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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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钟的指针快速倒转、倒转。

    随着时间的倒流,所有的画面渐渐变暗。

    当时针停在二十五分钟前的时刻,秒针停住,然后时间恢复,挂钟的指针恢复了顺时针运动。

    此刻除了茶梨自己,整个空间都呈现出了一种泛黄的陈旧感。

    卧室里传出轻微的鼾声,二十多分钟前,搭档在睡觉。

    紧接着,门铃短促地响了起来。

    茶梨张开眼,视线转向卧室门。

    卧室里一阵起床的响动,很快,只穿着内衣裤的搭档从里面出来,脸上有着被吵醒的烦恼,远远问了门外一句:“谁?”

    门外一个男声道:“二哥,是我。”

    茶梨眉头紧皱,果然是熟人吗?

    搭档显然也有同款疑惑,他回身进去,穿了条裤子又出来,朝门口走去,经过茶梨面前,笔直地走了过去。

    茶梨的目光始终跟随他的动作。

    他走到门口,开门,吊儿郎当地问:“找我什么事?”

    茶梨走到他身后,也看向门外。

    门外有数名面容和身形都很模糊的人。

    带头的开口道:“二哥,你儿子在我手里,你现在跟我们走。”

    搭档惊恐道:“好,你们不要伤害他!”

    他身后的茶梨扶额,皱眉打断道:“停停停,不对。”

    搭档回头:“怎么不对?我儿子被绑架,我跟他们走,不对吗?”

    茶梨道:“你儿子好好在学校吃午饭呢,你都不求证就跟他们走?这么多年警察白干了?”

    搭档恍然道:“有道理。那我为什么会跟他们走?”

    茶梨:“……”

    搭档道:“想到了吗?快说啊。”

    茶梨:“别催,在想了!”

    他环顾整个家里,注意到沙发上,搭档昨晚巡逻穿过的制服还随意地丢在上面,配套的制帽挂在沙发旁的衣架上,帽徽很亮。

    紧皱的眉头霎时舒展开,茶梨道:“我知道了!”

    搭档和门外的人齐声问:“那是怎么样啊?”

    茶梨转身,道:“再来一遍!”

    挂钟的时针再度倒转,时间倒退三分钟。

    搭档睡觉,门铃响起,搭档起床。

    茶梨退后几步,搭档从他面前走过去。

    搭档到猫眼前看了看,非常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作犹豫,抓住把手,轻轻打开了家门。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带了紧张,问门外的人:“出了什么事?”

    门外仍是几个面容和身形都很模糊的人。

    但带头敲门的那人,站在门口,戴了帽子,帽子上的警徽微微亮着。

    茶梨的呼吸极轻,表情也很凝重。

    门口那人出示了一张落款盖了章的单页文件,对搭档说了几句话。

    只有声音,没有具体话语。

    因为复盘事发现场、试图推理过程的茶梨,并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而后搭档说:“好,我穿件衣服就跟你们走。”

    门外的人同意了。

    搭档转身进来,迎面直直朝着茶梨走过来,茶梨只是安静站着,搭档如同灵体一样从他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搭档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制服,最后选择了旁边衣架上的风衣。

    门口那面目模糊不清的警察走了进来,站在玄关看着,意为盯着搭档穿外套,不要趁机搞小动作。

    搭档拿下衣服,借穿风衣的机会,以宽大下摆遮掩,还是成功搞了小动作,他飞速盲打了短信,发给了紧急联络人:茶梨。

    茶梨看他做完这一切,又穿好了风衣,走到门口,沉默着被一群同样沉默的警察带走。

    落在最后的警察从外面把门关上,发出轻轻的“砰”一声。

    茶梨呼出一口长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周遭褪去陈旧的泛黄色泽,时间和场景都恢复了正常。

    所以,搭档是被同事们……逮捕了。

    离开搭档家,茶梨回到自己车里,分别给巡警和重案组的同事打电话探听口风。

    他留了心眼,没有直接问,而是装傻地问道:“有人看见我的搭档了吗?是不是谁找他帮忙去查案了?我找他有事,怎么都打不通电话。”

    他不确定来抓人的警察是哪个部门,也锁定不了他们的身份。

    ——在试图复盘案发经过的推理场景里,因为那一切只是过去时的场景再现,并且也不能保证和事实完全吻合。所以茶梨在推理场景中,不能发动超能力,不能翻看任何人的信息卡面板。

    也就无从得知来抓走搭档的几位警察,究竟是谁。

    茶梨一连问了几个同事,巡警们都表示不清楚啊不知道啊。

    而重案组的同事就有鬼了,一个个语焉不详,支支吾吾。

    鉴于茶梨和搭档已经被暂停重案组职务超过一周了,重案组的业务往往牵涉很广,保密性一向很高,同事们也只是严格执行规定,这种隐瞒,茶梨非常能理解。

    太阳向西,时间如弹指一挥,转眼到了傍晚下班时间。

    署长被茶梨堵在办公室里,茶梨下午过来时,带着“罪案克星”的银质勋章,一副不达目的就不干了的摄人气势,破釜沉舟地把勋章拍在署长的办公桌上。

    目前双方已经僵持了一下午,仍在胶着,毫无进展。

    上班时间这样搞,署长倒还能忍受茶梨的这股嚣张,毕竟不能忍也已忍他多回了。

    现在走廊里下属们下班的快乐声音不断地传进来,署长忍不了了,痛苦得简直想死。

    “你再不让我走,”署长控诉道,“我就去劳动保障中心投诉你强制我加班,我们诺亚城严禁加班,这是白纸黑字写进法条里的,违者必究!强迫或变相强迫劳动者加班,都是要判刑的我告诉你!”

    针对这个问题,茶梨一击必杀:“别闹,哪里的劳动法都不适用于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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