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2/2)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小，夏油杰仅捕捉到某几个字眼，疑惑问道：“悟？你在嘀咕些什么呢？什么神社、能力的？”
“不，没什么。”
极为敷衍地搪塞过去，五条悟又恢复成懒散的神态，挑眉看向和小仓晴子说悄悄话的伊藤：“喂，那个、那个佐藤是吧？”
伊藤无语地小声道：“大姐夫，我叫伊藤……”
“知道啦，佐藤。”
“……”
五条悟调整了下坐姿，饶有兴趣问道：“佐藤你来说说，若叶酱在你们学校时，是什么样的？”
“大姐头？她当然是超级——”
胳膊倏地传来一下巨痛，伊藤说话声被迫停止，然后本能地吃痛“嘶”了一声，可怜巴巴地回望偷偷狠掐了自己一把但面上若无其事的小仓晴子，和她对上了视线。
三秒钟后，他看懂了对方的眼神暗示。
接着，伊藤缓缓转回头，木着一张脸，但语气格外却正经且严肃道：“那还用说，大姐头当然是超级温柔可亲了，绝对的大和抚子！”
五条悟三人：“……”
笨蛋小哥，咱别这样。
——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就不要说出口糊弄别人啊喂#！！！
夏油杰委婉地劝道：“伊藤君，若叶她其实在我们面前时……额，比较真实。”
“友情翻译一下。”家入硝子无情道，“伊藤君的话，没有一点可信度。”
他们一个字也不信。
“哼，拙劣的演技。”
五条悟轻嗤一声，嘲讽道：“你之前说的和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不是这种意思。事到如今再说出糟糕的恭维话，为时已晚，而且只会让人听得很火大。”
他摘下墨镜随手丢在桌子上，一边活动着指部关节，一边做出恶人脸，恐吓道：“提醒一下，我可是若叶酱的男朋友，她能让你们畏惧成这样，我当然也做得到。所以不想受伤的话，劝你老实说真话哦。”
“噫——”
伊藤夸张地面露恐惧：“晴子，大姐夫太凶了！他不相信我说的是实话诶，怎么办？”
“……算了，别演了笨蛋。”小仓晴子很
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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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他刚才表现出对自己说法的震惊程度，现在才学舌……怎么可能有人信？！
“你女朋友说得对，别演了。”五条悟语气懒懒地补充道，“事实上，我们有看过若叶酱和你们那群人的合照，那上面的内容应该不用我赘述吧？所以说，老子对若叶酱之前的事情，有所了解哦，但还想知道更多一点的详情啦。”
言下之意：我们都知道，只是想听你多讲点。
伊藤瞄了一眼小仓晴子，凑她耳边嘀嘀咕咕道：“……晴子，你可不能怪我。毕竟大姐夫他们已经看过照片，我没法掩饰了。”
真是的，大姐夫看过照片早说呀，害他费劲巴拉地在他们面前演戏。
想想那副样子就好蠢~
“……随便你啦。”听到未闻的相册，小仓晴子见五条悟他们面色如常，觉得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就任由伊藤讲述了。
“不过，还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吗？”
伊藤挠挠头：“那本相册是我学摄影的时候拍的，如果大姐夫看过的相册是那本的话，应该就能大致了解大姐头的岭蓝生活吧——因为那本相册，记录着若叶大姐头成为岭蓝大姐头的全部过程，再多的好像也没有了诶。”
五条悟：“除此之外呢？比如人际关系变化过程之类的，若叶酱总不能一开始就跟你们相识吧？这些经过呢，说说看。”
她可不是一个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好相处的人。
