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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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黎塞纳摘掉了言谕的助听器,不想让他听这些污言秽语。

    米拉虫族并非低智生物,看得懂虫母对骂声没反应,觉得虫母不在乎它们的感受,又委屈又生气,嘶吼着胡闹。

    言谕只好用精神链接安抚它们。

    米拉们对虫母的臣服深入骨髓,感受到虫母在精神海里温柔的安抚力量,它们曲起前肢趴伏在地上,用狰狞的前肢去拉扯虫母的衣袍,坚硬的甲壳张开一条缝,露出饱满而贪婪的虫尾钩。

    尾钩饱含私欲,虫子们巨大的钳足搓洗尾钩,将其变得更明显,虫子们俯跪在地上,亲吻着虫母走过土地里的脚印,虔诚的气息从鼻腔里喷出来,冒着白色的高温水蒸气。

    它们在向虫母展示值得骄傲的交.配能力。

    原始虫族吸引雌虫繁殖后代的主要方式就是展示强大的x能力,其中,将尾钩展开是最直接的方式。

    不仅如此,米拉们将鞘翅打开,藏在底层柔软的膜翅刹那间在阳光照射下变得五光十色,它们在用华丽的外表吸引虫母的视线,获得祂施舍的爱意。

    虫母的视线果然看了过来,那样温柔的、绵长的眼神,跨越了时空的界限,专注的盯在它们的膜翅上。

    米拉虫族们发现,虫母修长漂亮的身体略有残缺,却因这份残缺,而变得更美丽。

    雄虫们想要攥着它残缺的脚腕,控制祂永远停留在巢穴深处,虫母不能躲避而被迫接受的破碎样子,会让雄虫们产生怜爱的情绪,继而将深沉的种子送进虫母的身体。

    雄虫永远着迷于虫母。

    幼年的虫母,它们甘愿奉养;成年的虫母,它们饱含情yu。

    这两种矛盾而交织的爱,催生了虫母在虫族里特殊的地位,哪怕在新纪元科技发达的星际大时代背景下,虫族对虫母的信仰依然逃离不开“爱”这一个字。

    大多数虫族会认为,不停的生育、繁衍,是爱意的具象化表现。

    但是看着柔软的虫母冕下,米拉虫族们却怀疑起这份爱的真实性。

    爱真的是这样的吗?还是说有另外的、不涉及到性的一种?

    虫母身边的虫大概没有给虫母灌输过“虫母的宝贵基于生物对繁衍的渴望”这一观念,反而是将虫母当成普通的小虫崽一样呵护着长大。

    他们给祂的爱很单纯,以至于祂对虫子们的爱纯真无邪,完全不参杂yu望的成分,从那双眼睛里都看得出来,干净澄澈,乌黑明亮,就像头上高悬的月亮,哪怕是战火纷飞的母巢星,祂仍然脚踏实地地站在土壤之上,守护着祂的族民。

    但是米拉虫族们并不打算就此姑息,放弃它们自己关于“爱”的定义。

    把虫母抢回来才是硬道理!!

    伊黎塞纳遮住了言谕的眼睛,他很清楚米拉虫族们在想什么,这不是米拉一个种族特有的,甚至在一部分沙文主义的高等级雄虫脑子里,最底层逻辑也是有关于繁衍。

    他用嘶鸣声威胁着说:

    “离祂远点,祂是我的爱人。”

    雄虫宣告主权的话激怒了米拉虫族们,它们暴躁而愤怒,激烈的原地踏步,高压的精神力压向雄虫,试图以群体力量逼退他。

    然而,眼前这只拥有美丽人形的高等级雄虫毫不退让,寸步不离开温柔的虫母。

    他警惕心非常强,能力也强,是只有六只翅膀的蜂族后代,蜂翅上斑驳陆离的刀枪伤痕重重叠叠,经年未愈,这往往是一只强悍雄虫的象征,善战而慕强的虫族对待勇士保持着九分敬畏,但那是在不争夺雌性的前提下。

    那种有尾针的虫族乐忠于筑巢、酿蜜、供养蜂母,如果虫母被群蜂占有,锁进蜂巢,那么其他种族还怎么和虫母交.配?

    如果这世界都是高等级的小蜜蜂和小蝴蝶,那这两个种族不是占大便宜了?

    米拉虫族们对伊黎塞纳的不友好值拉到了顶峰!

    伊黎塞纳垂下眼眸,温柔的把言谕的助听器戴上。

    言谕扶了扶助听器,卡在耳后的凹槽里,问:“刚才怎么了?看起来很吵。”

    伊黎塞纳不动声色地说:“它们在说,今晚要来找你,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的话就更好了,它们就能对你为所欲为,把你欺负到哭出来。”

    言谕看了他好几眼,怀疑这段话的真实性,疑惑:“它们,会比你还凶?”

    伊黎塞纳就坦然的看着他,“不凶一点,怎么活着回来见你?”

    说到这里,言谕诚恳的说:“对不起,你当时在深渊顶部替代了我,我一直很愧疚。但我也想谢谢你救了我,我想,这并不发生冲突的,对吗?”

    伊黎塞纳柔声说:“那我也要谢谢你,没有遗忘我。”

    “不要这样说。”言谕静静地想了想说:“那我要孵化死虫卵的话,今晚就要住在母巢里,你和我一起睡吧。”

    伊黎塞纳额头上的触须伸出来,雄虫都是这样的,他此刻的心情非常愉悦。

    言谕的样子看起来毫无防备,伊黎塞纳望着他的侧脸,白皙的皮肤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轻垂的睫毛微微翘起来,便缓缓收回了翅膀,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小蝴蝶的蝶翼,须须十分餮足地晃来晃去。

    言谕忍不住微微战栗着,抬眸看了眼伊黎塞纳,轻声说:“别摸了,很痒。”

    伊黎塞纳蓝眸一低,手却没停。

    言谕顿了顿,意识到什么,犹豫着问,“你是,今晚,想和我,做/爱吗?”

