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第264章 雪仗!雪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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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章雪仗!雪仗===

    和亲?

    许黎和卓远都愣住。

    天家在位时,是有一次和亲,是同巴尔。

    但……

    那次和亲出了纰漏,因为庐阳郡王的女儿“病”死在和亲的路上,究竟是“病”死的,还是如何死的,旁人并不知晓。

    但庐阳郡王女儿病死之后,西秦就同巴尔开战,此后再未提起过和亲的事。

    庐阳郡王府虽空有郡王府的封号,其实已经没落。否则,也不会因为皇后的一句话,很早就将女儿送到宫中皇后身边寄养。

    天家要送女儿去和亲,庐阳郡王并无办法。

    后来女儿死在和亲路上,庐阳郡王还是没有办法。

    最后女儿的死,也讨不回什么公道,只得不了了之……

    这都是陈年旧事。

    涟昀忽然提起,许黎和卓远一时都未反应过来,但那句最喜欢的人,还是让人想起了庐阳郡王府的郡主,养在皇后身边的郡主,而涟昀,当时也是养在皇后身边的……

    卓远和许黎都怔住。

    涟昀眼中分明都是怒意看向平帝,但出声时,却大笑停不下来,“父皇你怂恿母后送阿苗去巴尔和亲,就是为了让我和母后暗斗!借此保全你最喜欢的儿子!二哥他才是父皇你心目中的太子!所以你为他扫清了一切障碍,让他一步步按照你的计划,在朝中拉拢各方势力。可笑啊,过慧易折,父皇你花了这么多心思扶持的二哥,却还是死在治水的路上,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涟昀言罢,朝向殿外笑道,“卓远,你说是不是报应?”

    “逆子!逆子!”平帝怒不可谒,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剧烈颤抖,整个人从龙塌上摔了下来。

    涟昀上前半蹲下扶起他,却阴冷看他,“这就是报应!”

    平帝气得嘴角不停使唤般抽了抽,整张嘴似是都歪曲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动弹不了。

    涟昀松手,平帝再度摔倒下去,涟昀唤了句,“叫太医!”

    殿外内侍官应声。

    涟昀道,“父皇放心,我和你不同,你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我不会亲手杀了我父亲。我要你一直好好看着,看着我是怎么登基的。”

    涟昀目光看向许黎。

    许黎楞在原处,脑海中都是涟子枫。

    子枫的母亲,是庐阳郡王府的郡主。

    庐阳郡王府的郡主和太子都是养在皇后身边,两人境遇相同,所以走到了一处。天家知晓太子和庐阳郡王府的郡主相互倾心,所以用她和亲做诱饵,让太子和皇后暗斗,最后庐阳郡王府的郡主死在和亲路上,应当是自戕的……

    所以子枫的生母身份特殊,永远不能被旁人知晓。

    否则子枫将会一直被人诟病。

    所以太子一直将他养在宫外,隐瞒身份……

    太子会说先前那番话,是因为不知道子枫曾经在他面前说漏过嘴。

    子枫不叫徐子枫,叫涟子枫。

    是太子和庐阳郡王女儿生下的孩子……

    许黎脑海中“嗡”的一声空白,久久都未曾回神。

    直至同卓远一道出宫,脑海里还都是先太子和子枫的事在脑海中相互交织着。

    时而是先太子落水,时而是子枫在端阳节走失时遇见他,时而又是今日涟昀似疯魔了一般,在瑞和殿中说的那翻话……

    “许黎?”卓远再唤了一声,许黎才整个人顿了顿,从思绪中回来。

    车轮轱轱,马车已经从外宫门处驶出。

    许黎低头扶额。

    “没事吧?”卓远看他。

    许黎摇头,稍许,才抬头,沉声道,“清之,多谢你。今日除了你,别人不会入宫。”

    卓远不来,涟昀就不会顾忌平远王府。

    那他兴许今日已经死在宫中,就像方才离开殿中时,听到先前在瑞和殿外值守的内侍官全都被赐死……

    涟昀已经疯了。

    许黎噤声。

    已经疯了的人,哪能坐得稳帝王之位?

    但真正坐上帝王之位的人,又有几个不疯的?

    许黎想起初做太子太傅时,外戚何家是和何等鼎盛?

