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长相思2:诉衷情》(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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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讲述轩辕国君的婚礼盛况,让听众啧啧称叹。

    阿念很不开心,小夭也不开心。

    小夭开始真正明白阿念说的话,王后和其他女人都不同。以前不管玱玹娶谁,小夭都没感觉,只是着阿念和馨悦纠结,反正不管玱玹娶多少女人,她都是他妹妹。可这一次,小夭觉得玱玹真的属于别人了,纵然她是他妹妹,但以后和他同出同进、同悲同喜的人是馨悦。小夭和他再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躺在月下,漫无边际地聊天;以后她再生了病,玱玹也不可能就睡在外间,夜夜守在榻边,陪着她。

    小夭不得不承认,馨悦夺走了她最亲的人。

    小夭把自己的难受讲给阿念听,阿念不但不同情她,反而幸灾乐祸:“你也终于有今日了。”嘲笑完小夭,阿念更加难受了。以前因为小夭和玱玹密不可分的亲近,她总有一种隐隐的优越感,觉得自己和其他女人都不同,可现在连小夭都觉得玱玹被馨悦夺走了,她岂不是距离玱玹更遥远了?

    小夭晚上睡不好的病症依旧,她一般都是晌午才起身,用过饭,就去漪清园待着,也不游泳,一个人坐在水边,呆呆地着水。

    有一次,高辛王走进漪清园,天色已黑透,小夭依旧呆坐在水边,以她的灵力修为,只怕不可能视黑夜如白昼。

    高辛王问:“你每日在水边冥思,已经思了几个月,都想出了些什么?”

    小夭说:“我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娘很疼我。可是那么疼,她依旧为了什么家国天下的大义舍弃了我。她舍不得别的孩子没有爹娘,可她舍得让我没了娘。我最近会忍不住想,如果她没有舍弃我,好好地着我长大,我会是什么样子?我的性格是不是不会这么别扭,我是不是会比现在快乐一点?”

    高辛王说:“小夭,你魔障了,你得走出来,别被自己的心魔吞噬。如果是为了涂山家的那只小狐狸,我去帮你把他抢来。”

    小夭笑道:“父王,你忘记了吗?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高辛王愣了一愣,说:“我写信让赤水丰隆来陪你。”

    小夭道:“好啊,让他来我吧!”正如玱玹所说,治疗悲伤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得到弥补失去,让快乐抚平痛苦。其实,治疗失去旧情人痛苦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到情人,但是,丰隆……他的情人是他的雄心壮志。

    丰隆接到高辛王的信后,星夜兼程,赶来小夭,陪了小夭一天半,又星夜兼程赶回中原。

    高辛王有心说丰隆两句,可丰隆的确是放下了手头一堆的事情来小夭,他回去也是处理正事,并不是花天酒地。对男人的要求都是以事业为先,丰隆完全没有做错。高辛王只能无奈地叹气。

    小夭对高辛王说,她不想住在神山上了,但高辛王绝不允许小夭离开五神山,两父女争执的结果是各做了一步退让,小夭离开承恩宫,去了瀛洲岛。

    以前,小夭总处于一种进攻和守护的状态,所以,对毒药孜孜不倦地研究,坚持不懈地练习箭术。自从失去了璟,玱玹登基后,再无可失去,再无可守护,小夭突然泄了气,彻底放弃了箭术,除了为相柳做毒药,也不再琢磨毒术。

    大把时间空闲下来,为了打发时间,小夭在瀛洲岛上开了一家小医馆。

    在大荒,女子行医很常见,但小夭总是戴着面纱,病人对一个连长相都不到的医师很难信任,小夭的医馆门庭冷落。

    小夭也不在意,每日晌午后开门,让珊瑚在前面守着,她在后面翻医,研磨药材。

    偶尔来一两个穷病人,不起其他医馆,只能来这个开的医馆试试,将信将疑地拿着小夭开的药回去,没想到还挺管用。渐渐地,医馆有了稀稀落落的病人,大部分都是海上的苦渔民。有时候,病好后,还会给小夭提来两条鱼。

    小夭下厨烧给珊瑚和苗莆吃,珊瑚和苗莆都惊得眼睛瞪得溜圆,王姬做的鱼竟然不比王宫里的御厨差呢!

