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落水啦(1/2)
中秋当日城内的灯会比之前还要盛大隆重些,皇宫亦有一场盛大烟花可以观看。
早上,安连奚还未完全睡醒就被薛时野从柔软的被褥中捞了起来,一脸迷糊,冲动手的人轻轻地嘟囔,试图让他放过自己,“我好困啊……”
他还想继续睡。
薛时野看着说完这句话后便准备重新往床褥中埋去的人,笑了声,伸出手去将他的腰环住,直接把人托抱起来。
安连奚努力睁开眼,睨向薛时野,有些不高兴。
薛时野低眸,瞥见他满脸都似写着好困的小模样,抬指在他唇边轻触,“你忘了,今日要去见外祖母。”
闻言,安连奚总算是记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中秋啊,要去定国公府用午膳的。
安连奚点点头,遂打起了些精神,由着薛时野给他穿衣,让抬手就抬手。
薛时野轻笑了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飞快给人穿戴齐整,“用完早膳再过去。”
定国公府与岐王府一个在西,一个在东,距离着实说不上近的,坐马车过去少说也要两刻钟左右。
安连奚仰着脸,任薛时野给他整理领口,说话慢慢的,还带着些没睡醒的软和,“都听你的。”
薛时野心思不禁有些浮动,微微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好乖。”
安连奚反应了几秒,耳朵热了热,轻声开口:“你别乱说了。”
薛时野蹲下去给他套上鞋袜,“没有乱说。”
连一个个粉色的脚趾都是可爱的,薛时野习惯性又亲了亲。
安连奚往后缩。
每天都要来这么一下,但他每次都回害羞得不得了,眼下他同样面脸通红地低呼了一声,“薛时野!”
薛时野还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完全没有堂堂大承亲王的架子,若让外界那些人知道怕是要大跌眼镜,此时他挑起眼尾抬眸看向连眼神都不敢和他对上的人,心间似在滚/烫发/热。
偏他仍是如之前的每一次那样,还要反问安连奚,“怎么了?”
“你快点起来。”安连奚想收回脚,但是薛时野没让,只好催促道。
薛时野翘起嘴角,依言起身,也不过多逗弄。
安连奚心中松了口。
他这副躲过一劫的模往真真是可爱极了,薛时野心里软成一片,立到他身前微微弯下腰。
安连奚自然地勾住他脖颈被带着从床榻间起身,转移到了椅子上。
下人们陆续端上早膳,两人洗漱后用罢便前往定国公府。
今日的街道上张灯结彩,大街小巷都洋溢着欢声笑语,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四处都在欢庆着佳节。
安连奚掀起车帘一角看了看,有些意动,朝身后一直望着他的薛时野看过去。
薛时野循
着他的视线扫了眼车外的街景,一个小贩扛着个糖葫芦的架子正吆喝着。一串串糖葫芦圆溜溜的,色彩鲜亮,红色的糖浆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金芒,看起来分外诱人。()
“想要?”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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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连奚点头,眼眸微亮,直勾勾盯着他看。
薛时野喉头一滚,“那便买。”
不过薛时野也未买多,只让映恬下去买了一串送进来。
安连奚接过仔细看了看,红彤彤糖葫芦上面裹了层糖霜,他还没吃过这个,端详了片刻就伸出舌/尖轻轻一/舔,甜蜜的滋味便在口中蔓开。
安连奚眸光一动,当即咬/下一颗,一口下去,脸立马就皱起了起来。
因为伴随着那层甜蜜的糖衣被咬/破,糖葫芦里面那颗果子原本的味道便散开来,酸涩的滋味瞬间盖过糖霜的甜味,那酸味顷刻便充斥了整个口/腔,安连奚眼泪都被酸出来了。
下一秒,薛时野的声音响起,“不喜欢就吐了吧。”
酸意直冲天灵盖,安连奚皱着脸,似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还在与那颗酸果子斗争。
他这一辈子,应该说是两辈子都没有尝过这么酸的东西。
然下一刻,安连奚就顾不得糖葫芦酸不酸的事了,薛时野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接着拉近、放大,近在咫尺。
持续不断冒出酸味的果子被卷走,与他的舌/勾/缠了一瞬便迅速撤离。
安连奚怔了下,望向已然退开的薛时野。
薛时野略扬了扬眉梢。
见状,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酸糊涂了,安连奚张了张嘴,无意识道了声:“谢谢。”
薛时野唇弯了弯,在他发顶轻轻揉了揉,而后把安连奚手上的糖葫芦接过来,低低道:“下次不买这个了。”
他的小乖还是比较喜欢吃甜的。
难怪那么甜……
薛时野把剩下的糖葫芦一颗颗吃进嘴里,眸子微眯。
注意到这一幕,安连奚这才回过神,一脸惊叹,“王爷你好厉害。”
薛时野瞥他。
安连奚满眼都在放光,“你不觉得酸吗?”
