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他们的过去5(1/2)
沈骆洲垂头看了眼。
孔俊平被他盯得瑟瑟发抖。
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在他眼中格外扭曲。
沈骆洲冷嗤:“废物。”
李素娟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狼狈不堪:“大少爷,大少爷我求求你了。我就只说了一句话而已,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只说了一句话?”沈骆洲淡淡重复。
“李素娟,我问问你,是谁在背后说小乖是个短命鬼难伺候,为什么不早点死?”
“是谁有一次放着高烧的小乖自己在病房,回来看喝醉酒闹事的儿子?”
“是谁借着给小乖送药膳的名义给自己也熬了一份,只因小乖说了句现在不想吃就带回来给自己儿子?你是不知道那药膳一盅就要两千多,是妈妈辛苦找人要来的方子吗?”
沈骆洲没有查之前,根本不知道小乖无意间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每说一个,李素娟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道:“你应该很爱自己的儿子吧。巧了,我也很爱我的弟弟。”
“谁碰他一下,我就一分一分讨回来。”
李素娟咽咽口水:“我、我道歉......我去给他道歉,是我对不起小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骆洲因她的话面露厌恶:“小乖不需要你的道歉,别到他面前去脏了他的眼。”
他可不希望那双世界上最干净的眼睛看到这女人丑陋的嘴脸。
他踢了身边如死狗的孔俊平一脚,对李素娟说:“还剩三根......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什么交易?”
“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件事。”
李素娟眼神左右躲闪:“这件事?这件事是哪件事?”
沈骆洲重新点燃打火机。
孔俊平看到又快要尿了,眼神看着李素娟,张大嘴无声恳求,甚至带出了一丝怨恨。
为什么不说?说了就没事了啊!他不想被烟头烫了!
李素娟接收到他的眼神,张张嘴:“我说......”
“从头到尾说清楚。”
“我是大前天的时候在三楼右边走廊那条道上发现了本日记本,是、是季淮少爷的,上面说,他偷听到了先生和夫人的对话,说小少爷不是亲生的......”
季淮。
沈骆洲念着这个名字,竟有种毫不意外的感觉。
如果是别人,可能是无心掉下的日记本。
但是季淮,沈骆洲不相信意外。
他问:“你去三楼干什么?”
三楼是沈爸沈妈的房间,她不需要打扫卫生,没有去三楼的理由。
赵安也在想这个问题,他看着李素娟嗫嚅的嘴脸,灵光一闪:“大少爷,刚刚进屋子后我看到卧室里有很多首饰。”
李素娟脸色灰败。()
赵安对她却一点都不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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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高额薪酬却不好好对待主人家,甚至背后嚼舌根诅咒小主人,偷奸耍滑,盗窃财物。
真是恶心。
沈骆洲气到了,点头:“好,真是好。”
沈爸沈妈都是和善性子,从不拿下人撒气,对大家都很好。沈家的人也算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了,招进来很少有变动,大家都慢慢处出感情。
结果没想到,混进来个这玩意。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声,是沈妈妈发来的消息,问他现在在哪,为什么不去学校,又说不在学校就来趟医院。
“小乖想见你。”
沈骆洲看到消息后没心情继续待在这,打火机随手丢在孔俊平身上。
孔俊平像被烫到了,拼命往后缩。
沈骆洲大步走向门外。
赵安犹豫着问:“大少爷,他们怎么办?”
沈骆洲脚步不停:“我去找小乖,没空搭理他们。偷拿主人家的财物,就拿来的放哪去,把全部金额跟孙叔交代后补上。明天、不,今天就从沈家滚出去。”
他回身,极快扫了眼地上的孔俊平:“你儿子喝醉酒跟人打架斗殴受伤了,得罪了人,母子俩决定回老家,这辈子都不回b市,明白了吗?”
被合上嘴的孔俊平连连点头,刚开始的嚣张荡然无存。
李素娟也赶忙点头,不敢再说讨饶的话。
“明白就好,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沈骆洲背对着门口的光线,目光睥睨又冷漠,“你们也不会想知道毁约的后果。”
直到门被关上,两人走后很久,孔俊平才如梦初醒,握着手惨叫出声。
李素娟赶紧过来查看他的伤势:“儿子!儿子你怎么样?快让我看看!那个小畜生怎么能下手这么狠,没良心的狗——”
叫骂声戛然而止,她被孔俊平推倒在地上,愣愣看着自己儿子。
孔俊平大喊,眼神怨毒:“我受够了!要不是你我会变成这样?结果你还在骂,还在说!你特么是不是嫌我不够倒霉?啊?”
李素娟嘴唇嗫嚅:“儿子......”
坐在回去的车上,赵安看向副驾驶上正焦躁敲着储物格催促再快点的沈骆洲,想了想,问道:“大少爷,需要把这件事告诉季家吗?”
“不用。”
那看来还是想私下解决。赵安试探道:“那......我找个理由把人带出来?”
沈骆洲看他:“带他干什么?”
“可是季淮......”
