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魔的监护宝(只亲吻你。只拥抱你。只和...)(1/2)
幺幺听见这个柔软的称呼,被这只凶兽低哑地叫出来。
她的耳尖好像麻了一瞬,一种酥痒顺着耳骨爬到颈窝,然后她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
宝宝呀。
重焱也学会了这样叫她,一定在刚才爸爸妈妈短暂的会面中偷偷学会的。
凶兽知道,那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所以他无师自通,学会了那种珍重的爱意。
于是,即便是这样的时刻,即便他兽类的嘶吼声带着难抑的燥动,却还是小心地接入他的识海,不敢太过汹涌。
怕淹没了她的小池塘。
银白色的光芒包裹着浅金色的灵流,融合成更加耀眼的光芒。
这是幺幺第一次真正感受神魂合一。
从前她只是和重焱短暂连接过一瞬,而现在,更加清晰、更加汹涌的感觉,在与这只凶兽缔结契约之后,成倍涌向她。
那代表着我全然接受你。
我全然包容你。
我绝不分离。
以血脉雕刻的契约,烙印在上古神魔的两颗心脏之上,于是重焱心口上万年的青蓝色焰印,在这一刻终于发生了变化。
那冰冷的颜色被浅金色缓缓勾勒出了一层金边,然后覆盖,化作青金色的繁复花纹。
从此以后,上古神魔有了他的契约之主。
一生的唯一。
幺幺从这一刻被彻底纳入他冰凉的神识之中。
她的暖融与他交汇,产生的感觉…就像潺潺的暖流在经脉间温柔挞伐,细小烟花在额前炸开,攀上头顶。
“呜…”
她不安地在重焱怀里挪了挪,因为感触陌生而强烈,所以下意识想要逃开一点点。
可上古神魔的神体无边无际,无穷地包围住她。
幺幺几乎扬起脖颈。
那枝被拿来雕刻姓名的玫瑰被她攥在手里,玫瑰花瓣在她手心变成殷红的泥。
她在茫然的交融中轻轻发抖,“呜呜重焱。”
“在。”
上古神魔身后的尾翼在无形中乱甩,四周暴起强烈的灵力场。
他在忍耐。
否则,这里会在他狂暴的神力之下,变成一片寒渊。
幺幺闭着眼,在灵流漂洋的海中,忽然感觉到自己触到了某种尖锐的刺。
是…很多很多道刺。
潜藏在上古神魔浩瀚的神体之中。
当她缔结契约、完全进入之后,就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些刺的存在。
幺幺立刻猜到了那有多少道。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那些,全都是扎进重焱神体中的上古血禁,如荆棘一般。
幺幺咬住唇瓣,从飘然之中清醒了一点点,准备让自己的灵流探得更深——然而下一刻,重焱却喘息着握住了她的手。
“不。”
浩瀚无边的凶兽神体,努力地,克制着,退开了一些。
重焱在一片交融的光芒中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唇角,“不解。”
幺幺茫然睁眼。
她发间都染了几分潮气,眼底湿漉漉地,声音柔软困惑:“为什么?那个就是你的血禁吧,重焱。”
明明在意识到自己的血脉灵力天生可以解开上古神魔血禁的时候,他们都很高兴的呀。后来她用血脉灵力融入他的身体,的确也给那经年的禁锢掀起了一个角。
现在,只要她再努力一点,就可以真正把它化解了!
