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第 155 章 “开局就送切割套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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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看向喀左尔,他像是有些不舍似的,唇上仍有淡淡的微笑。

    我道:“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喀左尔眨了眨眼,他用力地想了会儿,还没说话我便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里的观众也都穿戴义肢?”

    他“嗯”了声,又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我道:“我觉得你不知道。”

    我的“让我考考你”大法立刻让喀左尔瞥了下嘴巴,他果然挺直腰板,和我证明了起来,“因为这个表演的人都穿戴义肢,这样鼓舞了他们,所以他们更倾向于来这里观看他们的表演。至于你一开始没回答我的那个问题,答案是,他们的义肢这么稀奇古怪是为了配合表演。”

    我道:“可是这里的观众,有不少人的机械义肢也很古怪啊。”

    喀左尔笑了下,话音很轻,“因为他们喜欢他们,所以会模仿啊。就像……那些信徒一样。”

    机械义肢群体有自己的机械义肢圣纪佛是吧。

    我想着笑出了声。

    喀左尔似乎不太满意我的反应,他立刻又补充道:“当然,我认为这也是为了彰显个性。”

    “嗯。”我诚恳道:“你说的,基本都是对的。”

    喀左尔微微歪了下头,一两缕粉色的头发垂落耳畔,他好几秒才道:“真的吗?”

    我点头,“真的啊,你怎么一脸不信的样子?不相信自己的分析吗?”

    “不……我只是觉得,今晚你总让我觉得我好像不够好。”喀左尔顿了下,淡漠的脸上有了些困惑,“你让我觉得我的问题都很蠢。”

    我继续点头,“嗯。”

    喀左尔抿了下唇。

    我道:“但你刚刚的回答确实是对的,只是不全对。他们彰显个性是为了共性,是为了寻找连接,你知道的,他们的义肢基本都是小作坊私人制做的。他们当然可以穿戴仿真到让人察觉不到的义肢,但他们身处这里时,最先考虑的是震慑他人。一个穿戴廉价义肢的黑户也好乞丐也好无业人员也好,在这种地带总是最底层的。”

    “那……共性是什么意思?”

    喀左尔顿了下,“是为了形成势力?”

    “嗯,现在义肢市场成熟你也知道,但对他们来说,这样就无法区别谁是真正穿戴义肢的,需要保护,可以报团的人了,因为也不可能逢人就对对方敞开怀抱让对方证明吧?在这种地带,他们在努力让义肢尽可能地不像真肢。而不在这个地带之外的人,其实也一样,在努力抱团。”我看向喀左尔,认真道:“如今的社交机制中,佩戴义肢的人想要建立彼此的联系必须要层层核验。私人社群核验会被无数人入侵权限强行加入潜伏。总有人窥私欲无穷尽,甚至针对他们进行诈骗和推广。官方的社群核验,在核验当中,各个不同公司的义肢编码不同,数据不互通无法加入。如今这么多家义肢公司,除了占据主流的联邦中央财政部下设福利义肢公司,卡尔璐,摩甘比外,使用低价义肢的社群人数更是寥寥。”

    当我说完这一切后,喀左尔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他甚至沉默了下来。

    气氛十分僵硬。

    但我继续道:“喀左尔,或者说和洛,我一直觉得和家当年的研发非常好。如今,我觉得……说不定你能有机会,让当初被阻止的科技义肢有继续的可能性。”

    在多年前,科技义肢一直是联邦中心所垄断的技术,后来联邦放开了义肢市场的研发资格竞标。翼世似乎正是因为被剥夺了义肢研究资格而与联邦政府交恶,而摩甘比与卡尔璐则竞标得到了上市资格,如今在义肢市场上,他们也各站一方天地。

    而和家作为财团之中的新秀,主打信息安全与权限安全防护,在我去十二城前,我记得他们似乎争取到了资格,准备推行一款全新的变革型义肢。

    这种义肢可以绕开其他公司义肢的审核权限完成链接,并且网络频段可以避开任何联邦市面上的可破解频段,完成不被监视的闭环网络链接。

    由于发布会是在和家举行的,我当时跟陈行谨一块儿扫地,所以原话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没听懂。后来我查了很久才知道,意思就是穿着这个义肢,就能和所有穿义肢包括其他公司义肢的人组群,这个群还是加密群。

    这个企划发布没多久,众多议员议长便开始推进新的信息安全法案来让这个企划可以通过,然而……显然摩甘比和翼世都不会同意,最后法案成了废案卷宗,这事不了了之。

    和家举所有心力之作失败,折损不少,接着便是各种欠债倒闭到覆灭。

    喀左尔长久地叹了口气,他道:“这才是……你今晚带我出来的目的?”

