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Chapter 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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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地下监牢。

    走廊灯光昏暗,能见度极低。

    整个地下监牢,如同黑暗的海域,令人本能地感到恐惧。

    明琅自从发现牢房没有上锁后,就浑身紧绷,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被隔壁察觉。

    隔壁似乎在讨论沈澹月,声音越来越大,隐隐有些激动:

    “那姓沈的就是一个疯子!我亲眼看到他举枪把一个人的腿打得稀巴烂——是真的稀巴烂,跟肉酱似的,原因不过是那人踹了路边的瘸子一脚。”

    “最离谱的是,姓沈的把那人的腿打残以后,还用手指蘸了一点血,涂在那瘸子的额头和脸颊上……妈的,他真的是好人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变态。”

    另一个人说:“听上去像南美洲原住民的某种狩猎仪式……把血涂在额头上和脸颊上,是为了庆祝狩猎成功。确实挺变态的。”

    “你说,那姓沈的到底有什么毛病?放着几千亿市值的公司不要,跑来当一群穷光蛋的头儿——他不会是有什么精神病吧,还是说,北欧那边的人就这样?”

    “你别把公司想得太好。你真以为高科像表面上那么公立无害吗?有一年,生物科技的高管们互相残杀,就有高科的推波助澜。”

    “怎么推波助澜?”另一个人好奇问道,“生物科技的高管也会在高科存东西吗?”

    “当然不会,但高科手上有不少网络安全的专利。他们养的那帮黑-客,比FBI的网监还要厉害。”

    “反正那帮人已经慌了,高科只需要打几个加密电话,说几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反正从那时候起,就没有公司再敢搞这种忠诚度测试了。”

    又一个声音加入进来:

    “沈澹月脑子没准真的有毛病。听说大财阀的继承人,都是还没学会走路,就学会了杀人。沈澹月这么恨公司,说不定跟他爸妈有关……”

    ……

    还没学会走路,就学会了杀人?

    非常夸张的说法。

    但不知为什么,明琅觉得他们说的是真的。

    奇怪,她明明对公司不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

    与此同时,隔壁牢房越说越起劲,声音响彻地下监牢。

    他们激奋的情绪感染了其他牢房的人,一时间整个地下监牢都响起了八卦的嗡嗡声。

    明琅感到不妙,下意识想躲进阴影里,然而牢房里根本没有阴影可躲。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下一秒钟,她跟几个赶去听八卦的犯人对视了。

    大眼瞪小眼。

    ·

    ——明琅离开了。

    沈澹月神情冷静,脸部肌肉却紧缩了一下,颈侧也暴起青筋。

    很快,他注意到地毯上的手机,走过去,捡了起来。

    是他给她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AI阴谋论的页面。

    在各大公司的推动下,修改记忆的技术已非常

    成熟,不可能这么快失效。

    即使失效,也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

    他不仅删去了她在高科当保镖的经历,也删掉了她对高科的愚忠,让她看清楚了父母死亡的本质。

    这样一来,即使她恢复记忆,也不会果断离开。

    ……她很可能被其他人带走了。

    不可能是公司的人,基地的安保程序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

    这里每一个人进出都必须验证指纹、虹膜、基因编码,以及近期激素变化曲线。

    公司的人不可能混进来。

    明琅大概率是被基地的员工带走,安置在了居民区。

    基地内,只有三个人有权限进入他的办公室,非常容易锁定范围。

    有了范围以后,找到明琅只是一句话的事。

    沈澹月却突然不想看到她了。

    他坐在办公椅上,垂下银白色的眼睫毛,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白色额发搭在他的眉骨上,显得浅色的瞳孔冷峻而晦暗。

    没必要。

    他最近在明琅身上花了太多时间。

    从生物科技手中救下她,修改她的记忆,安排假身份,甚至鬼使神差告诉她,她是他的妻子。

    她让他做了太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现在,正是跟她撇清关系的好时候。

    然而,他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她在睡梦中痛苦而脆弱地向他求救。

    他几乎没有修改她年少时候的记忆——几乎。只是加入了一些他的身影,让她看到,他作为拯救者的事迹。

    因为现实生活中,她根本不需要他的拯救。

    他看过她的格斗成绩,全是满分。

    她很少用枪,射击成绩却仍是满分。女性天生比男性擅长射击,她则比女性狙击手更加擅长。

    在近身格斗中,她更是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如猫科动物一般灵巧柔软,即使对方装备着最先进的义体,她也能一击必杀。

    她的弱点是,智力平平,不擅长逻辑推理,也不擅长人际交往。

    但足够在这座城市活下去了。

    沈澹月平静地想,他喜欢的菟丝子那样的攀援植物,必须寄生、缠绕在另一株植物上才能活下去。

    尽管他从未有过恋情,也不需要爱情。

    明琅显然是一丛扎手的荆棘。

    在哪儿都能活下去。

    除了救下她的那一刻,他感到了难以复制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兴奋。

    其余时刻,他都对她毫无感觉。

    当然,昨晚她向他求救,他也感到了无法抑制的兴奋。

    但那毕竟是虚假的,真实的她不会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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