    这样的生活琐碎平凡,日复一日,小夭忘记了时间,当玱玹派人来接她时,她才惊觉已经十三个月,可是,她不想回去。

    以前,她陪伴着他,是因为他走在一条步步杀机的道路上,除了她,再无别人。

    可现在,他是一国之君,有大荒内最优秀勇猛的男儿追随,有大荒内最妩媚美丽的女子相伴,他的王图霸业正在一点点展开,而她累了,只想过琐碎平凡的日子,不想再面对那些动辄会影响无数人命运的风云。

    小夭写了一封信,让侍从带给玱玹。

    小夭等了几天,玱玹没什么反应,来是同意她不回去了。小夭松了口气,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却又十分怅然。

    晌午后,一个渔民应小夭的要求,给小夭送来一桶鲜打捞的海胆。

    小夭最近发现了不少《百草经注》中没有记载的药材。大概因为神农王生活在内陆,所以写《百草经注》时,对海里的药材记录不多,小夭从渔民的小偏方中发现了不少有用的药材,海胆就是其中之一。

    小夭挽起袖子,在院内收拾海胆,海胆的肉剥出来晚上吃,壳晒干后,就是上好的药材。

    虚掩的院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小夭正忙得满手腥,头未抬地说道:“病去前堂等候。”

    来者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小夭抬头,是玱玹,惊得小刀滑了一下,从左手手指上划过,血涌了出来。

    “严重吗?”玱玹忙问道。

    小夭捏住手指:“你怎么来了?你疯了吗?”

    “让我一下。”

    小夭把手伸给玱玹,没好气地说:“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玱玹先用帕子和清水把伤口清理了一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药瓶,倒出一颗流光飞舞丸,捏碎了。这么点血口,一颗流光飞舞,很快就让伤口凝合。

    小夭问:“你来这里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如果你现在跟我走,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但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知道了,也许——全大荒!”

    “你……你在胁迫我?用我对你安危的关心?”小夭匪夷所思地说。

    玱玹挑了挑眉头,思索了一瞬,认可了小夭的说法:“是啊,我在胁迫你。”

    玱玹在耍无赖!小夭在市井混时,也做过无赖,那就谁更无赖呗!小夭说:“我才不相信我不跟你回去,你就不回去了。你要想留就留吧!”小夭坐在木墩上,继续收拾海胆。

    玱玹踢了根木桩过来,挽起袖子,把长袍一撩,坐在木桩上,帮小夭收拾海胆,他连刀都不用,手轻轻一捏,干脆利落收拾干净一个。他也不是没在市井混过,两无赖相遇,谁更无耻、谁更心狠,谁就赢。

    玱玹一边收拾海胆,一边和小夭商量怎么吃海胆,他在高辛生活了二百多年,论吃海鲜,小夭可比不过他,玱玹娓娓道来,俨然真打算留下了。

    小夭茫然了。玱玹一直对她很迁就,她也从未违逆过玱玹的意愿,这竟然是他们俩第一次在一件事情上出现了分歧,小夭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收拾完海胆,玱玹帮小夭把海胆壳洗干净,晾晒好。

    间中有病人来病,小夭戴好帷帽,跑出去给人病,心里默默祈祷,等我回去,玱玹就消失了!

    等她回去,玱玹依旧在,正在帮她劈柴。

    天色渐渐黑了,玱玹洗干净手,进了厨房,开始做晚饭。

    小夭站在院子里发呆,像一根木桩子,珊瑚和苗莆也化作了人形木桩子。

    半个多时辰后,玱玹叫:“吃饭了!”

    苗莆如梦初醒,赶紧冲进厨房去端菜。

    高辛四季温暖,平常人家都喜欢在院子里吃饭,小夭的院子里就有一张大案,珊瑚赶紧把大案擦干净。

    不一会儿,案上放满了碗碟。

    玱玹对院子外面说了一声:“你们也进来一块儿吃一些。”

    刷刷地进来了九个暗卫,苗莆用大海碗盛上饭,拨些菜盖在饭上,他们依次上前端起,沉默地走到墙边,沉默地吃饭。

    玱玹说:“我们坐下吃吧!”