“啊，这个啊。”伊藤认真回忆了会儿，“唔……一开始的话，若叶大姐头一直独来独往的，不主动跟别人交流讲话，更不爱搭理人，总之性格非常冷淡。但我们那一群见过她轻松痛揍人渣的兄弟们却超级崇拜她，执着地想要认她做我们老大，为此每天鞍前马后给大姐头上供——”
“上供？”
“嘿嘿，甜品之类的作为供奉品。”
五条悟：“哦。继续吧。”
“嘛，虽然我们因为惹烦了大姐头被揍过几顿……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磨了三个月左右，她终于默认我们作为她的小弟了！”
说到结果，伊藤很兴奋，手舞足蹈地说：“哇啊，你知道这有多难得吗？！永远看人像俯视蝼蚁一样的若叶大姐头，居然认同了我们的存在——找她说话不再揍我们，和外校决斗时寻求她的帮助偶尔也会来，还会来我们的专属活动室补觉……赛高！！！”
槽多无口，夏油杰默默转头：“哇，真容易满足啊，伊藤君。”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若叶估计是嫌烦才答应的吧。”
伊藤像是听不见这两人的吐槽，转过头对五条悟炫耀起来，说道：“最终，我们通过一场场经典战役，称霸了岭蓝高校，更是达成了史无前例大统一的成就！当然了，这一切荣耀都要归功于无人可敌的若叶大姐头！”
“嗯嗯，佐藤说的不错。”
() 五条悟听到平若叶被夸，露出理所应当且与有荣焉的神情：“若叶酱超棒的！”
不愧是老子的未婚妻。
伊藤打开了话匣子：“那也是因为我们火眼金睛、慧眼识英雄，从若叶大姐头入校的第一场架，我们就注意到她的存在了！那天的大姐头超凶悍，打人的姿态帅炸了！”
“诶，稍等一下。”提起这个，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我那天打开新买的摄像机忘了关，碰巧录到了那个画面来着。”
五条悟起了兴致，闻言指了指伊藤背着的相机包：“那个视频，是存在这个相机里吗？！”
“啊，好像……对！就是这个。”
今天，伊藤和小仓晴子出来约会，抱着给女友拍漂亮照片的想法，刚好带了那天用的摄像机。
相机内存卡容量很大，伊藤想着要给五条悟看那个画面，飞快地按动按钮，跳转很久之前的视频记录。
“我找一下……啊，找到了！”
闻言，众人一起探头围了过来，目光齐聚在四方的屏幕上。
屏幕不大，视频的外放声嘈杂，抖动了两下的画面展现着一群嘻哈打闹的学生们。
整间教室热闹而喧嚣。
五条悟的视线，却几乎是一瞬间锁定在屏幕右下角的一名少女。
她异常地安静，与教室的整体氛围相去悬殊。
即使只显露出半张侧脸，但仍能看出平若叶比现在要稚嫩许多。
视频里，她乖巧地穿着贴身的学校制服，却戴了顶鸭舌帽拢住头发，脖颈挂着一副耳机。她面色冷淡地窝在椅子里，小小的一只，整个人散发着尤为明显的生人勿近气场。
周围是互相攀谈聊天的同学们，平若叶却彷佛自成一个小世界，被其他人下意识忽略。
看着平若叶一直孤零零的样子，五条悟渐渐蹙起眉，由心底生出烦躁。
但不等他细想，视频画面里突然了传出了一声巨响。
“呯——”
有人踹开了教室门，打破了热闹氛围，也惊扰了阖眼浅息的平若叶。
来人提高嗓门在叫嚣着什么，很快，教室里的众人夹杂着伊藤的声音纷纷嚷嚷起来。
一时间，这间教室闹哄哄的，叫骂声争吵声很激烈。
五条悟分不出精力去看事情的起因经过，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平若叶身上。
摄像机因主人的移动，偏离了原先的位置，正好将她整个人录入画面。
只见，平若叶似是因为吵闹微微皱了下眉，然后轻掀开眼帘，偏过头，目光淡漠地盯向挑事者，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安静一点，懂？”
自然地，她这番狂妄至极的话，引来了挑事者的不满。
他大步走了过来，对着平若叶叽里呱啦一通乱说。
挑事者的污言碎语不堪入耳，五条悟眼底飞快染上火气，然而等看到接下来的画面后，又消散干净——
“啊，那就没办法了
。”
