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1/2)
云师妹睡得很安静,脸颊上还有异样的潮红,看起来未曾退烧。又是在病中,故而尤显得苍白憔悴。
余光瞥见越长歌几l步上前,我及时提着她的后衣领子,以一种熟悉的力道将她重新拽了回来。
“人家在睡觉。”我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将声音放轻了许多。她好歹意识到了什么,也许是愧疚升起,立马捂着自己下半边脸,不发出一点声音,轻轻地点了下头。
“去门口待着。”
她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控诉,似乎有些不情愿,以气音问道:“那你呢?”
“别问多的,做到‘应该’。”
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这话时僵了一僵,终于是无可奈何地妥协了,虽然还是瞪了我一眼。再迈着大步小心翼翼地踩回门边。
我慢慢靠近云舒尘,俯下身子去,掀开她被褥的一角,去寻她的手腕。还未搭上,她在梦里猛地一抽搐,突然睁开了双眼一把握紧了我的手。
她喘着气,双眸直直盯着我,里头有一分初醒的戒备,几l乎转瞬即逝。
紧接着她愣了愣,似乎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眉眼慢慢放松下来,温温和和地说:“你来了,师姐。”
“我也来了呀。”越长歌扒着门发出一声招呼,半点不忘见缝插针。
“烧了多久了。”
一把干脆摸上她的脸,她却有些僵硬似的,忍不住往侧边偏了偏头。我与她相识的时光比越长歌要长,大抵知道她又在介意一些莫名其妙的方面。从各种意义上而言,我两个师妹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让人头疼方向不一样。
“也许一天。”云舒尘闭上眼,“但是喝过药后,便一直在睡着。记不清楚。”
她的肌肤滚烫,但是一丁点汗也不曾出,又往下滑去,摸住脉搏,跳得突突地,仿佛在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挣跳,颇有竭泽而渔的感觉。
“喝了跟没喝似的。”我问道:“药方呢。”
“师姐知道我的体质的,每次耗的时候长……”她还没说几l句话,突然咳得惊天动地,兼之一脸虚脱的相,着实吓人得很,我挺怀疑她下一瞬就能把肺咳碎了吐出来。
“越长歌。”
门框的影子动了动,露出半边脸来,幽怨地看过来:“不是刚才还说不准过来么。”
“没让你过来,倒杯热水去。”我将茶壶递给她,瞧她那欣然拿去的模样,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别撒了,会烫的。”
我在云舒尘身后垫了个软垫,让我那身娇体弱的师妹得以坐起来一些。她恹恹地靠在一旁,瞧着我将越长歌提来的茶水倒好。她接过茶杯,低眉抿过杯沿,又问道:“师娘呢?”
“她顾看着你良久,难免疲惫,正好我替她交接一下。”
“还有我!”一旁越长歌又见缝插针道。
“没有你。”我侧眸瞥过她,一眼将她
瞪回去了半寸。虽说这个东西活蹦乱跳的,但没人能保证她不被传染,到时候两个齐齐地倒下,那场面实在动人得很。
“等到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看到你已经写完了今日的功课。”
今日外头出了点太阳,午后的光照得外头金灿灿的一片。我师妹头顶上的几l根旁逸斜出的头发毛都得以瞧得分分明明。
“当然会写,用不着你催。”她不乐意道。
几l缕发丝随着她的动弹一晃一晃的,让人瞧得很想将其梳回去。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才转过头,而脑后一凉,传来一阵轻拽,感觉自己束缚的长发猛地一下子披散开来,垂得满身都是。
我蹙眉看向她。
“要好好休息哦,云云。”她凑过来冲着云舒尘笑了一下,又冲我扬起一个尤为得意的笑容,将从我脑袋后面拽下来的发带挽在手边,娇俏地甩了甩,“走了走了。你真没意思。”
实在可笑。
耳旁又传来几l声轻咳,云舒尘也笑了一下:“还没见过师姐披着头发的模样。以往都是一丝不苟的……簪子在这边。”
一丝不苟?也许曾经是的,但有越长歌在,保持自己很难。我没有取用云舒尘的簪子,不大习惯用别人的。而让头发散开一下放松也是不错的选择。
“想要喝水就同我说。”
我坐在她身旁,自桌子上整齐叠着的几l本经文下寻到了她的药方,顺便瞧了一下。
“嗯。”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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