    他给小夭盛了饭,小夭捧着碗,默默扒拉饭。玱玹给小夭舀了一勺子鲜海胆:“你尝尝如何?”

    小夭塞进嘴里,食不知味。

    用完饭,玱玹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竟然让苗莆帮他去铺被褥,而他自己在厨房里烧水,打算洗澡。

    小夭撑不住了,站在厨房门口问:“你来真的?”

    玱玹问:“难道你觉得我万里迢迢跑来五神山,是和你玩假的吗?”

    小夭知道这件事,谁更无赖谁更狠,谁就赢,可是她真的不能拿玱玹的安危来斗狠,所以她只能投降。小夭恨恨地说:“我跟你走。但你记住,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玱玹什么都没说,随手一挥,灶膛里的火熄灭。

    他走出厨房,说道:“立即回神农山。”

    苗莆箭一般从屋子里冲出来,背着个大包裹,对小夭笑道:“王姬,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

    小夭瞪了她一眼,低声说:“叛徒!”

    苗莆瘪着嘴,低下了头。

    玱玹的玄鸟坐骑落下,他对小夭伸手,示意小夭上来。小夭没理他,走到一个暗卫身前:“我乘你的坐骑。”

    暗卫玱玹,玱玹颔首,暗卫让小夭上了他的坐骑,说道:“请王姬坐下,抱住玄鸟的脖子。”

    玄鸟腾空而起,立即拔高,隐入云霄。

    也不知道蓐收从哪里冒了出来,驱策坐骑,护送着他们飞过一道道关卡,直到飞出五神山的警戒范围。

    玱玹对蓐收道:“谢了!”

    蓐收苦着脸说:“算我求你,你以后千万别再来了。你要是太想念我,我去拜访你,你要是想见谁,除了陛下,我都绑了,亲自送到你老人家面前。”

    玱玹笑着挥挥手,在暗卫的保护下,呼啸离去。

    蓐收喃喃说:“早知道你这么浑,我当年就是被我爹打死,也不该和你一起学习修炼。”蓐收叹了口气,去向高辛王复命。

    一路风驰电掣,所幸平安到达神农山。

    玱玹没有带小夭去紫金顶,而是带小夭去了小月顶,玱玹给小夭解释道:“爷爷早已搬来小月顶住,你应该想和爷爷住得近一些。”

    想到可以不用和馨悦经常见面,小夭如释重负:“听说小月顶有个药谷,神农王晚年长年居住在药谷中,爷爷是住那里吗?”小夭对医术的兴远远不如毒术,虽然在紫金宫的藏中到过药谷的记载,却从没来过。

    玱玹说:“是那里。”

    坐骑还未落下,小夭已经到铺天盖地的火红凤凰花,如烈焰一般燃烧着,小夭惊讶地说:“你在这里也种了凤凰树?”

    玱玹说:“是啊,当年这个山上的章莪宫不错,想着也许你会喜欢,就在山里种了一些凤凰树。”

    小夭从坐骑上下来,如同做梦一般走进凤凰林中,漫天红云,落英缤纷,和朝云峰上的凤凰林一模一样。

    小夭伸手接住一朵落花,放进嘴里吸吮,甜蜜芬芳,也和朝云峰上的凤凰花一模一样。

    从朝云峰到小月顶,隔着几十万个日夜之后,她终于再次见了凤凰花。

    小夭把一朵凤凰花,递给玱玹:“你做到了。”

    玱玹拿住凤凰花:“不是我做到了,是我们做到了。”

    玱玹把凤凰花插到小夭髻边,拉着小夭往凤凰林深处走去。

    密林深处,一株巨大的凤凰树下,一个能坐两人的秋千架,静静等着它的主人。

    小夭禁不住微微而笑,心中涌起难言的酸楚。小时候,她一直想在凤凰林内搭个大大的秋千架,和玱玹一起荡秋千,可那时娘亲很忙,没时间带她进山。娘亲为了能一边照顾外祖母,一边顾她和玱玹,只在庭院内的凤凰树下给她搭了一个小小的秋千架。如今,大大的秋千架终于搭好了,却再不会有人她和玱玹一起荡秋千。

    玱玹似知她所想,轻轻地揽住她的肩:“我们自己能到。”

    小夭点点头。

    玱玹问:“要荡秋千吗?”

