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2)
只得张开手臂稳稳将人接个满怀。
然而没等他责备的话说出口,趴在他身上的人已经放心大胆晕过去了。
临晕之前,只留下气若游丝的一句:“赶紧把我藏起来!”
余年一手抓了个空。
杜简和学委也气喘吁吁追上来了。
“陆教授!小裴他没事吧?!”
“刚刚搬书搬得好好的,他突然就往外面冲,叫都叫不住。”
“没事。”
陆阙一把将裴蕴抱起来,侧身躲开杜简他们关切的目光:“他交给我,你们去忙。”
车停在实验楼下的小树林,陆阙抄了最近,人也最少的一条路赶回车上。
将裴蕴放在副驾系好安全带,从车里拿了一张医用口罩帮他带上,才回到驾驶座驱车离开校园。
到半路时裴蕴醒了。
陆阙不断从后视镜观察他,叫他的名字,裴蕴一声也没应,只是无力地歪在椅背上,手扒着车窗沿,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
车子稳稳驶入地下车库。
陆阙下车绕到副驾拉开门,安全带一经解开,男生便软软往外倒。
“小蕴,小蕴?听得见我说话吗?”
裴蕴还是没有应声。
但是他的身体有了别的动作
——从瘫软任人摆布,到被什么指引着一般,扬起下巴,主动抬起手臂抱住对方。
脑袋也跟着凑上去,在陆阙颈间细细地嗅,泛凉的鼻尖不断擦过颈间皮肤,热气喷洒。
陆阙松了口气。
他用掌心托住裴蕴后颈,贴在他耳边低声:“是不是饿了?”
裴蕴咕哝了一句不知道什么,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
陆阙不再耽误,锁上车抱着陆阙快步走向电梯。
裴蕴就像个树袋熊一样缠在他身上。
不只是鼻子,他的嘴唇,下颌,脸颊,额头......都被用来作他蹭人脖子的工具。
他好像急切地想要靠近什么,却又找不到具体目的地。
进入玄关,陆阙关上门刚将他放在地上,就被他推着肩膀抵到门后,胡乱咬上他的喉结。
该庆幸他现在力气小得不够看,否则这一口下去,说不定就能直接咬断他的喉咙。
但是他实在太晕了。
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含着喉结用牙齿在磨蹭。
呼吸又急又烫,像极一场迫不及待的撩拨。
濡湿酥麻的感觉从最敏感的喉结处传遍全身,陆阙眼神一黯,拢在裴蕴腰间的手缓缓收紧,一掌紧紧攥着他细瘦的腰,指节泛白。
所幸裴蕴很快累了,叼不住喉结,也抱不住他的脖子。
身体缓缓下滑,被陆阙轻松捞起。
陆阙让他趴在自己肩上,用一种抱小孩子的姿势将他抱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则是扶着他的肩膀蹲在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
那双漂亮似琥珀的眸子此刻完全失焦。
暗红色从黑色美瞳后隐约透出,像被封印,又像是囚禁。
他脸上
血色早已褪尽,白如瓷釉,嘴唇倒是被摩擦得鲜艳红亮,獠牙半伸着,与他此时懵懂茫然的神色形成了一种强烈矛盾的视觉冲击。
危险,又无比纯真。
喉间的柔软触觉似乎还没有完全消散。
陆阙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再叫他名字时,声音粘上了低沉的沙哑:“小蕴,听得见我说话么?”
被吵醒的好消息从裴蕴房间跑出来了。
他很开心两个主人的归来,摇着尾巴在他们身边直打转,一会儿跳上沙发拱拱裴蕴,一会儿跳下去在陆阙身后蹭蹭。
半晌后,见两人都不理它,便乖乖在旁边地毯上趴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盯着两人看,可怜又可爱。
裴蕴好像是听见了。
他试着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也没能发出,只是倾身靠近陆阙,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他,鼻尖相接,呼吸交缠,姿态亲密。
陆阙没有躲避,也没用动作,只是任由裴蕴亲昵地用鼻尖蹭过他的脸颊,耳廓,下颌,最后再次于颈间流连。
他不像是饿了的样子,更像是突如其来的依赖和撒娇。
陆阙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很快,他用力闭了闭眼,扶住裴蕴手臂:“乖,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拿起手机想去阳台给张梁慎打个电话,才刚起身,就被细瘦苍白的手指勾住了衣角。
裴蕴应该是想拉他,可是力气不够办不到,就只能退而求其次随便拉住一点什么。
他一手撑在沙发边沿,仰头看他,眼睛里不知何时浸满湿漉,眼角绯红,蹙着眉心,虚弱可怜,小狗一样离不开人。
陆阙对上他几乎祈求的视线,不过半秒便败下阵。
他重新蹲下,半跪在裴蕴面前,抬手将他揽住怀中。
裴蕴歪在他左肩,他力气不够咬破他的皮肤了,就只好靠在他肩膀上,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含着那处皮肤舔/舐。
陆阙搂着裴蕴,努力忽略颈间的触感,用手机给张梁慎发消息:
。:【吸血鬼是不是会有突然陷入半昏迷状态,在意识不清时极度依恋供血者的情况?】
张梁慎:【?】
张梁慎:【当然,失控的吸血鬼不就是这个症状?】
。:【如果没有攻击性——】
陆阙打到这里忽然停了。
没有攻击性又如何,本质依旧是失控不是么?
张梁慎:【你以为失控发疯的吸血鬼咬死供血者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过度的依恋,加上在那种状态下控制不住身体才会酿成惨剧。】
张梁慎:【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在他们失控时,最快的制止方法是什么?】
张梁慎:【打晕啊。】
张梁慎:【不过一般失控的吸血鬼战斗力都特别强,一般人很难压制住的。】
张梁慎:【所以你到底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你继续忙吧。】
张梁慎:【......我你妈,又开始了是吗!】
陆阙将手机扔在一边,垂眼看怀里的人。
裴蕴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
演讲结束,他便解了最上&#3034
0;纽扣,本就宽大的领口更敞了些,从他的视线可以将男生细瘦的脖颈完全收入眼中。
白皙,单薄,嶙峋的脊骨微微凸起,一直延伸到衬衫往下。
孱弱无力,没有一点攻击性,只要他想,仅用三成的力道就足以让他失去意识。
他将掌心覆在那片肌肤上,指腹能够清晰感受到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半晌,他移开手掌,将裴蕴一把抱起,径直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