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2)
头颅CT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庆幸的是没有颅内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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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令人担忧的是,秦晏一直没有醒过来。
看到外科医生给秦晏清创,江迟又觉得没醒来也挺好,这伤口最难处理的地方,就在于酒瓶碎了。
未免碎玻璃碴残留在伤口里,导致变态反应造成伤口愈合不良,此类外伤在清洗伤口需要格外注意检查。
而这个检查方式非常原始,也非常血腥,
医生把镊子探进秦晏伤口里面寻找玻璃碴,血顺着秦晏削尖的下巴上淌下来,被旁边的护士擦走,又很快淌出新的血。
看到这一幕,江迟差点把洪子宵胳膊捏断了。
洪子宵疼得龇牙咧嘴:“哥哥哥哥!看不下去就别看了。”
江迟额角沁出一层细汗。
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恨不能以身相代’。
那一酒瓶要是敲到他自己头上多好!
不一会儿,医生就从伤口里扣出块的酒瓶渣,‘哗啦’一声扔进铁盘里
指甲盖大小的玻璃渣沾着血,勉强露出一丁点底色的幽绿。
片刻,又是一块儿碎玻璃被摸了出来。
除了那两块大的玻璃碴,医生还用镊子夹出若干块细碎玻璃,碎的跟沙子似的,数不清个数。
完成清创后,秦晏额角的伤口才完完整整暴露出来。
那是一个‘┑’字型伤口,横竖都需要缝针。
护士对江迟说:“你是家属吧?看他这么俊的脸,要是普通针缝合肯定会留疤,我给你请美容科的医生来缝,不留疤,就是遭罪。”
普通缝合只需要缝一次,用粗线的话,横竖各缝两针就行。
但因为秦晏伤在额角,属于面部缝合,为尽量减少皮肤破损,美容科医生选择了更细6-0线,上下一共缝合12针,一层一层足足缝了三次。
洪子宵的胳膊已经被江迟捏得没知觉了,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给江迟擦汗。
医生瞥到后,笑着说:“我这做手术的都没出汗,你跟着出什么汗。”
江迟说:“你认真点。”
医生头也不抬,用无菌棉球擦去血水:“现在知道怕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这伤的挺严重吧。”
江迟:“嗯,脑震荡。”
医生握着针的手微微一顿:“就脑震荡啊?那怎么昏迷这么久?”
洪子宵说:“可能他体质比较弱,我当时都说是脑震荡了,可有些人就是不信呢,非整那生离死别的死出,逗死我了……是吧,江迟。”
江迟不想听洪子宵在这里调侃他,就对洪子宵说:“你先跟着警察去做笔录去,我在这儿陪着他。”
洪子宵应了一声:“你也别太担心了,医生都说没事了。”
江迟点点头。
半夜的时候,秦晏醒了一回,和江迟说了几句
() 话,很快又睡了过去,第二天又在留观室里观察了一天。
熊哥那几个人涉嫌寻衅滋事,行政拘留3-15天不等。
秦晏没去验伤,笔录也是在医院和两位警察单独做的,签的当然是秦晏自己的名字。
秦晏脑震荡后遗症严重,在做笔录的半个小时里吐了两次,
其中一位警察疑惑地翻着笔录:“你叫秦晏?他们怎么都说你叫季瑜啊?”
秦晏脸色苍白的要命,语气却很平淡,只是声音被微酸灼得有些哑:“那是我的绰号,出来玩,不想让别人知道真名。”
警察恍然大悟:“哦,这样啊。”
作为派出所民警,警察也算见多识广,并没有大惊小怪。
他仔细核查了秦晏的身份,见秦晏并没有犯罪记录,在追逃名单上也没有‘季瑜’的名字,就没再多问。
秦晏的状态看起来实在太差,护士跟监护人似的守在门外,动不动就透过玻璃窗往里望望,生怕这个病人出什么差池似的,搞的警察压力很大。
根据双方陈述可以证实,两方打架和秦晏没什么关系,警察对这场群架中唯一的受害人,自然抱有应有的人道主义同情,例行询问后,带着笔录回了警局。
2023年的最后一天,熊哥他们在看守所度过。
秦晏和江迟则是在医院过的。
秦晏每每想起来他在大街上交代遗言的事,就恨不能自己真的死了。
当江迟问他‘89652715’是什么东西时,秦晏选择了假装头晕,装作没有听到。
他的头是真的很疼。
伤口一涨一涨地跳痛,头晕、恶心、呕吐等后遗症几乎一刻也不停。
开始还吐些水,后来吐的都是黄色的胆汁,看起来非常恶心。
于是就成了种恶性循环:
头晕恶心——吐胆汁——看到胆汁更恶心——继续吐——吐干净了回床上躺着——又开始头晕恶心——吐胆汁......
秦晏在外科住院部留院观察,因为床位紧张,住的是三人间。
江迟想把他转到私立医院住单间,秦晏很坚决地拒绝了。
他进急诊走的是绿色通道,不需要身份证明,说了名字就直接看病住院,要是去私人医院重新走一遍住院流程,秦晏上哪儿弄季瑜的身份证去。
在这次受伤前,秦晏从不认为‘弱’这个字和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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