重焱却搂住她的后背,摇摇头,悄悄喘匀了气息。
“天罚,还没降下…因为这个。”
幺幺连忙仰头,听懂了他的意思,“啊!——”
当上古神魔夺回龙脊、完全重组之后,血禁成了那无上力量下摇摇欲坠的最后一环桎梏,只要解开这一环,天罚就会随之而来。
重焱并不在意惩罚。九天云雷打在身上,也不过是再一次的鞭骨之痛。毕竟他,很能忍痛。
原本解除血禁代表了从此之后百无禁忌,天地人神再也没有人能居高临下地限制他的自由。幺幺可以亲眼见证礼苍彦那个狗东西被打爆。
但当那位神君介入之后,天罚却变成了“天下之罚”。
如今一旦解开血禁,在天罚落下的时刻,照夜会让天罚成为灭世之灾,让一切揽在他的罪责之中,让他们为长子回归神域做出的一切腌臜之事,湮没在破碎的世界里。
所以重焱按住了她。
现在,不能解。
重焱是出生在神域的,从他拥有神识的第一天就知道青龙照夜在九天神域的地位。
那是千万年来最强的神灵,天生能够统御神界的存在。
他的傲慢来自于他独尊天地间的实力,所以在这样的至高神君眼中,整个声色人间,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粟。
况且…走到了这一步,早就覆水难收。
重焱幽暗地在神域中生活了那么久,他们把神家颜面看得有多重要,重焱再清楚不过。如今丹凤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们早就…不会收手了。
幺幺睁大眼睛,怔愣了许久。
银白色与浅金色的光芒渐渐落下,她不安地绞了绞手指,“可是…那我已经打开了这只魔盒吗?”
她之前已经为他掀起了血禁的一点点。
如果因此而引来了天罚——幺幺抿抿唇。
重焱摇摇头,修长的指尖落在她颊侧,蹭掉她的汗意,“你打开的,不是魔盒。”
幺幺伸出软软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落在了重焱怀里。
这不是神体与识海的连接,而是温暖的、直接的,贴在一起。
重焱胸口的青金色印纹贴在幺幺的脸颊上,狂躁的心跳一点点变得平稳,声声震耳。
她打开的不是魔盒。
而是一个凶兽的世界。是他的心脏。
幺幺蹭了蹭脑袋, 抬起掌心。
与重焱相连之后, 在强大神力的充盈之下,她的血脉灵力暴涨了不知道多少倍,血灵珠也不知道多了多少。就连袖间司命年轮.盘的光芒也更盛大了。
他们是来渡彼此的光。
相生相成。
天罚什么的,一定还有办法。
就连九天之上的最强神君都这样着急地来祠堂打断她得到方法,那就说明,在看似绝望的命题中,一定有她能得到的解法。
幺幺已经把短暂碰面时爸爸妈妈说的每句话都记在了脑海中。
倾……
重合……
他们说这个世界的天道和神就是扭曲的。那么她来到这里,就是要对抗这一切。
幺幺有他们不知道的“金手指”。而他们想要改变的长子命运,是幺幺看过的剧情主线,所以——
她握了握拳头,把重焱的手包在软乎乎的掌心。
“那我们就不解。”她说,“我们找出别的办法。”
因为她现在是上古神魔的契约之主。
他名正言顺的监护人…监护宝宝。
她会负责到底。
重焱点点头,忍不住,又低头轻轻舔舐她湿润的唇瓣。
他巨大的心愿已经达成。
缔结契约之后。
他是她的。她也…只属于他了。
所以就算天色昏暗,就算禁锢仍在血液中流淌,重焱已经在无数的漆黑恶意中,感受到了珍贵的幸福。
凶兽用鼻尖去碰她,“还想——”
而这时,一道急得破音的声音劈了进来。
“幺幺!”
“幺幺你没事吧!——”
“怎么全都结冰了!?”
上古神魔一顿,然后面无表情,从她颈间抬起脑袋。
“啊,哥哥回来了!”幺幺连忙站起身。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忽然有了一丝不好意思,好像被大人发现了早恋一样。虽然她已经成年了的——
幺幺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蹭乱的头发,还有微微散开的衣服,好在他们只是精神交流,看起来没有……没有那么、咳咳。
幺幺把自己收拾好了,正要拉着重焱推门走出去,却忽然又被重焱拉住。
重焱站着的时候比她高太多,他垂头,齿尖在她的耳侧很轻地咬了一下。
“呜!”幺幺连忙捂住耳朵。
上古神魔的气息完全笼罩在她的身上,停留在她的气息间,她的发丝中。
任何其他兽类,在方圆百里之内,都可以闻得见。
然后重焱才满意地牵住她的手,走了出去。
…
长留。
束鞘堂。
寂戎抱着剑坐在主座上,过了半天才抬起眼,眼底竟然有点红了。
“幺幺,你真的看到爹娘了?”
