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2)
她只记得使劲往谈智渊脸上揍,那边不知鼻梁是否保全,双孔鼻血长流,狼狈不堪。谈智渊回她肚子一脚,她才给谈韵之捞出去。
“都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不知道哪道男声搬出经典劝架语录,反正不会是谈韵之,他揽住她后又补上几脚,这人比她还不愿意收手。
人人有目共睹,是谈智渊先泼的酒,后被一个家外的小保姆掌掴。这份耻辱换一般人都没法轻易揭过去,更别说谈智渊这种狂妄又好面子的人。
“老公你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有没有骨折啊?呜呜……”
艾觅贞顾不上自己,用纸巾给谈智渊擦鼻血,心疼的样子如若穿了长袖衣服,怕是直接用袖子上。
谈韵之直指他流血的鼻尖:“我叫你一声哥,别以为你年长我十来岁我就怕你,我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明嘲暗讽?别说小徐是高中毕业,就算没上过学也比你有人性。她没把你打瞎,是给我留面子。要是出了这道门你还敢惹她——”
面子既然撕碎,徐方亭再也压抑不住挑衅的冲动:“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告诉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这种农村来的什么也没有,就是贱命一条。”
谈礼同敞开双臂两边隔了隔,把长辈权威灌进口吻中:“差不多得了啊,兄弟俩这么大为一点小事打架,传出去让人笑话,都几岁了还打打打。”
双方还横眉相向,蠢蠢欲动,差点又拉不住,尤其当徐方亭突然扑向谈嘉秧,还有旁人哎哎哎叫着要阻拦——待看见她只是搀住差点翻下BB椅的谈嘉秧,才松一口气。
清明这夜,双方再度不欢而散,恨不得吃对方丧宴。
谈韵之的新车还没到,不得不一起蜗进谈礼同的辉腾,谈礼同此时又凸显一条隐藏优点:开车不吵架,稳稳当当送客回家。
可一到榕庭居,谈礼同便将家长威风耍起来,待徐方亭刚安置好谈嘉秧,衣服也还没来得及换,便不由分说宣布:“小徐,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可以放假了。”
“坎肩”线头犹在飘逸,头发的啤酒味似融入头皮,徐方亭心里一沉,倒也不太意外。忐忑一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霎时间有种解放般的虚脱。
“我明天不用干了,是吧?”
谈礼同又挨着茶台坐下,烧水壶撴到出水口下,启开盖子接水。
“我会跟沈宏算清这几天的工钱,打到你的卡里。”
“行。”
徐方亭扔下干脆的一个字,转头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快到门口才想起折返,闪身进浴室,掬水匆忙洗一把脸。
谈韵之交替看着徐方亭和谈礼同,对后者说:“凭什么啊?”
谈礼同抬头,绷起脸道:“凭什么?就凭她进家门后,你哥跟我们翻了多少次脸!今晚你哥泼人是他不对,但你听听她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有些男人生不出儿子’,这不是戳人痛处吗?你哥想要儿子多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白白挨了一巴掌,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那还留后患在身边干什么?”
“她走了谁带谈嘉秧?”
“……一个保姆而已,总能找到能手。”
谈韵之说:“那你倒是变出来一个比她还好的啊?好阿姨比老婆还难找。”
“听听你这是什么话,”谈礼同急怒之下,忘记关出水口,壶口溢水,沿着凹槽往下漏,“留她在这里,下一次你要打的人是我了吧?”
谈韵之恨恨道:“我现在就想打,人是我找回来的,是走是留我说了算。”
谈礼同冷笑道:“合同是我签的,我想解约让她走她一刻钟也不能留。”
“那行,”谈韵之斩钉截铁道,“你解了正好我来签,我现在满十八有资格了。”
谈礼同扬声:“你……你造反啊你!”
谈韵之说罢转身往一楼卧室。
徐方亭已把拉杆箱从衣柜里拉出摊开,虽然在这里呆了大半年,到底不是自己的家,没敢添太多东西,怕哪天突然要走一个箱子塞不下——没想到这一天那么快来临——她没几下就收拾妥当,较之前是满了点,挤挤还能合上箱子。
/> 再提上装着洗漱用品的塑料水桶,走上街头,她便跟随处可见的进城农民工没什么两样。
最后只剩下床边的工作手机,她找出取卡针,坐到床沿,准备把卡放回旧手机,就是上面的数据不知道怎么迁移,也来不及了。
还是有点可惜,谈嘉秧的视频和照片光发给谈韵之,她还没来得及备份。
“你要干什么?”谈韵之忽然一把夺过目标较大的手机,阻止她取卡,“小徐,你不要走。”
徐方亭没抢回来,把针放边柜,拉开抽屉找出旧手机开机。
怕电池老化,她经常会充满电。
谈韵之得不到回应,又说一遍:“小徐,我请求你不要走。”
徐方亭轻轻摇头,自嘲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跟你爸处不来,现在跟你哥还闹翻了。正好我也呆不下去了。”
“不行,”谈韵之语气生硬起来,“我不许你走。”
徐方亭抬头轻蔑一笑,仿佛在说“你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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