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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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在来之前,容锦同沈裕说的是去个“三五日”。

    她并没食言,原是打算同颜青漪聊完,便回京城去的,哪知道沈裕竟会突然来此。

    不巧,还正赶上她们在背后议论之时。

    也不知方才的话听去多少。

    颜青漪惊讶之后,倒是很快平静下来,颔首问候了句。

    容锦看了眼天色:“今日官署无事吗?”

    按理说,这时辰沈裕应当在宫中。可话说出口,又觉出不妥,倒像是对他的到来心怀抵触一般。

    “今日休沐,”沈裕的视线落在她被茶水洇湿的衣袖上,微微一笑,“算着你是时候回家了,来接一程。”

    他不找托辞,也不说什么来拜访颜青漪的虚话,就只是为她而来。

    容锦怔了怔,没再多留,起身向颜青漪道:“既是如此,我便先回去,小绮有劳姐姐费心了。”

    沈裕眸色微沉,有意无意道:“她不随你回去吗?”

    当初容锦正是因为放心不下,才将容绮托付给颜青漪照看,如今旧事重演,难免令人多想。

    “她拜了颜姐姐为师学医,治病救人,自然该留在青庐。”容锦解释道,“留在我身边虽好,却什么都学不了。”

    容绮在女红刺绣一道上,自小就没什么天赋和兴趣,勉强不来。

    容锦也可以选择将容绮留在自己身边,再过三两年,为她备好嫁妆,寻个靠得住的郎君嫁了。

    但她不愿如此。

    思来想去,还是留在青庐更为合适。

    沈裕见她已拿定主意,便没再多言。

    回到京城,马车从朱雀街驶过时,恰遇着一众学子,皆穿着太学那套石青色的衣袍,看起来浩浩荡荡的。

    容锦趴在窗边看了会儿,等这群学子走过,好奇道:“他们这是做什么去?”

    沈裕瞥了眼,心下了然:“去大理寺外静坐,请圣上释放仍在牢中关押的一干人等。”

    萧平衍在宣政殿昏厥后,据太医署所言,圣躬违和,必得安心静养才好。

    自那以后,每日的朝会便搁置下来。

    纵然再无法无天的朝臣,也不敢到龙榻前咄咄逼人,是以就算知道其中有猫腻,也无计可施。

    太学这群已然上头的学子却并没就此作罢,恐阉人暗中加害狱中之人,也不愿就这么不了了之,便有了此举。

    萧平衍可能不在乎学子如何,可每日这么声势浩大地闹着,无一日安宁,满京上下传得沸沸扬扬。

    兴许过不了多久,天下皆知。

    于情于理,他总要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

    “那位会如何?”容锦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难道就打算这么耗下去吗?”

    帝王当成这样,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倒叫人拿不准了。

    “他好脸面,此事到如今这种地步,恐再退一步就要沦为笑柄,也咽不下

    这口气。”沈裕对萧平衍的性情再了解不过,轻笑道,“可就算他想拖延下去,又能拖多久?”

    既坐在这个位置上,许多事情便逃不了。

    萧平衍当初推波助澜,成功将废太子一脉踩在脚下,登上皇位之时,不知是否想过会有今日。

    “不必担忧,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有我在。”

    沈裕的声音近在咫尺,微凉的唇随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撩得她颤了下,半挑的窗帘落了下来。

    容锦回过头,对上沈裕的视线,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一扫而空。

    满打满算,两人也不过五日未见而已。

    容锦虽知道沈裕对自己那过度的独占|欲,但并没料到,不过几日的功夫,他颇有些许变本加厉的架势。

    乍一看与往日无异,不疾不徐,但像是怕她逃开似的,手上的力气过了头。

    容锦含糊不清地抱怨了句“疼”,沈裕似是这才意识到,卸了力气,可她纤细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一圈红痕。

    若是再过些,怕是能留淤青,数日后才能消退。

    沈裕错开了视线,哑声道:“对不住。”

    “……无妨。”容锦轻轻攥着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她看出沈裕有些不对劲,只是思来想去,难以辨别究竟是因这几日的分别而起,还是在青庐之时,他听到了自己与颜青漪的交谈。

    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如何安抚。

    沈裕也没给她多少斟酌的时间,有意控制着力道,复又黏了上来。

    朱雀长街是京城最为繁华热闹之处,一路驶过,人声不绝于耳。

    容锦本就脸皮薄,哪怕明知无人窥见,却还是难以泰然自若。

    她缩在沈裕怀中,微微颤抖,到最后,白瓷般的肌肤泛着潮红,恐泄了声音,在沈裕肩上留了深深的齿痕。

    可沈裕眉头都没皱,只字不提。

    容锦渐渐平复下来后,发觉那齿痕深得仿佛就要见血了,手足无措道:“怎么方才不说……”

    转念一想,若不是沈裕偏要在车中乱来,也不至于如此。

    她指尖轻轻抚过那处印迹,轻声道:“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离开的。”

    沈裕覆上她的手,微微一笑:“我知道。”

    *

    明眼人都知道,萧平衍如今是“骑虎难下”,只能借着圣躬违和的由头,勉强拖一拖。

    公孙玘初时还曾有过担忧,后来则彻底成了看笑话的心态,还曾想同沈衡打赌,看圣上这个“缩头乌龟”究竟能当多久。

    被沈衡沉默着婉拒了。

    看不上萧平衍的为人处世是一回事,可他终归在那个位置上,沈衡做不出拿他随意玩笑的事情。

    公孙玘也没介怀,只是感慨道:“清淮,你这人就是古板了些,若不然……”

    话说到一半,觉出不妥,硬生生咽了回去。

    无论交情再怎么好,有些话,还是不能随意讲的。

    更何况,他还得庆幸沈衡古板,若那位沈相一个脾性,那热闹可就真太过了些,只怕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虽及时止住,可沈衡竟明白了他的意思,微怔之后,垂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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