    小夭摇摇头:“我们先去见外爷。”

    玱玹带小夭走出凤凰林,顺着溪边的小径,进入一个开阔的山谷。

    山谷内有四五间竹屋,竹屋前种了两株凤凰树,花色绚烂。几只九色鹿在屋后的山林中悠闲地吃草,屋前的山坡上是一块块的药田,轩辕王挽着裤脚,戴着斗笠,在田里劳作。

    玱玹说:“这条进药谷的路不方便,平时你可以从另一条路走,那条路上有个花谷,种满了蓝色的花。”

    小夭走到田里,蹲下了药草,不禁点了下头,扬声对轩辕王说:“种得还不错。”

    轩辕王笑道:“我小时,为了填饱肚子,耕地打猎都干过。虽然多年不做,已经生疏,但人年少时学会的东西,就好似融入了骨血中,不管隔了多久,都不会忘记,再做时,很快就能上手。”

    小夭轩辕王,他满腿是泥,黑了许多,却更精神了,笑道;“不用给您把脉,都能出您身体养得不错。”

    “土地和人心不一样,以前和人心打交道,劳心伤神,现在和土地打交道,修心养神,身子自然而然就舒畅了。”

    小夭道:“是啊,你精心侍弄土地,土地就会给予丰厚的回报,人心,却无常。”

    轩辕王从田里走出来,对玱玹说:“你赶紧回去,虽然有潇潇帮忙遮掩那九尾狐傀儡,可你娶的女人没一个是傻子。”

    “孙儿这就回去。”玱玹对轩辕王行礼,又了眼小夭,才离开。

    小夭惊讶地对轩辕王说:“您居然知道?您居然允许玱玹胡来?”

    “我能怎么样?他那么大个人了,难道我还能把他绑起来吗?我帮着他,他还会来和我商量,万一有什么事,我能及时处理,不至于真出乱子,如果我动辄反对,他背着我还不是照做?”

    小夭无语反驳,因为轩辕王说的都是事实。

    珊瑚和苗莆站在竹屋前,轩辕王指指右边的三间:“你们随意安排吧!”

    珊瑚和苗莆打开行囊,收拾起来,小夭也就算在小月顶安了家。

    晚上,玱玹竟然又来了。

    小夭依旧有怨气,对他理不理。

    玱玹一直笑眯眯地哄着小夭,小夭没好气地说:“别把你哄别的女人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玱玹的笑意骤然逝去,默默地着小夭,眼中隐有悲伤。

    小夭被他瞅得没了脾气,无奈地说:“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跟你回来了。难道还要我向你赔礼道歉?”

    玱玹又笑了,拽住小夭的衣袖:“知道逃不掉,以后别再逃了。”

    小夭哼道:“这次我可没想逃,我若真想逃,一定会去个你压根儿没有办法的地方。”

    玱玹微笑着说:“那我就去把那个地方打下来,变作我的地方。”

    小夭笑:“好大的口气!整个天下总有不属于你的地方。”

    玱玹笑眯眯地说:“那我把整个天下都变作我的,反正不管你逃到哪里,我总能把你找回来。”

    小夭笑得直不起身子:“好啊,好啊,整个天下都是你的。”

    轩辕王散步归来,听到一对小儿女的笑言,盯了玱玹一眼,禁不住暗暗叹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轩辕王走过去,小夭往玱玹身旁挪了挪,给轩辕王让位置。

    玱玹依旧捏着一截小夭的衣袖,在指上绕着结。小夭笑着拽回,玱玹又拽了回去,小夭往回拽,玱玹不松手,小夭对轩辕王告状:“外爷,你哥哥!”