沈骆洲想到那天傍晚,自己无意中看到的身影。
他确信自己在看到前没有听到脚步声,也就是说那个人很早就找到了沈舟然。
现在想来,那个身影的人选除了季淮,没有第二个。
沈骆洲看着前方的路况,清清淡淡:“季淮不是有个弟弟吗?”
相信季骁不会
() 让他失望。
他不会一下子摁死季淮,他想一点点折磨回去。
等在进病房前,沈骆洲已经表现得跟往日无异。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像一阵清爽的风吹过医院走廊,跑向熟悉的病房。
在推开门之前甚至有些紧张。
“小乖?”沈骆洲对床上的小病人露出个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听说你想哥哥了?”
他朝病床走来,看沈舟然没反对,试探着一点点靠近,坐在病床边上。
“对不起哥哥,”沈舟然抱着双膝,嗓子是还没好全的沙哑,“让你担心了。”
“突然这么客气干什么。”沈骆洲笑着想揉他脑袋,这是兄弟俩之间经常做的动作。
但却被瑟缩着躲开了。
沈舟然感受到躺在半空的动作,僵硬地攥紧膝盖上的布料,低低重复:“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抱歉......是我不好......”
他抬起头看沈骆洲,眼中是很陌生的害怕......和一点讨好。
“哥哥别生气,可以吗?”
知道了其实家人并不是家人,他们没有义务对自己好。沈舟然一想到自己总是生病让他们围着自己转,心底的愧疚几乎翻倍,汹涌将他淹没。
妈妈说不会扔下他,沈舟然却更害怕了。
他只是个累赘,不该让那么好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再为自己费心了。
但他其实也是怕被丢下的,怕家人不要自己。
所以他想努力让自己更懂事一些,更乖巧一些。
别丢下他就好。
沈骆洲在他的目光下不知所措,慌乱看向一旁的沈妈妈,完全没有之前的冷静,嘴上说着:“我没生气啊,我怎么可能生小乖的气。”
听到他的话,小孩原本紧绷的脊背稍稍放松,小声道谢:“谢谢哥哥。”
谢谢没有指责他任性。
沈骆洲从没想过他们会有这么生疏的一天,嘴角一点点抿起来,抿成一条直线。
想了想,对沈舟然伸出双手:“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不气。作为我们重归于好的象征,小乖能不能给哥哥一个拥抱?”
沈骆洲看到他迟疑了很久,才慢慢地、慢慢地蹭过来,脑袋轻轻枕在他的肩膀处,双手环住了他。
沈骆洲收紧手臂用力将人抱住,直到他们间再无空隙,亲密无间。
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低声说:“小乖,哥哥想跟你说件事。”
“哥哥今天跟舍友闹了矛盾,不住宿了,想回家跟你住,可以吗?”
他的弟弟像一只敏感的蚌,柔软的内里只会对家人露出。
而现在受到了外界的刺激把自己紧紧闭合,连沈骆洲都撬不开了。
所以沈骆洲现在要做的,就是陪在沈舟然旁边,直到他愿意重新打开自己。
沈妈妈没有反驳。
沈舟然的情况确实需要人陪,其实最好的人选应该是自
己。
但她看大儿子的眼神,知道他一定不会照做。
“可以吗?嗯?”沈骆洲抱着他,很有耐心地又问了遍。
沈舟然轻轻点头。
“好,那小乖要不要把自己的小床搬进来?不过哥哥睡姿很好,睡一张床也是可以的,小乖考虑一下呢?”沈骆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如往常那般笑着哄他。
赵安站在门口,看着此时的场景。
他发现,自己真的看不透沈家这位大少爷。
他十几岁的年纪就有那么凶狠冷酷的一面,凉薄寡情简直不像个孩子。
但转头来,又可以变得很温柔很耐心,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恨不得放在自己弟弟面前哄他笑一笑。
而小少爷,知道他真实的一面吗?
或者说,沈先生和沈夫人知不知道?
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赵安下意识身子紧绷看过去。
沈骆洲怀里抱着病弱的小弟弟,唇角带笑。
只有看向他的眼神透着无声的警告。
赵安默默退下,去做沈骆洲交代自己的事情。
几周之后,沈舟然终于出院了。
他比以往更内向了,原本就是个安静的性子,现在更是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大部分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直沉默。
沈骆洲看得心疼,总是拿话逗他,跟他聊天,往往自己说很多很多,他才回应一两句。
但这一两句也够了,沈骆洲就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后来沈舟然意识到他的想法,开始一句一句的回应,努力不让每一句话掉到地上,想不到该回什么会变得很着急,好像做了错事般不安。
沈骆洲看在眼里,笑着说:“小乖只需要听就好了,你不用像哥哥一样话多。我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有认真放在心里了,对不对?”
沈舟然默默点头。
回到家里,沈骆洲帮他往自己房间搬东西。
李素娟偷钱的事情在补账的时候告诉了孙叔,孙叔十分生气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家里的佣人彻查了遍,又好好敲打了番。
沈舟然换了个新的保姆,姓郑。
郑保姆也在帮忙搬箱子,察觉到沈骆洲在看自己,疑惑看回去:“大少爷?”
“没事,”沈骆洲很轻地笑了下,状似随意问,“郑阿姨知道上一任保姆为什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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