这么多一口气吃进去,回想刚才自己尝到的那个酸味,安连奚还是忍不住呲了呲牙。
薛时野捏着他的脸,“尚可。”
安连奚也不拍开他的手,还在感叹:“可我觉得好酸。”
是真的太酸了。
薛时野却意有所指道:“第一颗是甜的。”
安连奚看着他,这个人又在骗他了,这一次还是睁眼说瞎话,“明明是酸的。”他刚刚都尝过了。
薛时野循循善诱:“小乖要再尝一颗吗?稍后我再告诉你是不是甜的。”
安连奚摇头,“我不要,以后我都不吃这个了。”
酸得他牙疼。
没骗到人,薛时野颇为遗憾,但当他把一整串糖葫芦解决掉后,收获了一道闪闪发亮的视线,心中那点遗憾转瞬又化作
() 笑意。
马车一路行到城西定国公府,老早就有得了吩咐的家丁提前跑回去通禀。因而安连奚和薛时野他们到时,老太君一早便携沈玦等候在府门处。
“外祖母!”安连奚刚从马车内探出半个身子,看到在府门处等着的老人家,立时大声唤道。
薛时野两手护在他身侧,把他扶出来。
老太君一见到他,听见这声甜甜的‘外祖母’,脸上当即笑开出了朵花。
国公府只有她和孙子两个,虽然有沈玦这个从小闹腾到大的小霸王在算不得冷清。外孙也常年不见人,后者的性子即便见着了也难说上几句话,如今安连奚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出现,可不得招老太君稀罕。
“小奚来了。”老太君冲车板上的人招招手,见安连奚也在同她招手,两只手都伸出来,关切道:“当心,可别摔了。”
沈玦眼疾手快地接住老太君丢开手的龙头拐杖,说不出的辛酸,有小表哥在,他果然又失宠了。
不过老祖宗也是关心则乱,有表哥在怎么会摔。
果不其然,当沈玦转回头时,薛时野已然伸手把人抱了起来,脚尖轻点便跃下了马车。
沈玦眼带促狭地去看老太爷,后者神色一顿,等反应过来去拿自己的龙头拐杖时就瞥见了沈玦的眼神,拿过来就敲了他一记。
“啊——”
安连奚只需让薛时野抱着,自然是把祖孙俩的这一互动尽收眼底,忍不住附在薛时野耳边道:“他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薛时野漫不经心扫过去一眼,颔首同意了这话。
沈玦不长记性的结果就是,老太君让他接手了下人们的活计,去搬后面车里的东西。
“来都来了,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老太君看似数落,心里却是暖暖的。
薛时野道:“小奚让带的。”
以往他也会在中秋前送礼过来,少数时候会亲自登门,但没有这次的这么多。
安连奚闻言耳尖微颤,正巧看到老太君瞥向自己,“小奚有心了。”
安连奚弯弯眼睛,“我上回在南境买了好多东西,都是些小玩意,外祖母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老太君点头,“那老身稍后可要看个仔细了。”没想到居然还是从南境带回来的,和以往那些薛时野让张总管备上的那些肯定是有不同的。
一时之间,老太君看着安连奚越看越喜欢,把人叫到自己身边,一行人继续往正厅行去。
途中,沈玦行在最末。
无他,道路只有那么宽,最前面是老太君拉着安连奚,薛时野自然跟在侧后方。
沈玦可不敢和表哥并肩而行,于是只得跟在最末,一边揉着手,一边去看表哥冷峻的侧颜,心中啧啧。
谁能想到他表哥看起来冷淡禁欲的样子,还总是不做人的。
正当时,沈玦看见表哥仗着老祖宗看不见之际伸出手,在前方的小表哥耳垂上碰了一下。
他不禁有些诧异,表哥似乎每次都能刷新他的认知。
安连奚正走着,耳垂忽地被捏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转头看过去。
薛时野已收回手,目光幽幽,神情无波,半点看不出刚才还做了小动作的样子。
安连奚对他做了个口型:“幼稚鬼。”
薛时野分辨了一瞬,却是笑了。
继坏蛋、讨厌鬼、大骗子、混蛋之后,他又成了幼稚鬼。
安连奚才不管薛时野,老太君听闻他前阵子又病了,先是询问了他几句,末了吩咐下人拿了她库房里的一颗千年老参,准备稍后炖了。
安连奚想推辞,但不等他开口,身后的幼稚鬼又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手。安连奚瞬间明了,也不推辞老人家的好意了,之后再让薛时野多带点东西过来孝顺对方便是。
两人在定国公府用完早膳,老太君也不多留他们,“赶紧入宫去吧。”
只是把两人送至府门时,老太君唤了薛时野一声,目光显得有些沉寂,“时野。”
薛时野步子一顿。
与此同时,沈玦也似察觉到什么,拉了拉老太君的手,向来开朗的面上出现一丝凝重,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
气氛陡然一变,安连奚能感觉到薛时野牵着他的那只手有刹那的用力。他垂眼,薛时野指尖微微泛着白,手背青筋鼓动,似在隐忍。
老太君顿了一瞬,拍了拍孙子伸来的手,对薛时野和慈爱一笑,“日后有空,多来看看外祖母吧。”
薛时野沉默,少顷后道:“好。”
待他们走后,沈玦一拍胸口,像是终于得以呼吸一般大口喘气,又去看老太君,动了动唇。停滞片刻,还是说了,“老祖宗,您不用担心的。”
老太君望着岐王府马车离开的方向许久,叹了声,“只希望时野能够早日放下心结。”
说到这里,沈玦神情蓦地一滞,眸色也暗了下来。
老太君伸手在他后脑上轻轻抚了抚,最终只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好孩子。”
沈玦半晌没说话,只默默跟在老太君身后回府,表哥的心结何尝不是他的心结。
薛时野上了马车后兴致便不怎么高,安连奚那次酒后的记忆还在。
老太君要说的应该是和沈皇后还有老国公他们的事,虽然其中内情他不甚清楚,但这应该是薛时野心中最不可言说的存在。
安连奚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在既不提起那段往事的情况下安慰薛时野,索性转移了话题,他朝薛时野喊了声,“薛时野。”
薛时野转头,“嗯?”