平若叶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垂着眸子，不紧不慢地摘下耳机，随后又抬起眼，朝挑事者慢吞吞挪动脚步。
她的鸢色双眸没有光亮，挑事者的言语骚扰越讲越难听，可她的眸中依旧无波无澜，是一片暗无边际的阴霾。
“扰人清静是要付出代价的，杂鱼。”
“丑女人，你特么找死——呃！”
平若叶伸出看似无力的手，轻松握住挑事者的手腕，干脆利落地踢向他的小腹使其跪地，又三两下地踹翻想要对他伸出援手的同伙们。
接着，她拎起不知从哪摸到的棒球棍，大力敲击到挑事者的脑袋上。
又快又狠又准。
一下又一下，飞溅出血沫，动作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狠戾。
哪怕挑事者早已摊倒在地，她也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周围围观的同班同学，以及挑事者被打倒在地的同伴们，都慑于平若叶此刻强烈的压迫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平若叶的凶残行径，根本不敢上前制止。
又过了一会，视频里的伊藤嗓音发颤道：“……停手吧，再打下去会死人的。”
“啊。”
平若叶停下动作，转头平静地注视着伊藤：“不会，再多打两下他也不会死。”
“但是……但是，他似乎是不省人事了……”
“哦。我有把握，不会死。”
“啊，是、是么。”
平若叶危险地半眯眼：“话真多，你好烦。”
“噫——非常抱歉！”
轻啧一声，平若叶垂下眸，过了会不悦地随手丢开棒球棍，又微微低头斜睨着地上的那帮人，淡淡道：“看吧，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她说：“现在可以‘请’你们离开吗？我要睡觉了。”
地上的众人浑身僵直，头冒冷汗一动不动。
平若叶见状唇线拉平，跺跺脚让地面产生龟裂细缝，又说道：“还不滚？”
他们惊恐地看了看地面，咽了咽口水，下一秒迅速咕噜爬起身，一溜烟全部消失在原地……
然后，平若叶温吞吞地往座位走去，在她走过身边时，周围的学生如遇洪水般纷纷猛地避躲，让出一条通道。
接着她又莫名其妙停下脚步，学生们齐刷刷屏住呼吸，如临大敌一般。
下一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平若叶倏尔抄起一本书朝镜头甩过来。
视频画面顿时黑了下去。
影响结束，看完全程的众人表情各异。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还好说，顶多感叹一句平若叶之前的脾气有点暴躁，到没有多想什么。
——毕竟，咒术师没几个脾气好的，有也是伪装出来的。
小仓晴子则非常震惊，结结巴巴道：“……平桑的性格变化，居然、居然这么大？！”
“对啊。”伊藤关闭摄像机，“所以说，晴子说大姐头性格温柔什么的，我从来不信。真是的，你对大姐头的滤镜也太深了。”
比我都深！
小仓晴子艰难道：“……不，我不是带有滤镜的评价。平桑在学校的确很温柔，你随便去问京都国立高的人，答案一定是这个。”
虽然平若叶曾在她面前动手打人，但她从来不觉得对方脱离‘温柔’范畴……
“诶？是这样吗？”不觉得女友在说谎话，伊藤略一琢磨，不以为意道，“嘛，人总会因为成长而变化，大姐头也一样啦。而且她之前也不姓【平】，而是姓【迹部】来着。”
“改姓了吗？这样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小仓晴子说道。
伊藤：“哈？约会时在女朋友面前讨论别的女生……是人渣行为吧。”
而且晴子那么在意大姐头，他又不蠢。
——即便是大姐头，也不能抢他女朋友的注意力！
“等等——”
五条悟神情微妙地看向伊藤：“你刚刚说，若叶酱以前姓迹部？”
伊藤愣了愣，说道：“对啊。”
沉默了会，五条悟勾起唇角：“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