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陪嫁鸟,韩霁来接我们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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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底,韩霁带着长命回了府城,顺道带走了齐家不舍得扔又暂时用不上的家具和被褥旧衣,海珠出嫁的那天,他们全家人会一起过去,去了就在那边的房子里住下了。

    韩霁离开后,海珠也开始着手准备备嫁事宜,齐老三找木匠打制的木具已经拉回来了,他还给海珠准备了六床褥子,布料尽他所能用最好的。

    “姐,红布给你。”冬珠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子,剪子也是嫁妆之一,手柄上缠了红线。

    海珠接过红布扯开,说:“剪一条下来,我绑桶上。”

    冬珠看了浴桶一眼,又看看手中的红布,再三比划剪下一扎宽的布条,说:“总觉得没有我姐夫下聘时箱子担子上绑的红喜带气派。”

    一条红布绑在原木色的浴桶上,浴桶用的料子是好木头,木板上带有树木的纹路,挺大气的东西,绑上红布条显得寒酸极了。

    “算了算了,我去布庄看看。”海珠放弃了,她进屋从衣箱上解下一条喜带,准备拿过去让布庄掌柜依着这种样子再做十来条。

    “海珠——”鸟在外面玩回来了,它雀跃地落在浴桶扶手上,说:“渴了。”

    冬珠拿碗给它舀水,瞟见垂在地上的红布条,她眼睛一亮,捡起红布折了折在鸟身上比划,抹了挂在鸟脖子上,说:“明珠,你给咱姐当陪嫁鸟得了,旁人出嫁有陪嫁丫鬟,她没有,你填上那个位置。”

    鸟不假思索地答应,它咬住摇摇欲坠的红布条,它喜欢鲜艳的颜色,探出鸟爪紧紧抓住。

    “我去街上,你去不去?”海珠往外走。

    “去。”鸟振翅一飞,转瞬落在海珠肩头,红布条飞起来又滑下去,它盯着海珠手里的喜带,说:“好多人都有。”

    “什么?”话音未落,海珠抬头,她看见红珊娘拎的筐里装着一筐红布,见到她了下意识背过手。

    “这是哪儿去?”红珊娘先出声打招呼。

    “去布庄买十来条喜带。”

    “噢,那你快去,最近办喜事的人多,喜带卖得挺紧俏。”红珊娘大步往家里走,嘴里说:“快晌午了,孩子要下学了,我来淘米煮饭。”

    海珠探头看一眼,鸟跟她一样的动作,一旺奶买菜回来看到觉得好笑,说:“海珠,看什么呢?”

    “没有,没看什么。”海珠笑笑。

    “好事将近,到时候给我们留个位置,我们也去沾沾喜气。”一旺奶说。

    海珠怔了下,反应过来说:“行嘞,我正愁到时候不热闹。”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再给你拉几桌客人去?”一旺奶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忙说:“你们一家在青石巷住三年多了,我们相处的不错,你出嫁办席,我们去凑个热闹,也算是送别,尽个心意。这些街坊邻居大多都有这个意思,奈何跟你们无亲无故,一直没提起。你要是觉得可行,老婆子去给你张罗,我晓得哪家的人想去。”

    海珠自然满口答应。

    到了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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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再多准备七八桌的席面,到时候若是没能来这么多人,没人吃的的席面就送去岛上,给岛上的孩子们加餐。

    鸟扭头盯着门外的大街,又有两个年轻的妇人拿着红艳艳的喜带路过,它“啾啾”两声。

    “是海珠养的鸟,快走。”正在笑谈的两人听到声偏头看过去,下一瞬背着手做贼似的急匆匆离开。

    “躲什么?”鹦鹉嘀咕。

    海珠看它一眼,跟掌柜商定好,她带着鸟走出酒楼,问:“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不跟你说。”

    “我还不想听呢。”

    拐道去布庄,正要进门遇到三个妇人挎着筐出来,她侧步让出路,这下看清了,筐里也装着喜带和红布。

    “家里有喜事啊?”海珠打招呼。

    “啊?啊,嗯。”迎面的三人含糊其辞,脚步匆匆离开。

    “怎么回事?我没这么吓人吧?”海珠纳闷了,她看向鸟,问:“是不是你吓过她们?”

    鸟犹豫了,它不清楚,联想到酒楼外面的人也躲它,它心虚又茫然地垂下尾巴,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吓过人。

    “以后在外面少说话,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一只鸟会说人话。”海珠叮嘱。

    “好。”鸟张了张嘴,嘀咕道:“胆小鬼。”

    走进布庄,女掌柜看见她手里的喜带,问:“来买喜带的?我看看还剩多少?还剩八条,够吗?”

    “只有八条了?”

    “嗯,最近天天有买喜带的人。要是不够用,明后天做出来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女掌柜冲鸟弹了弹舌,说:“明珠,你怎么不说话?”

    鹦鹉盯她两眼,不作声。

    海珠拿下八条喜带,结了账带鸟离开,走之前交代,喜带做出来给她再送五条过去。

    她回去给嫁妆绑上红喜带,饭后又拿着针线坐檐下缝布条,布条缝的歪七扭八,齐阿奶看不过眼,接过手拆了线重新缝,说:“也就是嫁了个富贵人家,要是嫁个穷人家,指望你这手针线活,衣裳穿破了布还是新的。”

    海珠不犟嘴,她凑在一旁指点要怎么怎么缝,布条中间窄两头宽,缝好后她喊来打瞌睡的鸟,拿起布条在它脖子上比划,在系带的地方又收几针。完工后,鸟脖子上多了圈红绸带,收尾的地方捏出一个花型,再用针线固定住。

    “还挺好看。”齐阿奶夸了句。

    鸟越发高兴了,它鼓起胸脯,跟齐阿奶说:“鸟是陪嫁鸟。”

    “总弄些稀奇古怪的。”齐阿奶捏起鸟翅膀,问:“你那只龟带不带走?还是就放它在岛上?”

    “带走,老龟也是我的陪嫁,好事成双,到时候抬龟出门的时候,大龟跟老龟都绑上红喜带。”余光暼到猫悄无声息的从门外进来了,她举起鸟放肩膀上,说:“也给猫绑上红项圈,那天让冬珠、风平和潮平各抱只猫。”

    齐阿奶在院子瞅一圈,实在是没活物了,傍晚的时候

    ()    她出去转一圈,回来的时候抱了只狸花猫,这只小猫是小灰的崽子,去了一旺奶家还经常回来吃饭,不赶就不走。

    “好事成双,我把小狸花讨回来了,到时候让平生抱这只猫。”

    总不能让平生空着手,不说他自己会不会觉得别扭,就是外人见了,知情不知情的都能察觉出不同。

    “还是你细心,人老姜辣。”

    海珠的确忽略了这点。

    十月初三,秦荆娘和于来顺送了四床被褥、六套外裳、八套亵衣亵裤、十只绣花鞋过来,除了被褥,其他的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捏针的食指和中指指腹磨出长条的茧子,手上戴的顶针都坏了三个。

    “我没什么值钱的给你,只能多费点心思。”秦荆娘开口,说:“每缝一针我就念一句:愿你平安,祝你无忧。”

    海珠握住她的手,说:“谢谢娘。”

    秦荆娘笑了下,转手拉过站在一旁的冬珠,说:“你姐的婚事落定了,我闲了就着手给你准备,我早早准备慢慢做,你姐有的你也有。”

    “说我做什么?”冬珠噘起嘴,不高兴道:“我姐的喜事,你操心她就行了。”

    “我只是想起来了跟你说一声。”秦荆娘不在意冬珠的态度,又问:“我能帮什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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