    我道:“你想看剩下的演出吗?我想去玩老虎机了。”

    喀左尔道:“已经过去了太久了,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再重启那样的研究。”

    我带着他走出了舞台观众席,往边缘那一圈游戏机走,却听见喀左尔大声道:“难道是我误会了吗?”

    他或许还说了很多,但现场噪音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的声音尽数被人群吞没。

    当我终于拖着他到了老虎机前,他已经累了,又开始捂着鼻子捂着嘴气喘吁吁。

    一派老虎水果机等过闪烁,几个附近的人发出了难听的吼叫声与崩溃声。

    喀左尔坐在一旁,取了一杯水喝,喝完后他才继续抿着唇生气。

    我将现在塞到附近机器里换了一堆游戏币后,才道:“难道你不想再继续当年和家的研究吗?即便所有产品被销毁,但我相信那些资料,许琉灰会有的,能重启研究的话不是更好吗?”

    我看向喀左尔,笑了下,“尤其是……你还是和家的人,这难道不是更加师出有名吗?”

    我继续道:“只要你愿意和我站出来,一起让废弃法案重新通过,你以和家后人的身份再次推动这次研究,让圣纪佛教会参与赞助建立研究公司,不仅能让圣纪佛教会获得美誉,你自己也能……从许琉灰的手里离开,不是吗?”

    喀左尔的瞳孔缩小又扩散,他道:“什么法案?”

    我笑了下,“有人愿意帮我获得秘书长的资格,不过前提是找到合适的废弃法案重新推行……当年和家那么大的声势,又那么惨烈的退场,我相信那个法案很适合重新被拿出来。”

    他垂下了眼睫。

    我开始投币,狂按按钮,然而旋律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转出相同的图案。

    我看了看为数不多的硬币,有些发愁,偏偏这时听见喀左尔的声音。

    他的声音有些迟疑,“怎么离开?”

    我将硬币投进去,重重拍下按钮,方块在一堆图案中跳来跳去。

    我道:“翼世不被允许进入义肢市场,如果他想吃义肢市场的利,他就必须切割圣纪佛教会。你们上流人最爱玩的那套不就是a管理bb管理cc管理d这样吗?如果这样层层架构的方式来洗干净教会和翼世的关系的话,你那种收拢股份势力控制公司甚至是教会的可能性不就大大提高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愿意让利,他一定会转而支持我继续竞选秘书长,而不是想着把我关起来。反正无论如何,得拿出点我在外面比关在小黑屋里游泳的证据。

    受不了,我感觉我走到如今,完全是因为不努力就会变成天龙人的玩物。

    喀左尔又道:“如果他宁愿放弃市场,也不愿意让那个废弃的法案重新通过呢?”

    我没忍住笑出声了,“答案更简单啊,你反正是和家的人,谁投资你不是投资呢?”

    反正不管我屁事,通不通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我要的只是一个努力的姿态,通过我能赋权,通不过,我靠这个拉票也更值得。

    但我相信这个法案不止我会争取,罗尔斯也会,只可惜韦德不行,韦德身后是翼世的事人尽皆知啦,最要紧的是……无论如何得把喀左尔这个和家人拉过来。

    我继续投币,“大哥回个话嘛,要不要赌一把?赌赢了你可以拥有教皇的权力和万贯家财,甚至还能延续和家的愿望,不是吗?”

