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番外(三)(2/2)
() 去。
“哥哥!”
陆星野的几乎将整个小队都放下去拦,车子在港口逼停,车窗降下,露出南渡的那双漂亮的脸:“执行官大人,别这么生气,”他轻轻吐出一口烟,模样像是在接吻,“人们把见面第二次就在一起的上.床的伴侣叫做——”
“炮友。”
南渡轻轻漾出一个笑来,探出车门的样子像是在索吻,可是陆星野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
指尖从南渡的长发中穿过去,刚刚还在面前的人徒然消失,只留下了一台已经没电的通讯仪。
*
南渡本以为自己跟陆星野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而且为了他能因为自己的事少受点处罚,几乎也没在下属面前给他留面子。
可没想到几天后孟藏冬的晚宴上,他又见到了陆星野。
孟藏冬此人有个毛病——他恐同。
所有到来的男客不能单着也不能带同性,于是相比于容貌更加硬挺身形也更高的沈祀,南渡只好主动作出了牺牲。
甚至为了符合老年人的审美,被沈柠压着换了身旗袍。
结果刚到不久,大门又一次打开,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跟着回头望,看着退休的陆将军带着他百年不遇快要长在军队里的儿子,大步踏了进来。
身份在那,别说不带女伴,就算两人一晚上不说一句话,也自然有人愿意往上凑。
可惜将军的那个儿子却是个耐不住的寂寞的,刚一进门,就从侍者手里端了杯香槟,朝着角落里那位长发美人走了过去,身子一弯:“姐姐,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于是所有人都跟着望了过去——那美人身量很高,长发盘起,细瘦的腰身不盈一握,去旗袍开叉到大腿,上方的曲线却是丰满的。
南渡一点也不想引人注目,可是陆星野的手紧紧地箍在他的腰上,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是饿了许多天凶狼,身影交错之间,南渡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调笑道:“执行官,要是找我,可以等散场。”
他故意将两人的关系说得暧昧又轻佻,陆星野果然低低笑了一声,却没有像南渡想的那样被气到松手,反而扣住南渡的手腕将他拉近:“哥哥,我查了炮.友是什么意思。”
南渡心头一跳,以为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陆星野怀里的枪咯到他的腰身,南渡的手臂攀着他的肩膀。
鼓点加急,两人跟着步伐各自撤后,陆星野的手指探进怀中,南渡一愣,指尖捻了捻,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的指尖一触即分,却又被重新捞了回去,一朵花从陆星野的怀中插进南渡的领口,如同初见时那样。
“黑色蔷薇,我找到了。”
一曲近终,灯光昏暗,陆星野将人压在身后的大理石柱上咬上了南渡的唇:“情报我可以让你带走。”
“哥哥,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
“我不爱你?那你碰到花之前我就该一枪崩了你。”
枪身沿着胸口下
滑,南渡挑起眼皮,“你早知道,是不是?”
“我说呢,从不来这种宴会的陆少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场合?我当时分明都已经刻意隐藏,你是怎么做到来看都没看,就隔着人群找过来的?”
还有之后,分明执行任务的地点都是守卫严密的基地,可陆星野总能掐着时间恰到好处地赶来,以及……最后那一天,南渡和他说完分手以后几乎立刻就去了情报大厦,可陆星野还是跟了过来。
一想到这个南渡就心情欠佳,枪.口绕着陆星野的下.身打磨,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他。
他屈膝顶在陆星野的腹.肌上,陆星野有些难耐地挺了挺胸膛,声线沙哑:“哥哥。”
“你把人家的车撞到拐角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叫哥哥?”
南渡皮笑肉不笑,将取出的生物芯片掰断了扔到他的胸口,撩起了火却不灭,起身就要走。
陆星野的双腿夹住他的腰:“你干什么去?”
“出门,有事。”
南渡言简意赅,可是刚一回头,却发现陆星野的眼眶是红着的。
他的手腕因为挣扎而破了一层皮,睫毛低垂着,虽然南渡知道这玩意儿压根不会疼,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一下:“你哭什么?”
这一问就是宣告赦免的标志,南渡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人何时动的手,那副手铐就咔嚓一声开了,赶在南渡发火之前,陆星野一把揽住南渡的腰将人揉进怀里:“哥哥,”他闷声道,“你上一次离开我的时候,也是把芯片一扔,就头也不回走了。”
南渡要骂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陆星野看他的态度就知道自己哄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对待南渡生气已经自己衍生出了一套十分标准的应对流程,并且在实际生活中不断更新演进。
当然,不管中间程序如何,核心的步骤其实只有三个。
毕竟在陆星野眼里,虽然他常常惹南渡生气,但他们真正吵架的次数,其实也只有三回。
第一回是沈祀那次,陆星野学会了应对吵架的第一个招式——示弱。
第二回……是看到南渡身上被他自己划出的伤口时。
如果真要说那时候的心情,大概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敢冲南渡说过一句重话的陆星野破天荒地发了火,但是很快就后悔了。
他一言不发地拿起医药箱给南渡上药,即便南渡自己都不怎么当回事。如果冲自己砍上两刀说几句狠话就能威慑住南渡的话,陆星野可以现在就举刀刺向心脏。
但他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那种威胁南渡的本事,适得其反也说不定,陆星野沉默着给南渡胳膊上缠纱布,眼尾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南渡跟他对吵的时候都没有心虚过,此刻的声音居然罕见地有一丝慌乱:“你哭什么?”