对于他的回应,这人从未落下。安连奚心间发热,脑中灵光一闪就凑了过去,“薛时野,我又想吃糖葫芦了。”
薛时野望着他,心里何尝不是如被暖流淌过一般,“怎么又想吃了?”
安连奚眨了下眼,“刚才有道菜太腻了,我们再买一串吧,你不是说甜的吗,我再试试。”
薛时野
挑唇,“真想试?()”
安连奚被他看得顿了下,这个神色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主意是自己想出来的,于是他带了些迟疑开口:“想……吧?▋[()]▋『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话落的一刹,安连奚只觉薛时野的表情愈发意味深长了,在后者命侍卫上前去买糖葫芦时他突然道:“等等,我不想吃了。”直觉告诉他,这个糖葫芦是真的吃不得了。
但是薛时野并未给他反悔的机会,“去吧。”
侍卫是个会看眼色的,虽然王府内现在大家都在说府中做主的人是王妃,但这种时候应该是要听王爷的。于是侍卫在安连奚带上了抗拒的眼神下飞快朝之前马车停下买糖葫芦的那条街跑去。
一直到看着侍卫跑远,安连奚心头都还在忐忑。
“薛时野,”安连奚说,“我不吃了。”
薛时野指尖在他颊边摩挲,“为什么?”
安连奚:“我怕酸。”
薛时野笑道:“是甜的。”
安连奚一脸怀疑地看他,“真的吗?”
薛时野点了点头,“真的。”
安连奚认真地望他许久,有些信了,“那,还是再试试吧。”可能他先前吃的那颗坏掉了,所以是酸的。
薛时野看着他好似放心了的样子,心头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怎么会这么好哄……
怎么就忘了呢,自己可是个大骗子。
于是,当安连奚再次拿到糖葫芦,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入口,外面裹着的那层糖浆瞬间化开,是甜的。
但又是一口咬下,酸意尚不及弥漫,安连奚便已有所觉察,控诉的眼神当即就要往薛时野身上落去。可还不等他看过去,身前便已覆下一道阴影。
温/热的唇/舌又一次不加掩饰地入/侵。
安连奚睁大眼。
这个大骗子!
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拍打在薛时野背上,结果是后者更加无所顾忌地深/入。
接下来,马车行入皇城的一整段路,安连奚都独自坐在角落,不让薛时野靠近他半点。
一旦薛时野上前他就伸脚去踢。当然,没有用上什么力道,不过这也成功地把人拦了下来。
薛时野眸中闪过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温柔宠溺,“是你自己要试的。”
安连奚瞪他:“你还说!”
骗子!薛时野这个大骗子!
薛时野真就还说了,问他:“甜不甜?”
安连奚抓着小木枕就往他怀里丢,“才不甜!”
薛时野说:“可我觉得甜。”
安连奚:“不甜不甜不甜!”
薛时野定定看他,安连奚眼带愠怒地回视。
对视三秒,薛时野妥协,俊逸无双的面庞上被笑意笼罩,“嗯,不甜。”
虽然他承认了,但安连奚仍是不满意,又不理人了。
薛时野也不逗他了。
马车悄然停下。
两人先后走出车厢,这一次
() 安连奚才没让他扶,更加不让人抱了,他喊温木,“温木,过来扶我一下。”
温木看了眼两人,心知这是王爷又惹他们家少爷了,也不知道王爷怎么这么有本事,把人都气成什么样了。
向来都是站在自家少爷这边的温木快速上前,在张总管只当没看见,也不拦着——能让王爷吃瘪的场面可不多见,回头得和高公公说道说道。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这边马车刚到,朝阳宫便收到了消息。不出意外的,高公公被派出来迎接两位,没想到就看见了安连奚扶着温木下马车的一幕。
高公公一直在宫里哪里见过这阵仗啊,还在为两位主子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感到紧张了一瞬,结果瞥见张总管老神在在的身影,忽地顿住。
他走过去,“参见王爷,王妃。”
高公公被叫起身,又笑呵呵道:“回王爷,陛下听闻您携王妃入宫了,正在朝阳宫等着召见二位呢。”
薛时野抬了抬下颌,“这便过去。”
朝阳宫安连奚是去过几回的,他走在前面,薛时野亦步亦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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