的不多。”

    “所以———”他理直气壮道,“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夜侯前辈别想从他这儿撬到一点消息!

    出乎他意料的是,不夜侯没有为难他,他只是笑了一下,礼貌地颔首:“我明白了,多谢解惑。”

    不夜侯的话刚说完,他的身形就像烟一样散去了,邝冕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整个归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自然能感觉到不夜侯并没有离开,但定位到不夜侯所在位置时,邝冕吓到心脏差点停摆———不夜侯在顾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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