寂少宗主大闹七重天,砍翻了截断北境灵脉的千荧蛛丝,爆出了君都私聚灵脉千年的重磅消息之后,就突然留下一地的鸡毛和烂摊子,疾驰消失在原地。
澜丛述和深海之神自然还是跟着盟友走,给两家弟子留下口信之后,就在他后边玩命地往长留追。
因为寂戎听见那个人说,要“拜会” 他的爹娘,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威胁意味。
但他还是太慢了,寂戎把游极剑催到了极致,身如流星一般,竟然还是追不上那股暗色云雷。
他生怕来晚一步,爹娘的祠堂被毁了。
好在,来时整个长留剑宗就被牢固守护在万丈冰刃之中,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寂戎的目光和重焱轻微一碰,没有多言。
幺幺乖乖地坐在上古神魔旁边,点点头,然后把爸爸妈妈留给哥哥的话告诉他。
“爸…爹娘问你,练剑有没有受伤。”
寂戎带着无数剑茧的掌心顿时一颤,但是当着众人,少年宗主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只是忽然别开脸,问:“还…还有吗。”
“还有,”幺幺笑得暖融融,“哥哥,他们问长留的钱够不够花。”
“。”寂戎眼底的红色总算被一丝窘迫取代。
爹娘都预料到他会过得紧紧巴巴了,但长留又不是真的没钱,只是他把那些都留给幺幺当嫁妆了。
少年天才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窘迫,一直侧着脸说话,然而怀里的游极剑却看得见这剑修眼底的湿意,故意化出形来骂他。
“太可惜了,要是能赶上见一面宗主和夫人,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你有多抠!”阿游道。
寂戎顿时不满地回答:“我不是刚给你绑了新的剑穗——”还是桃花样式的。
阿游顿时一梗,接着脸色也莫名绯红了一片。
幺幺和窜出脑袋的大黑蛇一起“哦——”
寂少宗主终于彻底被打散了伤感的心情,看上去确实没有那么难过了。
幺幺看了哥哥的脸,摸着袖间的司命年轮——可以再开启的,她确定。
既然爸爸妈妈说她这么快就把司命年轮用到了这种程度,说明绝对还不止这种程度。等她变得再厉害、再厉害一点,就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就能让哥哥也见到了。
寂戎咳咳两声,重新抱好剑,严肃了下来。
虽然祠堂没有出事,但是那个突然降临在君都主君神识中的人,太过深不可测。
他的修为完全无法探知对方,而主君也至少是大乘期的当世大能,却能被对方毫无知觉地瞬间夺舍。
就好像……那力量根本超脱了四方灵洲的人间世,而是来自更高的、神明的领域。
寂戎心中有种敏锐的不安,抬头看向重焱。
这时大黑蛇却嘶嘶嘶地爬出来——不对劲,不对劲,这个味道不对劲。
他的大黑脑袋围在小珍珠周围,嗅了又嗅,像一条风情招展的海草。
上古神魔冰冷的目光移了过去。
“…”大黑蛇又嘶嘶嘶地退了下去。
打不过,实在打不过。但他的目光还是十分谴责,仿佛在用目光指指点点——
凭什么、凭什么小珍珠和白毛结契了!
就凭他强吗!
该死!为了给白毛找脊梁骨,错过了让小珍珠给自己回溯美貌的机会。
现在!他彻底地失去小珍珠了!
蛇蛇蹲在一边“嗷——”地哭了出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