    “你对我隐藏了太多。”喀左尔像是看不得我在一边打老虎机一边和他说话,他直接站到了老虎机前,硬生生挤出一个空档俯视着坐着的我,“陈之微,你太可疑,我不会相信你的。这样的谋划,许琉灰说不定在今晚我和你离开就能猜得到,根本不值得赌。”

    我侧着弯腰,绕靠他的身体,想看老虎机的图案,“你别挡着啊。”

    喀左尔却直接跟着我扭动的头扭动着身体,硬是要挡住我。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道:“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赌的,他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你似乎觉得计划一定要周全才能实行。不,不是的。”

    我压过去。

    喀左尔下意识后退,身子靠在了老虎机上。

    我伸手直接抵住他的肩膀,笑了声,“把一块肉扔到许琉灰面前,然后躲在树下拿着枪,你觉得很傻是不是?不是的。许琉灰他知道有人拿着枪,但他绝对不会怕,他甚至会乖乖地把肉拿起来吃……他就是这么贪婪,而且目中无人。”

    喀左尔仰着脸,他看见她笑起来,那呼吸的热气挟带着潮湿的灰烬味也袭来。

    他喉咙中有些干渴,耳边却是她亲昵的声音,“最坏的情况就是你仍然是他的傀儡,或者被他杀了,我成为新的傀儡……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坏处吗?”

    喀左尔怔住,定定地望着她。

    身后的老虎机发出聒噪的声音,刺耳轻快的音符一颗不停,余光之中尽是闪烁的霓虹。

    喀左尔道:“我死了,没有坏处吗?”

    她话音很奇怪,“我以为死掉是你最想得到的结局。”

    喀左尔听见心脏剧烈的轰鸣声,她却越凑越近,“那你要跟我赌吗?”

    他移开脸,似有狂风席卷而来,将他沉寂的淡漠击碎。

    自由或者死亡,都是他想要的,为什么不呢?

    不……她太奇怪了,她不对劲,她和斐瑞、亚连甚至是许琉灰都有那样的关系!她不可信,不该信,不能信!他应该继续蛰伏着,寻找合适的机会自由或者死亡。

    那到底要等多久!他已经等了太久了!等不到了!

    喀左尔听见内心的呐喊与尖叫,可是到最后,他竟又想起来时常来教会里照顾他的那对伴侣。他们如此爱他,宠溺他,可最后他们却要因为她的出现而离开!

    当这想法出现的一瞬,喀左尔感觉沸腾的血液冷了下来,两手都是冷汗。

    他听见她的声音:“和洛,我有预感我会赌赢,你信不信?”

    喀左尔冷淡道:“不要再——”

    她再次凑近,手扶上他的腰部,他喉结滑动片刻。下一秒,他感觉她的手游离到身后,随后重重的一拍。

    “啪——”

    老虎机响起悦耳的音乐,但竟只有几秒,便化作“噔噔噔”的喜庆之声,整座老虎机尽数发光发亮。

    他看见她笑起来,霓虹光闪烁之下,她黑色的眼睛如一弯新月,透着点得意。

    她另一只手猛然伸到他脸颊旁,身体前倾。

    喀左尔的睫毛翕动,感觉那霓虹几乎扎在了眼前似的,脑中竟有些空白。

    他没忍住抿着唇,下意识往前迎合。

    可惜下一秒,那只伸向他脸旁的手却摸上了机器,他侧头看过去,看见她握着老虎机的手闸往下一拉。

    “哗啦啦啦——”

    一大堆硬币发出碰撞的愉快声音,疯了一般往机器外流淌。

    喀左尔心落了下来,嘴一张,道:“好,我答应你。”

    我一把又一把地将硬币往兜里塞,塞得我几乎走不动路,塞得我两手都被硬币浸得冰冷。硬币哗啦啦的响声悦耳至极,以至于我恍惚中听见喀左尔说了什么也没在意,他妈的,可都是钱!

    今天岂止是回本!简直是血赚!

    当我揣着硬币换得大把现金时,我心情愉快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喀左尔道:“我讨厌你。”

    我道:“哈哈,别开玩笑。”

    我话音刚说完,就感觉身后传来巨大的力道,几个人瞬间将我按在地上。

    “别动!我们监视中发现你多次踹机器导致机器故障!请你交换所有现金!”

    他们大喊道。

    喀左尔瞪大了眼,“你们怎么可以这么黑心,她哪里踹了,她明明是——”

    “喀左尔。”我趴在地上,努力摇头,含泪道:“他们说的是几年前。”

    喀左尔眼睛瞪的更大了。

    呜呜呜,你们怎么记了这么多年啊,讨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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