    轩辕王笑笑,摊开手掌,把一个像半个鸭蛋模样的东西递给玱玹。

    玱玹拿过去,低头把玩,好似在回想着什么,一瞬后,惊异地说:“河图洛?”他小时,曾听轩辕王讲述过此物,却是第一次见到。

    轩辕王颔首。

    小夭凑到玱玹身前,玱玹递给她。小夭翻来覆去也没出什么名堂,就是半个玉石蛋,里面好似有些小点,乍一,有点像天上星辰的排布。

    玱玹说:“据说这里面藏着一个关于天下苍生的大秘密,现在不出来什么,要两半合在一起,凑成一个完整的玉卵,才能窥察天机。”

    小夭问:“另一半在哪里?”

    轩辕王没有说话,玱玹也沉默不语。

    小夭以为是轩辕的秘事,不再询问,把半枚玉卵还给玱玹,笑道:“我去收拾一下,待会儿睡了。”

    玱玹小夭走了,立即下了禁制。

    玱玹迟迟未说话,轩辕王静静地等着。

    玱玹终于开口:“因为一点不能释然的疑惑,自从登基,我一直在查小夭的身世,本以为查证后,能解除疑惑,却越查越扑朔迷离,甚至开始相信谣言。爷爷,小夭的父亲究竟是谁?”

    轩辕王回道:“你姑姑未曾告诉我实话,但我想……小夭的父亲是赤宸。”

    怀疑和证实毕竟是两回事,玱玹呆了一会儿,喃喃说:“师父知道吗?姑姑和他闹到了决裂,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对小夭的态度,我才一直没动过疑心,难道师父不知道?”

    “就算以前不知道,见到小夭的真容后也该知道了,赤宸的一双眼生得最好,小夭要了他最好的,眼睛和赤宸几乎一模一样,额头也有些像。”

    玱玹说:“可师父对小夭真的十分疼。”

    轩辕王道:“我曾怀疑过他的居心,现在也没释然,但大概因为我不再是君王,肩上没了担子,不必事事先以最坏的角度去考虑。我觉得,很有可能他没任何居心,只是一点对故人的愧疚和怀念。”从青阳的死到仲意的死,甚至赤宸的死,高辛王做过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玱玹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半枚玉卵,沉吟不语。

    半晌后,他收起玉卵,对轩辕王说:“其实很好,小夭不是高辛王的女儿,我倒觉得轻松了许多。”

    轩辕王说:“难道你打算让小夭知道?”

    玱玹没有回答轩辕王的问题,只是说道:“就算全天下知道了她是赤宸的女儿又怎么样?不管赤宸当年杀了多少人,现如今有多少人恨小夭,我有数十万铁骑在,难道还护不住她?”

    轩辕王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玱玹站起,对轩辕王说:“爷爷早点休息吧,我去一下小夭,也回去了。”

    玱玹走进竹屋,小夭靠躺在榻上,翻着地理风物志。

    玱玹问:“怎么对这些感兴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草木,山水草木皆关身,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医术可不仅仅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往大里说,可以包罗万象。”

    玱玹笑道:“回头我命淑全整理藏经峰的藏,再搜集天下入藏经峰,你要包罗万象,我就给你包罗万象,保管你一辈子也不完。”

    小夭抿着唇笑起来:“无赖!”

    小夭搁下卷,翻身躺下:“我要睡了。”

    玱玹弯身帮她合上海贝明珠灯,却未离开,蹲在她的榻头,问道:“还生我的气吗?”

    “哥哥,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

    “你说错了,我现在只是不需要你的帮助。以前,虽然我是哥哥,可我一直在倚靠你,从现在起,你可以倚靠我了。”玱玹握住小夭的手,“有什么是你父王能给你,我却给不了你的呢?你能住在五神山,为什么不能住在神农山?”

    小夭笑,好吧,好吧,满足一下玱玹想翻身当大男人的愿望!

    小夭道:“好,我住下。不过先说清楚,我这人就这样子,若以后让你丢脸了、为难了,你可别怪我。”小夭从来没有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本事,神农山和轵邑城却越来越复杂,玱玹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复杂。

    玱玹笑道:“我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小夭推他,说道:“我能睡到晌午才起,你却大清早就得起,赶紧回去休息吧!”

    玱玹帮小夭盖好被子,轻声道:“我走了,明天再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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