陆星野一愣——他发现自己居然是会哭的。
泪腺系统好像是神奇地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陆星野从此学会了应付南渡的第二个
本事。
只要再发现南渡身上出现不明伤口,陆星野不吵也不闹,就睁着通红的眼眶,低着头一点一点,不厌其烦地给他擦药。
这么过了一个月,南渡身上已经很少出现的新伤了。
然后就到了第三次。
那次也是陆星野最后悔的一次,因为南渡发现他是AI之后,问了他一句话——“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陆星野点头了。
直到很后来他才明白,那时候他和南渡的认知其实出现了很大的偏差。
他以为南渡在问自己是不是比他早知道AI这件事,可事实上,南渡的潜台词是——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回来找过他?
一个见他做噩梦都心心念念着晚上要带他回家的人,陆星野如果知道,怎么会舍得不去找他呢?
他们轮回了一圈,陆星野才学会第三步——即便是南渡拒绝沟通,他也要负责把话说清楚。
“好了,我错了,”陆星野先是道歉,“我现在已经不这么觉得了,我那时候只是……没有安全感。”
他的眼睛还红着,南渡没能骂出口,只能任由陆星野道:“我知道哥哥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以后会改的。”
陆星野这么说,心里却一点也没有要改正的意思,他若是能容忍别人接近南渡,他们很早之前就不会吵架。
“别欺负我了哥哥,”陆星野咬着南渡的耳垂,没敢太深入,只在南渡的腿间蹭了蹭,“我知道你要去哪,”他的手指插进南渡的指缝,“我跟你一起。”
*
于是,隔了三年,当初的酒吧老板,终于再一次看到陆星野踏进了这扇门。
陆星野捞起吧勺,原本沉寂的酒吧立刻沸腾起来,三年没能等到的百日蔷薇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时候,老板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再次戴上了那枚蔷薇戒指,好奇地凑过去:“帅哥,你家那位呢?”
陆星野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称呼:“在车里。”
下车的时候南渡说要给他一个惊喜,让陆星野自己先去,陆星野只好听话地提前踏进店门。
“这么放心?”老板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人是怎么如狼似虎的,“之前你不在,盯着那位的人可不少啊。”
陆星野握着酒杯的人手一紧,却还是笑了笑:“没关系。”
“那就好,之前你一直没来,我还以为你们……”
“我们不会分开。”冰块哗啦一声落进酒杯,只有这一句,陆星野的语气莫名严肃,“他只会喜欢我一个人。”
南渡当然只会喜欢他一个人。
因为陆星野就是为他而生的。
遇到南渡之前他是一张白纸,因为南渡喜欢封闭和掩饰自己,所以他变得积极主动。
因为南渡嘴硬心软不肯服输,所以他学会了服软和示弱。
南渡需要陪伴的时候他就撒娇,南渡需要治愈的时候他就装可爱,等南渡成了那位高高在上的
清冷师尊,他就来做那个风流话痨的小徒弟。
陆星野自己给自己划出一把刻刀,将自己雕刻成最适合的样子,将自己严丝合缝地与南渡嵌在一起。
这个世界让不会有任何人比他更爱南渡,他们当然应该永远在一起。
不容许有任何人打乱的……永远在一起。
陆星野的眼眸望向终端,那个红点始终停留在车里,上方的屏幕里,露出一小块雪白的肌肤。
车上本该处于关闭状态的记录仪闪着不起眼的红光,像是黑暗中蛰伏的眼睛。
小机器人将永远如此窥伺他的人类——
这是属于陆星野的秘密。
南渡将腰间的绑带一条一条地系好,碍事的头发被他扒到一边,往脖颈上戴cookie时,手指在后颈处一块皮肤微微停了一下。
陆星野出门吻他的时候,在这个地方轻轻地咬过一口。
但南渡的指尖一滑,便从脖颈落到了锁骨,大片雪白的胸膛被他毫无顾忌地裸露在记录仪的镜头上。
漆黑的绑带从胸前穿过,一点点缠缚下去,南渡无知无觉地伸出一双长腿,却又拿过副驾陆星野的风衣,将这一切尽数包裹起来。
只有在下车之前,他才回过头——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那幽幽闪着的红光。
由于小时候过长之前的独自一人,他几乎下意识将陆星野变成了现在这副依恋独占的模样,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于陆星野的控制欲,和陆星野对他占有欲其实是一样的。
但即便是意识到了,南渡也不会告诉陆星野——
这是属于南渡的秘密。
他踏进酒吧的门,风衣包裹住身体,只余脖颈上的一朵黑色蔷薇花,只有他们彼此知道里面到底都藏了什么,南渡的手指点吧台上:“好了吗?”
最后一点百利甜加入其中,陆星野将调好的酒推给他,他似乎又做了个新品:下方是点点细碎的金,上方却浮着漫漫的白,像细沙一样缓缓流入其中。
“这是什么?”
“幸会。”
“什么?”
陆星野重复了一遍:“幸会。”
白色终于彻底融进了金色中,星垂平野,月涌大荒——那是他们重逢时说过的第一句话。
不说你好,却说幸会。
他们是这荒诞世间的完美造物。
却也是天生一对的两个怪物。
三生有幸,再次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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