    伊黎塞纳没有否认,却说:“为什么这么问?”

    言谕轻声说:“你刚才遮住我眼睛的时候,我听见了你的心跳,频率和昨夜一样。那个时候,你在说什么?”

    那是伊黎塞纳在说:祂是我的爱人。

    “大概是我昨晚说了好多遍的那几个字吧,”伊黎塞纳垂下眼睫说:“都差不多的。如果我说,我确实是想的话呢,你怎么办?”

    言谕垂着眼睛说,“那就、也、也可以吧。”

    伊黎塞纳莞尔,欺负够了小虫母,修

    长的手指收了回去,轻轻亲了下他的耳垂。

    米拉虫崽顺着他的衣袍落在草地里,翻了个壳,嗷呜一口叼住了言谕的裤脚,小东西灿金色的眼睛荡漾水波,可怜地看着虫母冕下。

    言谕看见这种眼神时会心软,好脾气的弯腰把小虫崽捡了起来,拍掉崽身上的草屑,抱着它往里走,被伊黎塞纳拦下。

    伊黎塞纳冷着脸看小虫崽,“你不能对它们这么好,如果你震慑不住它们,它们就会反过来欺负你。”

    言谕想了想,觉得他言之有理,决定让自己板起脸来,正经的把小虫崽放在地上,“给我带路。”

    小虫崽嗯嗯点头,围着虫母的脚边打转,领着祂进入母巢。

    米拉虫族的幼年体有双长着毛绒绒眼睫毛的大眼睛,毛色以褐色、灰白、斑纹为主,这只小米拉是善于伪装的深褐色,腹部有代替多足的履带结构,后背有尚未褪化的小翅膀,等它成年后,翅膀与绒毛会渐渐脱落,化为甲壳,覆盖两支鞘翅,体型也能放大数百倍。

    言谕跟着小虫崽进去,这里是孕养生命的母巢,却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萧条破拜,道路坑洼不平,走动间,被尾钩摩擦过的深处被厮磨着,钝感力随着步伐加重,言谕想要转移注意力,便抬着头去观察环境。

    伊黎塞纳看见母巢的荒凉景象,用对讲机联系了军雄们:“我需要一些工兵虫为冕下修缮巢穴,这里年久失修,冕下在这里生活并不方便,至少在战争结束前,冕下要住在母巢里。”

    军雄们都听见了他的传音,整片营地的军雄都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

    指挥部临时房里,迈特西和慕斯、兰诺、慕澜还有雄虫将领们商议对策,感受到这份寂静,迈特西走出临时房。

    下一秒,迈特西军长非常有远见的捂住耳朵,望着积极报名想要为虫母冕下修缮新家的军雄们,险些被他们的热情所吞没。

    迈特西伸出颤抖的食指,颤颤巍巍指了一支雄壮的团级军雄,又指了一支细心的通勤兵去整理内务,然后,迈特西松开手,虫子们无比兴.奋的说话声马上钻进耳朵里。

    雄虫们想为虫母冕下盖房子,把祂养起来,养的越金贵越娇气越好,祂最好能每天舒舒服服的躺在那晒太阳,等待祂闲来无事,巡视一遍军营,看他们一眼就够了。

    冕下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微微笑着,享受着雄虫们为祂的付出,那就是所有军雄的终极梦想。

    迈特西看着军雄们离去的背影,回到临时房,感叹道,“没想到冕下登基这么多年都没实现的愿望,居然在这里实现了,这里不像是战场,反倒成了信仰之城。”

    慕斯和兰诺对视一眼,无声的一笑。

    慕斯明白兰诺在想什么:

    “言言肯定会不习惯的,算了,随便那些军雄们去折腾吧。”

    慕斯了然的颔首,继续用笔在摊开的图纸上进行进攻与防守的路线规划。

    营地里,军雄们快速地拿出野外生存装备,进丛林,砍取木材,摘取藤蔓、

    叶子,用木头充当燃料,定做家具,纯手工打磨的工艺,雄虫们将朴素粗糙的木头磨成水光平面,渡上一层漆树蜡油,精美的家具便活灵活现。

    另一批雄虫去挖能源矿,堆砌在运输车上,善于攀爬的虫族上树,下水,采集一切新鲜的食物和水,全心全力为虫母冕下修建全新的、宜居的母巢。

    母巢里,言谕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尚且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张开五指,感觉虫母巢穴的温度保持在体感温度以上,背后怕冷的大闪蝶蝶翼自然而然地舒展开,翅膀很喜欢这温度,因为闪蝶的祖先生活在北部星域的热带地区,晚上要烧火取暖,言谕想,可能得砍伐一些木材过来。

    这么大的母巢不好搞装修,简简单单布置一下就行了,先把床铺好,叶子、软木屑、藤蔓草都可以充当被褥,这些材料在附近的森林里应该能找到不少,如果有意外收获就很好了,比如蚕丝、棉絮之类的。

    米拉虫族们距离言谕大概五米远,目不转睛地看着闪蝶宽大华美的翅膀,鲜艳、闪光的蓝调在翅面的脊状纹路鳞片上折射,就像奢华的蓝海棱镜,衬托着虫母细腻的白色肤质,隐隐泛着蓝光,像海底盈润的贝母一般。

    虫子们喜欢美丽的事物,虎视眈眈地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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