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终末之地（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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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狐妖，金色的眼瞳，纤细的腰背，飘散的薄烟。
——入了谁夜晚旖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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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的水声，静默的室内。
在绫人的协助下，彻底褪去身上污秽的你踏出汤池，湿漉漉的脚掌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水印，直到绘着藤花的屏风边。
余光不轻不重地瞥了眼恭敬站在一边的绫人，你冷淡地抬手取下了屏风上挂着的、明显属于他的内衫，套在了身上。
简洁的白色衬衫，是你不熟悉的蒙德或是枫丹样式。
面料大概是霓裳花纺的丝绸，丝滑柔软，只是尺寸有些大，袖口遮住了半只手掌，衣摆垂到了大腿根部，若有似无地遮住了腰臀。
两手举在胸前
，不大熟练地想要系上纽扣，但碍于锋利的指甲，进度并不喜人——幸亏在你烦躁地将扣子全部拽掉前，有人【好心】地自背后伸出手，将你半揽在怀里，替你一颗、一颗将纽扣穿过扣眼。
“——衣服稍微有些大。”
站在你的背后，绫人垂着头，言语间的热气都洒在了你立起的狐狸耳朵上，带来莫名的危机感。
“抱歉，没想到祭主大人这样娇小，”在成长期身高肩宽一举超过你的神里家家主轻笑着，替你扣上最后一枚扣子，托着你的手掌到唇边，难得轻佻地挑眉笑道，“...唔，又或者是，我长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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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穿着绫人的衣服回到鸣神大社时，神子对你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往你手里塞了好几本天领奉行禁书名单上的读物，颇是不正经。
但想到最近天狐地狐传递来的消息，你还是决定关心一下这位看着长大的后辈：“神子，挑战神明的决意和平时那些打打闹闹不同，你已经下定决定么？”
“哎呀，祭主大人这么说，是怕我连累了神里家那小子么？”捂着嘴笑了几声，神子如幼年一样，靠在了你的肩头，“不用担心，不过是将闹别扭的家伙拽出来罢了，被这种事难倒，可是要被其他狐狸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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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那个赌局，以稻妻的未来做局，以你和他的未来做注——关于【永恒】的赌局。
绫人以为你期待他赢，神子以为你会让他赢。而事实是，他对他是不是赢了并不关心，因为你两边都有下注。
你没有骗绫人，如果他输掉，你会亲手杀掉他，然后自杀；而如果他赢了，你则会让他许下承诺，在生命结束前将你一同带走。
——无论如何，你都会迎来【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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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结果出来的那天，你带着绫人到了影向山下，那曾经供奉狐斋宫、如今却破败不堪的神社前。
“…我已经找到愿意驯养我的人，”从怀里掏出属于花散里的面具，放在神殿正中，你摇了下据说能与神明对话的注连绳，然后对着空气轻轻鞠躬，“不要担心了，姐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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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在这期间还有件有趣的事。
在托马被抓去做眼狩仪式第一百个祭品前，你曾被他邀请去观赏名为【小锻冶】的歌舞伎首演。
“——这是一部以【雷电五传】为背景展开的故事，讲得是天目一族在狐狸的帮助下，打造出一振名刀的故事，”略带羞涩地挠着头，绫人最信任的家政官期待地看着你，“因为涉及神狐，淀姬说让我一定请您去看！不知您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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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绫华和托马，绫人最在意的家人之一。
这些年来，托绫人的福，你和他们还算熟识。
知道托马和那位歌舞伎演员的关系，你支腮想了想，最终在绫人的微笑中冷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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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场歌舞伎表演究竟怎么样？
想起在三味线伴奏下缓缓出场，一身明艳的红粉和服，唇瓣微启，眼角飞扬，带着媚意看着台下的淀姬；想起在演出结束后，满脸期待却硬要假装淡定，一脸骄奢坐在托马旁边，傻乎乎等他夸赞的淀姬，你冷淡地垂下眼。
“——祭主大人？”
一颗被剥了皮的葡萄恰好被送到嘴边，你挑着眼皮看了眼笑得温和无害的绫人，然后缓慢地低下头。
白皙的脖颈，从领口伸出，如献祭般舒展，垂下的眼睫，似蝴蝶颤抖，像初生般纯洁。因俯身的动作，那如月光般细腻的肌肤从禁欲的神官服里露出，仿佛在勾引人继续向下探索。
艳色的指甲撩起耳边的鬓发，露出如冰爽雪月的侧脸，然后张开薄唇，咬住送到口边的葡萄，阖口咽下，再侧头伸舌，舔净他指尖残留的汁水。
——黏腻、炽热。
——空气中仿佛一下充满了旖旎的热气。
看着绫人如漩涡般的眼，你露出如春水破冰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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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狐狸，至少要像这个样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