    朝中有一半势力都是何家的人。

    而眼下,何家的人一个未留。

    这就是帝王心术。

    早前天家登基,是因为何家的鼎力扶持。

    而后天家坐上了帝王之位,最不让他安心的还是何家,甚至要除掉自己的儿子永绝后患。

    帝王之位充满了诱惑,没坐上的甘之若饴。

    一旦坐上,又寝食难安,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君臣间隙,甚至,失心疯……

    这样的皇位,究竟守得是江山社稷,还是守得是困兽斗?

    这样的朝廷还能有宁日?

    这样的西秦,还能有好的一日?

    许黎从未如此彷徨和怀疑过。

    就连早前的辞官,也未若眼下一般透彻。

    这样的朝中,他还要留下吗?

    他又能做什么?

    许黎仰首靠在马车一角,空望着马车的棚顶出神。

    忽得,马车缓缓停下。

    卓远和许黎都意外。

    卓夜的声音响起,“王爷,是陶管家。”

    这条路是去许府的路上,陶叔是来这里等他的,卓远猜到。

    等马车停稳,卓夜撩起帘栊,陶东洲上了马车,恭敬行礼,“王爷,许相。”

    “怎么了陶叔?”卓远问。

    陶东洲看了看卓远,又看了看许黎,沉声道,“方才收到的消息,七殿下……没了。”

    忽得,马车中死一般的沉寂。

    卓远和许黎良久都未出声。

    ***

    等马车终于到了许府门口,许黎下了马车,卓远也下了马车。

    周遭并无旁人,卓远见许黎面色苍白,遂而问起,“许黎,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许黎淡声,“年后辞官,离京,教书,此生都再不涉足官场。”

    许黎言罢,又看向卓远,“今日太子有一句话说得对,我不适合朝中,只是被天家推到了这个位置,借寒门学子打压京中世家权贵,这些年我自持清高,只相信自己相信的,我这样的人,不配做宰辅。”

    卓远沉声,“那是气你的话,你都信?”

    许黎也沉声,“我信不信又如何?这样的西秦有救吗?”

    卓远微怔。

    许黎看他。

    许是思量稍许,卓远也坦然看他,“许黎,皇室里,也并非人人都是这幅模样。如果涟媛回来,在你看来,西秦还有救吗?”

    许黎眸间诧异。

    ***

    腊月二十八,宫中传来消息。

    七殿下忽染重病,太医医治无效去世。

    陛下听闻消息,悲痛欲绝中风。

    太子在殿前守了一夜。

    年关前最后一次早朝也因此休沐,这一轮年关休沐要一直到正月初七复朝。

    只有正月初一当日,百官要入宫拜谒新春。

    听到七殿下过世,陛下中风,老太太愣住。

    老太太正和卓远一处说话,听到消息,眉头不由皱紧,“今年这年生不怎么太平啊,宫中接二连三出事,又逢着年关,不是什么好兆头……”

    卓远看了看老太太,没有再说旁的话。

    ……

    腊月二十九,梁业回了京中。

    因为老太太在,今年的腊月二十九,沈悦没有带府中所有的孩子到梁宅过年,只同卓远一处,带了小十和小十一来舅公舅婆这里。

    梁业去年也在边关未回,今夜才得空回京。

    沈悦和卓远去年年关也在南顺。

    今年,其实众人才同梁有为和庄氏一道过年。

    庄氏准备很多菜,小十和小十一长大了,庄氏知晓她们两个小姑娘喜欢吃得菜,小十和小十一吃得很开心。

    开心得时候,会伸手到碗里抓,忽得满脸都是,但是沈悦并不制止,孩子们也在充分享受食物带来的乐趣,反而更能投入吃饭这件事情中来。

    腊月时候,小十和小十一都一岁两个月了,眉眼间越发可爱好看,不似早前的莲藕胳膊,莲藕腿,从十个月左右时候开始慢慢退了婴儿肥,而是越发显出精致好看,似粉雕玉琢的糯米娃娃一般,尤其是奶声奶气叫爹爹娘亲和舅公舅婆的时候,梁有为和庄氏的心都似抹了蜜一般。

    家中有了孩子,是全然不同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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