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131根铁柱(1/2)
殷琅其实不是正宗的a市人,他的老家在a市旁边,一个坐落在大山脚下的村庄, 当年殷琅的父亲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
在殷琅读高中的时候, 在事业上已经小有成就的殷父, 把殷琅的户口迁到了a市。
而几十年过去了,这个大山脚下的村庄, 村民也越来越少, 许多人有条件的人家都搬到了镇上去住。
但这其中不包括今天方陵要找的老中医, 这个老中医是个十分有个性的人物, 甭管你是什么牛逼轰轰的人物, 他看病全凭心情。有时候是早上接诊,有时候是中午, 还有时候晚上凌晨忽然有人找他,他也看。
当然, 以上这些话是殷琅告诉他的, 现在方陵还没见着老中医的人呢。
开车来到村子门口后,方陵看见殷琅跟谭飞舟了。
方陵已经见过殷琅很多次了, 但不妨碍每次看见他,都觉得殷琅非常有个性。
跟谭飞舟差不多高的男人染了一头奶奶灰, 右耳打了一排闪闪亮的耳钉,他的模样生得精致,染了头发与挂了一串锋利的饰品后,气场强了不少, 瞧着很随性与潇洒。
村子只有村口一点是水泥路, 往后面走就是那种普通的泥路了。
谭飞舟对着降下来的车窗喊:“老方, 你把车停外面吧,里面窄还多树,开车进去不好掉头不说,还可能被树枝刮掉车漆。”
方陵:“好。”
车停稳后,两人下车。
车门刚关上,车的锁都没上呢,方陵就问起老中医。
谭飞舟笑他,“放心,他现在就在村子里,瞧你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位老大夫插了翅膀要飞走。”
赵舜得意忘形,“你不懂的,我老婆那是关心我。”
谭飞舟被他噎了一下,立马反唇相讥,“我怎么不懂,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对象吗?我也是有媳妇儿的人!”
说着,谭飞舟伸手去拉殷琅,“亲爱的,来,啵一个。”
“别闹,没看见人家方陵急着吗。”殷琅翻了个白眼。
在殷琅的带领下,几人步行进入村子。这个村子“与世隔绝”许久了,小路两旁林木茂盛,杂草丛生。
殷琅边走边说,“那老头脾气真的很怪,不过医术没话说。大概三个月前,我爸回来老家探亲,结果遇上阴雨,这天气不好,他浑身的老毛病就发作了。后来经我堂叔介绍,有幸被那老头治了两个月,再后来听着我爸说,大医院都治不好的老毛病,基本没来找他了,整个人精神倍儿棒。”
中医的疗程比不得西医,见效会慢许多,所以殷琅的父亲不停歇地治了两个月,现在也还在治疗。
赵舜借机给方陵打预防针,“我的腿应该不算是内调,他大概不能行。”
殷琅:“那老头外科也行,听说前些日子村子里有人摔断了腿,也是找他治的。”
方陵眼里亮起一簇光。
赵舜顿觉有些不妙,方陵的表情他太熟悉了,过往每次出现,过不久后总会变成失望。
殷琅撇撇嘴,继续说:“那老头的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有得一拼,之前我带着东西想去感谢一下他,结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带去的东西全部被扔出来了。”
方陵与赵舜面面相觑。
谭飞舟打圆场,“医术高明的人总有点怪癖,看在他让咱爸轻松不少的份上,算了吧。”
边走边聊,在殷琅忽然说“到了”以后,方陵与赵舜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间左侧的屋子。
左侧那间屋子较之其他有些不同,因为门前晒了点草药。
殷琅:“那老头姓
郭,你们喊他郭大夫就成,他不喜欢太多人,我跟谭飞舟就不进去了。”
方陵点头道谢后,与赵舜一起向那间小屋子走去。
殷琅估摸着他们一时半刻不会出来,干脆带着谭飞舟去堂叔家。
虽说跟殷琅在一起有些年头了,但谭飞舟还是第一次去殷琅的堂叔家里。
一番寒暄后,谭飞舟内急,想去上洗手间,不过不巧,堂婶不久前从田地里回来,现在占着洗手间洗澡。于是堂叔让儿子带谭飞舟去隔壁的亲戚家借个洗手间。
谭飞舟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殷琅还有堂叔。
堂叔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自己叼了一根,然后把烟盒递给殷琅,“来一根?”
殷琅摆手,“我已经戒烟了。”
堂叔惊讶,“戒烟了?我记得你以前抽得可凶了。”
殷琅笑笑,“家里那位不喜欢烟味,所以我戒掉了。”
堂叔掏出打火机点火,“当初你要跟一个男人过日子,我还挺不看好的,没想到一转眼,好几年过去了,你跟他竟然还处得不错。”
殷琅嘴角弧度加深,“好几年哪里够,起码得几十年,跟他一起过一辈子。”
堂叔拿着烟的手顿了顿,他沉默了许久,到底还是说,“殷琅,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你爸几个月前不是来这里小住么,结果出了事,他跟你说他是老毛病发作了,其实不完全是这样的”
殷琅皱起眉头,不知为什么眼皮子忽然跳的慌。
堂叔继续说:“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没的吗?”
殷琅摇头。
爷爷在他小时候就没的,大概是两三年级的事吧,他不是很记得了。
堂叔吐出一个烟圈,“殷家是被诅咒的,好吧,你们现在或许更习惯用‘遗传病’来代替‘诅咒’这个词。”
殷琅一颗心有点凉。
堂叔抽了口烟,“你爸之前的老毛病,不仅仅包括痛风高血压那些,他是从你爷爷那里继承来的遗传病发作了。其实早年你爸带过你爷爷去求医的,他是村子第一个大学生,顶顶的有出息,把你爷爷带去了首都最有名的医院。”
殷琅感觉喉咙被哽住了。
爷爷没等到他读完小学就去世了,可想而知最后的求医结果。
堂叔:“当时你爸回来说的那个病名老复杂,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平时看不出来有没有得这种遗传病,但一旦发病,估计就只有几年的命。”
堂叔见殷琅面色苍白,安慰地拍拍他肩膀,“别忧心,中医渊远流长、博大精深,而那位郭老先生又是真的厉害,在世华佗似的。现在你爸的病情稳住了,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有事。”
殷琅:“可是以后”
堂叔低声说:“我感觉只要那位老先生还活着,你爸也肯定没问题。至于你不一定会得遗传病。退一步来说,如果真的不幸中招了,但现在破译不了的医学难题,不等于以后也拿它没办法啊!”
殷琅低低地应了声。
门外传来脚步声,殷琅听见谭飞舟与堂弟说话的声音了,叔侄俩默契地不再谈论方才的话题。
谭飞舟与殷琅在堂叔家待了一个下午,等下午五点,方陵与赵舜才从老中医的屋子里出来。
方陵目光熠熠,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与进屋之前完全不一样。
而走在他旁边的赵舜脸色苍白,似乎在里面受了一番毒打,不过神情也是放松的。
谭飞舟一看,就知道应该事情应该有门。
“老谭殷琅,这次真的非常感谢!”方陵神情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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